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翱忽然頓住了,他看著小泗的花園裏,半晌沒出聲。
“你在猶豫什麽?”我問他:“你的不是已經恢複的很好了嗎?”
“跟我的無關。”他喃喃的:“我當時覺得自己不行了的時候,我把推給了賀雲開,現在我覺得我沒問題了,又把小泗給要回來嗎?小泗又不是商品,有有有的。”
但是現在小泗沒那麽幸福這句話我都要說出口了,想了想還是沒說出口。
是啊,永遠是兩個人的事,不是一個人。
不是一方覺得我可以了,就可以繼續的事。
我歎口氣說:“那你打算怎麽辦?就這樣在背後照顧嗎?”
“我不知道。”江翱的聲音低的近乎耳語:“我也不知道以後怎樣,而且我這樣會幹擾的生活...”
他說沒說完就轉走了,我看著江翱的背影發呆。
我知道後半截他想說的是,他知道這樣不是個辦法,但他沒辦法看到小泗過得不好。
我回到小泗家,賀雲開點的超大份的炸已經到了,幫我和小泗都點了。
“三種口味都有。”賀雲開招呼我們過去吃:“小泗你是不是喜歡吃芥末味的?”
正在這時,江翱的微信發來了,他說:“不要讓吃炸,辛辣刺激的都不要吃。”
我抬起頭,小泗正在拿著一塊炸塞進裏,我拉住的胳膊:“別吃了。”
“幹嘛?”
“你臉上的水泡。”
“水泡跟炸有什麽關係?”
“讓你別吃就別吃。”我把小泗拽出餐廳,賀雲開還在後麵問:“你們都不吃了嗎,我一個人吃不完。”
賀雲開像一個孩子,確切地說他就像一個高中生,每天隻顧著做自己的事,他的生活起居需要別人幫他。
他可能不是個壞男人,但他並不適合小泗。
他需要的是一個媽味十足的人來照顧他,打理他的生活起居。
我沒答他,他又從餐廳裏探出腦袋,熱洋溢地對小泗說:“你要不要報一個烹飪培訓班?或者跟我媽媽學?我媽媽煮飯很好吃的,煮了一輩子也沒有被油崩到。”
我真想翻他一個大白眼:“小泗的工作比你繁忙,你覺得有空去上烹飪培訓班?”
“也是。”他搔搔頭皮,又回腦袋,繼續吃他的炸了。
和他們倆待在一個空間裏,我容易懷疑人生。
我跟小泗告辭回家,小泗靠在花園的鐵門上看著我上車:“路上開車慢點。”
“唔。”我發了汽車,從麵前開過去。
經過市區的那個小區的時候,我特意又拐進去看了看。
那兩棟房子仍然黑漆漆的,沒有一亮。
鬱冬真的消失了,仿佛從來不曾存在過。
我的車在花園門口停了一會,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發呆。
我知道是鬱冬離開了,他不想讓任何人察覺他的存在。
我不會真的蠢到覺得我撞鬼了。
我待了一會就離開了,回到家停車的時候,在車庫裏見到了顧言之的車。
我走進家門,顧言之正在陪包子麵條在客廳搭積木,我媽陪在一旁,滿臉安。
顧言之調包孩子的事我沒跟我媽說,暫時還沒找到最好的機會說。
顧言之看到我回來了,微笑著對麵條包子說:“媽媽回來了。”
麵條包子向我出手:“媽媽。”
他們前幾天會人了,爸爸媽媽都的特別清晰。
我手抱過麵條,又在包子的臉上親了親。
我媽立刻回避,偌大的客廳裏麵隻有我和顧言之。
現在我不想見他,我越來越覺得顧言之太深了太難琢磨。
他做的每件事我都不知道他的用意是什麽,還有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麽。
說不定哪天又冒出來一件石破天驚的,讓我無法接的。
我來李嬸,讓帶包子上樓,我也抱著麵條準備上樓。
顧言之住了我:“筱棠。”
我抱著麵條在樓梯口停下來,但並沒有轉。
他說:“那個劉彬的事,我沒有騙你,東西真的是他讓人送過來的。”
“騙或者沒騙,對我來說都沒那麽重要了。”我回頭對他說:“顧言之,求你別出現在我麵前了,我對你已經相當膈應了。”
我抱著麵條走了兩步又轉告訴他:“還有,別再拿包子麵條做借口,我知道我對你的意義是我手上有顧氏的百分之十,我現在是顧氏的大東,人人都想拉攏我。”
他站在不遠,藏青蘭的風使他看起來很瘦,服在他上顯得空空的。
“所以筱棠,你覺得我是在意你的百分之十?”
“你可以否認。”我說:“你可以把你自己打造深款款的癡男子,但我已經不吃你那一套了。”
我抱著麵條飛快地上樓,我不想聽顧言之說任何話。
他的解釋越多,我越覺得厭煩。
我真想不到,有一天我居然會厭煩顧言之。
他離開了我家,我站在窗口看著他的影上了車,我飛快地關上窗戶拉上窗簾。
麵條牙牙學語,坐在床上拍著掌:“爸爸,爸爸...”
他的親生父親是個無賴,他的親生母親無力養他,我走過去把麵條抱在懷裏,親親他的小臉蛋。
其實冷靜下來想想,顧言之買下他,對麵條倒不是個壞事,麵條跟著我總比跟著他那個無賴父親生活要好。
希他們永遠都不知道麵條在我這裏,好讓麵條和包子平安地快樂地生活下去。
我陪麵條玩了一會,送他回房間睡覺。
剛剛哄睡他們從房間裏出來,我媽站在門口好像是在等我。
我知道找我想說顧言之的事,但我不想提他。
我說:“媽,我累了,我想睡了。”
“筱棠。”我媽喊住我:“我聽你二嬸說,你是不是在困你小時候見過一個男孩子的事?”
我停下來看著我媽:“您也想告訴我,我是撞鬼了,沒有那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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