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嬸嘆了一口氣:“什麼拖不拖累的,那賭場的人就是惡人,也不知道禍害了多人,我清楚要不是你們,虎子這次恐怖都不能回來了……”
周衡默了一下,才道:“賭場的人不敢再來找你們的麻煩,如果他敢來找你們的麻煩,去縣上報,知縣會管。”
福嬸多猜得出外邊的人份不簡單,所以也沒有懷疑周衡的話,只連點了幾下頭。
周衡:“我得在山上住幾天,還麻煩福嬸勻些糧食讓我帶上山。”
福嬸一愣:“你要到山上住,不住鎮上?”
周衡點頭,“半個月后,我再離開。”
“可最近山上不大太平,聽說周老瘸子的那幾個孩子跑上了山,沒有一個活著下來的,都死在了山上,都說是有大蟲和熊瞎子出沒覓食,正好他們給上了,山上現在危險得很。”
周衡眉頭一蹙,似乎想到了什麼,問:“他們什麼時候上的山。”
福嬸想了想,“大概就是你被通緝的那兩天,最大的姑娘也就和小婉一樣大,最小的那個男孩不過才六歲,要不是有個打算賣兒賣的賭鬼爹,他們也不至于大冬天跑到山上去。”
聽福嬸這麼一說,周衡想到陷阱旁的腳印,大概知道那腳印是誰的了。
雖然不確定是不是和黑人有關,但這事還是得和沈南說一聲。
思索了一下,周衡淡淡的道:“我在山上住了十幾年,習慣了,也知道該怎麼避開危險。”
福嬸這麼一聽,也覺得對別人來說這山上是危險的,但對在山上生活了十幾年,知道如何趨利避害的周衡來說,算不得什麼。
想通后,福嬸也沒有再勸,“那你等等,我現在就給你準備。”
周衡想了想,又道:“也給外邊的幾個人也準備一些。”
福嬸遲疑了一下,但也沒有多問,畢竟能把周虎帶回來的人,份肯定不簡單,還是問些為好。
福嬸應了好后就和福叔一塊出去準備了,周虎的屋就剩下周衡和周虎。
周衡與周虎說:“你的仇我給報了,賭場的人不敢再來尋你麻煩。”
周虎一聽,瞪大眼:“怎麼報的?”
周衡語氣清冷:“砸了賭場。”
周虎眼里滿是崇拜:“周衡哥,你太、太厲害了!”
周衡并未多說什麼,從包裹中拿了個木匣子出來,放在了他的床頭。
周虎轉頭看了眼床頭的木匣子,有些疑:“這是什麼?”
“和你娘說,這是小婉家人給的。”
“給我娘的,這放到我這也不合適呀。”
“拿著。”周衡面冷淡得讓人覺得嚴肅,讓周虎沒法說拒絕的話。
“還有,以后有麻煩了,可以去禹州找我,到禹州刺史府外,說尋周衡就可以。”
聽到禹州刺史府這幾個字,周虎漸漸張大,表驚愕。
周衡看了眼他,“這事暫時你知道就好。”
不等周虎答應就轉出了屋子。等福嬸發現周虎床頭的木匣子,周衡他們都上了山。
福嬸打開木匣子的時候都嚇得差點連站都站不穩了。掌長寬,手指高的木匣子中裝的是整整八錠金燦燦的金元寶。
想要上山把金元寶給還回去,但這些時日山上不太平,誰都不敢隨便上去。
這一匣子的金元寶,拿著都覺得燙手。
周衡從福嬸家出來后,就把在山上發現的腳印,還有周老瘸子幾個兒的事告訴了沈南。
“周老瘸子的兒……”沈南念了一下,對周衡忽然一笑:“先前你們在周家莊的時候,可知那黑七的黑人在這莊上的眼線是誰?”
周衡,“周老瘸子的兒?”
沈南點頭:“對,大兒。”
如果山上的腳印真是的周老瘸子的大兒的話,沒準黑七還真是這個人給弄走藏起來了。
琢磨了半晌,沈南決定帶著兩個人和周衡一塊上山去住幾天,在山上找找那三個姐弟。
到山上的時候,天也已經暗了。
寒冬臘月的,沈南和幾個人都背了棉被上來,在山里邊燒了火堆,幾個人也就湊合在山里邊過夜。
耳邊除了外邊的風聲外,就是呼嚕聲。
周衡睜著眼看著山的頂,沒有半點的睡意,和小啞生活在這山,宛如昨日。
許久后,夜漸漸深了,因趕了十天的路,也極為疲憊,所以才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向來夢的周衡,這晚卻做了一個夢。
他夢到了遠在禹州的小啞。
他夢到他過了約定的時間,遲回了禹州。等他才進城,就看到有一隊送嫁的隊伍,聽邊的路人說是禹州刺史的千金出嫁。
起初他還未沒反應過來,隨即又聽到了花轎里邊的新娘是刺史府的五小姐。
刺史府五小姐這幾個字落了周衡耳中。他一驚,忙開人群,到了道上,直接堵了花轎,想要沖過去把人搶了,卻不想被一群護衛給攔住了。
他朝著花轎喊了“小啞”。
這時花轎被掀開,小啞穿著喜服,手拿著蓋頭從花轎中走了下來,淚眼婆娑地向他。
邊哭邊說:“周衡你怎麼現在才回來,我爹說你不要我了,他讓我嫁給別人……”
周衡臉一沉,聲音帶著一張:“我回來了,你和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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