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紅眼圈,把顧媽媽也惹的紅了眼睛。
握住我的手,想說什麽卻半天都沒開口。
過了好一會,我吃完了早飯準備去上班了,顧媽媽才說:“筱棠,等你生下孩子,如果顧言之心裏還是沒有你,媽不會拖住你,你去尋找你的幸福。”
我的幸福,在哪裏?
我走出大門,顧言之果然在車上等我。
他在低頭看平板電腦上的圖紙,我上了車之後,他頭也不抬地跟老劉說:“開車。”
他卷著襯衫的袖子,我的餘就看到了我昨天咬的那個牙印。
昨晚我真的下了狠口啊,牙印都腫了,倒是真有點像一塊表。
車子從花園大門開出去的時候,正好看到垃圾車往後門開去。
垃圾車一般都是大清早去後門收垃圾,昨天我扔的那些,等會就會和各種生活垃圾一起丟進堆填區。
我的青春歲月啊,基本上都在那個盒子裏了。
“你的腦袋要扭掉了。”忽然,顧言之冷冷地跟我說。
我把脖子轉過來,看他一眼。
他還是在低頭看圖紙,那他怎麽知道我回頭一直盯著垃圾車的?
“你後腦勺長眼睛了?”
“你如果有這個技能,剛才就不會把腦袋擰到一百八十度。”
他在譏諷我,以為我還舍不得那些破爛。
他太小看我了,我既然敢扔,就說明我願意放下。
去公司的路上,我接到了蔣子卿的電話。
“筱棠,晚上有空嗎?”
“有的。”
“冒充一下我的朋友。”
“什麽況?”
“我媽老朋友的兒,相親。”他盡量言簡意賅。
“好。”我一口答應下來,一些套話也不必再說。
什麽你見著看看,沒準你喜歡這種話,我知道蔣子卿喜歡我,若不是我現在懷孕了,我立刻就跟他談,不試試看我怎麽知道我不會上蔣子卿?
世界之大,森林眾多,我何必吊死在顧言之這一棵樹上?
“那等會我把地址發給你。”
“好,你對我的裝扮有什麽要求?清純可還是妖嬈?”
他在電話那頭笑:“隨你,你喜歡穿什麽就穿什麽。”
“OK。”我掛了電話的同時,低頭瞧瞧自己的裝扮。
碎花連配白小西裝,這個打扮應該可以,回頭我在辦公室裏找對耳環戴上就行了。
為蔣子卿做任何事我都樂意,我們是朋友,未來還有可能發展男朋友,隻要人家不嫌棄我生過孩子,我就不嫌棄我自己曾經過顧言之。
錯了,也可以像筆字一樣掉重來。
沒必要在不值得的人上浪費一輩子。
一路無話,顧言之的眼睛都要掉進電腦裏去了,起初山的這個項目,對他來說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今天溫采音居然沒有來,昨天晚上因為疚而自刎了?
我毫不留地跟小黃說:“溫總今天一天不出現的話,OA裏通報。”
顧言之從我邊走過去,他想護犢子,但權利沒我大。
我就是公報私仇,我就是小家子氣,怎樣?
我是人,沒必要裝作心寬廣。
盡管,看不到溫采音令我心愉悅。
小黃給我送進來紅棗桂圓茶,叮囑我早點喝完,涼了就不好喝了。
我看著:“顧媽媽給你打了招呼?”
抿著笑:“傅總,您可真不夠意思,這麽大的喜事都不跟我們說,讓我們也沾沾喜氣。”
“沾個屁喜氣,你還沒結婚,你想未婚先孕?”
懷孕這種事,一開始真是晴天霹靂,要很久很久才能慢慢接。
接一個新生命出現在你的人生裏,而且,我的還是兩個。
“我可能快結婚了。”眼睛彎的像月牙。
“什麽時候?”
“傅總,我隻請一個星期的假,不會請太久,不要開除我。”立刻張地很。
我笑了:“有老公養了,還這麽努力做什麽?放心,我不會開除你,我是問你什麽時候我會包一個大紅包給你。”
“啊,謝謝傅總。”興高采烈地出去了
那時候,我和顧言之準備結婚了,我也是這麽開心,仿佛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現在,不過兩個月,就有點前生若夢的覺。
下午小泗跟我通了電話,說展風最近總是給打電話詢問江翱的境況,奇怪地問我:“他和江翱鬧翻了嗎,為什麽不直接找他?”
我很認真地想了想:“我想,展風應該不是我們想的那種取向。”
“為什麽?”
“他很有可能看上你了。”
“切。”小泗嗤之以鼻:“我不喜歡他那種類型。”
“我知道,你喜歡江翱那種林黛玉型。”
“傅筱棠。”小泗忽然歎口氣:“你說我們是不是賤的慌?為什麽我們都要喜歡不我們的男人?”
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是已經沒可能了,你還有希,別放棄,再做最後的垂死掙紮吧。”
“算了,我還是當尼姑去吧。晚上出來喝兩杯?”
“我現在的狀況,能喝什麽?”
“蘋果醋啊,你看我喝。”
“我今晚要扮演蔣子卿的朋友。”
“他相親啊。”
“嗯。”
小泗又歎口氣,幽怨的像個死不斷氣的鬼:“筱棠,你小心點,你攪黃了人家的事,自己能不能對人家負責?”
“我盡量吧!”
人生真艱難,左不是右也不是。
我和蔣子卿約好了晚上六點,五點多鍾的時候我就開始補妝。
上次我特意問過醫生,懷孕了能不能化妝,醫生說隻要不是大濃妝,而且化妝品不是三無產品就沒事。
我化的都是淡妝,補完了妝我正翻箱倒櫃地找我上次放在辦公室裏的一隻小首飾盒的時候,顧言之敲門進來。
“傅筱棠。”
我從屜裏抬起頭看他:“貴幹?”
“晚上三井集團的山本先生和他夫人來西城,一起吃晚餐。”
三井集團是我們的老客戶,從言棠剛立的時候我們就開始合作。
我終於翻到了我的首飾盒,怎麽被弄到最裏麵去了。
我費勁地把它掏出來,打開來找出一對水滴狀的鑽石耳環,一邊對這小鏡子戴上一邊說:“我不去了,晚上有事。”
“山本先生和夫人一起,我一個人去不合適。”
“他們這段時間就住在西城,幫我跟山本先生道個歉,改天我請他吃四川火鍋。”
“傅筱棠,我說過了,他們夫妻二人我一個人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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