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沒忘記照看云裊,見人跑開,急忙跟上去。
云裊人矮,隔了兩個行人唐嫻就差點看不見。
又見兩匹駿馬馱著馬車從人群中出來,而車架上的車夫正面不愉地咒罵著擋路行人,唐嫻連忙高聲喊道:“別跑太快,當心馬車!”
這邊話音才落,車夫猛一勒馬,怒罵道:“小兔崽子活膩了!”
唐嫻心頭一,就見車夫手中馬鞭高高揚起,沖著下方打過去!
仿佛能聽見凌厲的破風聲,和馬鞭得人皮開綻的聲音。
“裊裊!”
“放肆!”
唐嫻的驚呼聲與啞的呵斥在人群上方撞。
唐嫻心中稍安,快速開行人到了近前,恰好看見啞振臂奪下車夫手中的馬鞭,車夫被拖拽著跌倒在地上,被他一腳踩踏在口上。
云裊就在啞后,手中抓著面呆著一人高的馬車,瞧見了唐嫻,一扁,抓著的手了過來。
這事以前也常有。
熱鬧的街市更賺錢,商人小販都往這里跑,大戶人家的馬車出門晚了,常會遇到道路不通暢的況,有氣急躁的車夫就會拿行人撒氣。
大多數主家顧及著臉面會及時喝止,顯而易見,眼前這戶人家并沒有這個意識。
不管怎麼說,對個年孩下手,讓人不齒。
啞親手接下的鞭子,最清楚車夫用了多大的力道,腳下用力一碾,車夫頓時哀嚎起來。
“一場誤會,還請壯士留,放過車夫一回。”
足有一人之高的垂著珠簾紗幔的馬車中有人開口,是一個婦人,聲音聽著客氣,語氣卻滿是高高在上的不以為意。
啞低頭請示云裊,云裊搖搖唐嫻的手,去問的意思。
周圍百姓一見出了事,怕惹上麻煩,紛紛退后,讓出了一片空地,足夠讓唐嫻看見對方馬車側后面魁梧的護衛。
唐嫻不想惹麻煩,也是因為云裊跑在先,點頭示意這事就此作罷。
哪知就在這時,車廂里又傳出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又沒死,給兩個錢打發了不就得了?與這等賤民耗什麼功夫。”
說完,珠簾一,兩錠銀子被拋到幾人面前,在滿天燈火下激起一陣飛塵。
唐嫻臉上戴著半遮面的古怪面,打扮樸素,啞與其余人本就是侍衛,唯一一個盛裝的云裊,也因為先前玩鬧出汗摘了上飾。
一行人看著都很簡樸,被當了普通百姓。
這種視人命為草芥的高傲態度,啞不能忍,云裊更不了這委屈,當即指著車廂命令:“把人給我拖出來!”
啞踹飛腳下車夫,率先朝著車廂揮出馬鞭。
“撕拉——”
車廂紗幔撕裂,出里面的一男一。
男人滿面怒容,怒視侍衛,“還不把人拿下?”
街道上瞬間了起來。
唐嫻與云裊被幾個侍衛護在后,往后退了幾步,遠遠看向那輛華貴的馬車。
不知是不是聽錯了,覺得那道男聲似曾相識,車廂中或許是認識的人。
四周嘈雜,街道兩旁的燈墻被風晃,燈火搖晃,讓唐嫻辨認困難。
盯著車廂上的男人細看,沒一會兒,對方似有察覺,也向著看了過來。
雙目相對的瞬間,腦中靈一閃,唐嫻記起他了,心中慌,急忙轉開眼。
對方也神一怔,忽地從車廂中站立,遙遙看向唐嫻,大喊道:“停手!全部停下!”
第22章 痕
唐嫻做夢也想不到, 見的第一個故人竟然是樓千賀,對方好像還過半張面認出了。
在唐嫻列出的可求助的人選中,有好友樓二小姐、楚家小姐,甚至與不對付的白湘湘也在考慮范圍, 唯獨沒有對傾慕有加的樓千賀。
以前的樓千賀溫文爾雅, 從未在唐嫻面前表出今日這樣高傲的一面, 唐嫻不喜他,全是因為十三歲那年的一件小事。
那時唐嫻與樓二小姐已是閨中好友, 唐、樓兩家皆是權貴,不曾為銀錢發愁, 所以在得知樓二小姐因月例銀子減半而委屈時, 唐嫻十分驚訝。
追問之下方才得知,被扣下的那一半月例, 被分給了兄長樓千賀。
府中主母給的理由是男孩長大了,需要用銀子打點的地方更多,孩兒只需要買點胭脂水, 用不著那麼多銀子。
坦白來說,縱然月例銀子減了一半, 樓二小姐還是能有剩余, 這改變未對的生活造什麼影響。
主母的解釋,聽著也有道理。
但就是讓人很不舒服, 說不上為什麼。
唐嫻在心里為好友不平,再見到彬彬有禮、心照顧姑娘家的樓千賀, 怎麼看,都覺得他的笑格外的虛假刺眼。
潛意識里討厭這人, 所以,唐嫻從未接過樓千賀的好意。
此時樓千賀疑似認出自己的反應, 讓唐嫻到危險。
“停手!”樓千賀立在車廂中,隔著璀璨街燈遙唐嫻,焦急地再次下令,依舊未能起到作用。
在他第三次喝令時,“砰”的一聲,一個護衛被踹到他腳下,重撞擊砸斷了車轍,車廂無法保持平衡,整個向前傾斜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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