齊繡婉睡了一覺, 神頭極好。但一覺醒來后還是不免因為冊子的事覺得臊得慌, 可現在除了假裝沒有看到過那個冊子外, 還沒真沒有別的法子能平靜的面對周衡。

因此暗暗的說服自己沒見過冊子的事。沒見過，堅決沒見過！那小眼神非常堅定。

又一宿沒睡好，眼皮子底下掛著一圈烏青的周衡進來時, 見到的就是這副神十足模樣。

神好著呢。

察覺到周衡進了山。轉頭看了過去，只遲疑了一瞬間, 隨之角和一雙眼眸跟著一彎, 朝著他笑得燦爛, 好似忘記了之前所有的不愉快。

但只是笑了一會，看到周衡眼底下的烏青之后, 笑容立即收住。

看著他臉上的烏青, 問：“怎、麼？”

怎麼像是沒睡好的樣子。

周衡啞聲道：“上火。”

聽聲音好像是真的上火了。

可為什麼上火？

齊繡婉愣了下, 還沒明白過來為什麼會上火的時候, 周衡打斷了思緒。

看向的一雙手：“梳洗后，我給你拆開。”

雖然昨天周衡就已經說了今天要拆木條。可真等到要拆的時候，還是覺得非常的不真實，像是在做夢。

梳洗后，直著腰板坐在木墩上, 眼的看著周衡。

周衡：“手給我。”

聽話的把一雙手都抬了起來到了他的面前，手臂還是忍不住微微的抖著。

曾經以為一輩子都是廢人了，做夢都沒有想過自己的手能好，嗓子也能治好。如果不是因為有著強烈要活著回家的意志，或許在被關押的時候就扛不住一頭撞死了。

周衡一的拆開，拆開第一指的時候，那手指沒有再扭曲，除了有一點點彎曲，卻也趨于像正常的模樣了。

了指節，隨之抬眸看向齊繡婉，問：“疼？”

齊繡婉盯著那應該長期包裹著而白得沒有的手，隨而搖了搖頭。

以前一下都覺得疼得很，可現在卻是有一點點麻麻的。

見沒有問題后，周衡再而把九手指的竹條逐一拆下。

拆開后，一雙手的手指雖然都有些不自然，但比之前不知好了多。

看了眼自己的一雙手，再而看一眼周衡，反復了幾遍之后，瓣蠕半晌才問：“真、的、嗎？”

的手真的不會再廢掉了嗎？真的能治好嗎？

周衡點頭：“一。”

齊繡婉聽話的了一手指，看到自己的手指真的了起來，潸然淚下。

這回是真真切切的哭出了聲音。

周衡約莫也明白為什麼會哭。

喜極而泣。

周衡這回沒讓忍著，轉了走出山，半晌后拿著一塊布巾進來，遞給了。

“一。”

沉穩的嗓音落自己的耳中，齊繡婉淚眼婆娑的抬頭看向周衡。

眼前這個人，認識才一個月。可只相了短短一個月，卻是給了半條命的人，讓后半能像個正常人一樣活著的人。

如果沒有周衡，本想象不出來的遭遇會怎麼樣。

想到這里，眼淚更兇了。

以后離開了，會回來找他的，想和在一塊，不想和他分離，不是因為他對的恩，而是離不開他了……

沒有接周衡手上的布巾，而是驀地撲了周衡的懷中，摟住了周衡的脖子。

周衡：……

畢竟也不是第一回 了，所以周衡只是愣了一下，也就沒有把人給推開。

“在下雪之前，會帶你回去。”周衡忽然說道。

噎噎了許久，聽到這話后齊繡婉才回過了神來，從他的懷中出來，吸了吸鼻子，淚眼婆娑著他。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這是說過最長的一句話，所以非常的費力。

雖然說話含糊不清，聲音也比較沙啞，但好歹也是能說話了，再調養個一年半載，嗓子也能恢復個七八。

周衡的目從的上往上移，看到眼尾還掛著淚珠，也就手用布巾給了一下。

完后，如實道：“我對你和小瘸子是一樣的。”

說了這話后，拿著布巾轉，正要走出去的時候，袖子被輕輕地扯了扯，如果沒有留意本沒注意到。

“不、一、樣。”

聽到沙啞的聲音，周衡頓了頓。低下頭就見那剛剛恢復，有些抖的手抓著他的袖子。

小啞的手才拆，作非常僵，這會連筷子都拿不，且他只要往前略微一都能把袖子扯出來。

可周衡沒有這麼做，視線從的手移到了的臉上。

“不一樣？”

小啞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噎了一下后才怯怯的說：“和、小、瘸、子、不、一、樣。”

他不會給小瘸子喂飯，不會給小瘸子做簪子，更不會讓小瘸子和他一塊睡，更更不會抱小瘸子……他對和小瘸子明明是不一樣的。

周衡沒有齊繡婉想得那麼多，只覺得真的沒有哪里不一樣。一人一狗都是他撿回來的，一樣是治病，給個地方遮風避雨，給一口飯，就像當養父對自己一樣，沒有什麼區別。

周衡淡淡的道：“你和小瘸子在我眼里……”

說到這的時候，就見小啞抿了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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