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冰當時都要被嚇死了,以他的手,馴服這個烈馬自然不在話下,可虞安歌才七歲啊。
七歲的小姑娘不去活泥,非要跟騎馬,這馬又好死不死驚。
聽軍中人說,小姑娘本來就是大病初愈,若是再因為他嚇出個好歹來,他怎麼跟神威大將軍代?
龐冰一邊降服這匹馬,一邊護著虞安歌不讓掉下來,等馬兒好不容易馴服,龐冰已經被嚇得七竅生煙,不敢低頭去看虞安歌。
可令龐冰震驚的是,虞安歌非但沒被嚇到,還低低笑了起來,像是在玩什麼好玩的玩意兒一樣。
龐冰連忙把抱下馬,下馬之后,虞安歌還依依不舍道:“龐將軍怎麼不帶我繼續騎了?”
龐冰問道:“你別嚇叔叔,你有沒有傷?”
虞安歌搖搖頭:“龐將軍把我護得很好,我沒有傷?”
龐冰又問道:“那你有沒有被嚇到?”
虞安歌再次搖頭:“我都沒有傷,又怎麼會被嚇到?”
龐冰當時就著腦袋慨道:“好家伙,不愧是神威大將軍的兒,這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勁兒,真不是別家孩子能比的。”
虞安歌仰起頭:“我還想騎,龐將軍可以教我騎馬嗎?”
經過方才驚馬,龐冰實在是不敢心了,把拎到神威大將軍面前,先是請罪帶著虞安歌騎馬冒險,又言明虞安歌非要跟他學騎馬,他拒絕不了。
平時神威大將軍很寵虞安歌,龐冰原以為神威大將軍會將他們二人訓斥一頓,卻沒想到神威大將軍直接答應下來:“那就勞煩龐老弟教教安歌了。”
龐冰苦笑,這對父,一個心大,一個膽子大。
龐冰就此教了虞安歌騎馬,也看著從一個連自己腰高都沒有的小姑娘,逐漸長為一個英姿颯爽的子。
回憶結束,龐冰心里的氣消了一大半,但他依然語氣不好道:“那虞小姐究竟為何阻止神威大將軍任命我去邕城?”
虞安歌笑道:“因為我了解大將軍,大將軍對涼人恨意太重,只怕會影響判斷。涼人狡猾,倒是稍一挑撥,只怕龐將軍就要出城跟他們拼命。”
龐冰頓了一下,鼻子直噴氣,卻是沒有反駁。
他對涼國的確有旁人不知道的恨,乃是因為年時,養長大的外婆,就是在涼人的刀下。
那個時候兩國之間甚多,涼人時常潛大殷城池,拿涼國的一些件跟大殷換東西。
這些涼人明明是潛進來的,卻一個個囂張跋扈。
他的外婆本來拿著一匹布在街上賣,那涼人非要以一個牛角來換外婆的布。
外婆不答應,說那牛角不當吃不當穿,要銅錢,或者吃食。
涼人卻打罵外婆不知好歹,那牛角不知比布匹珍貴多,說著就要搶走。
外婆不答應,那涼人竟然用力推了外婆一把,外婆年邁,哪里遭得住這一摔,就這麼死了。
年的龐冰想要報仇,可那兩個涼人早已溜回
涼國。
這些年,龐冰一日不敢忘當年之恨,只想找個機會,狠狠殺回去。
虞安歌道:“如今的局勢,龐將軍不是不知道,我大殷只能守,不能攻。”
龐冰道:“難道就任由那些人欺負到家門口來嗎?”
虞安歌道:“等火藥到了,必定能扭轉乾坤。如今,只希龐將軍一時忍耐,為后計著想。”
龐冰心里還是有氣,看著十分憋屈。
虞安歌道:“我爹爹跟我說了,龐將軍英勇無畏,是世間難得的武將,等之后戰事明了,我自會向爹爹進言,讓龐將軍當前鋒,領兵殺敵,報仇雪恨。”
說到這里,龐冰心里的火氣才算是消下去。
他嘆道:“你口中那個火藥,真有那麼神奇?”
虞安歌道:“別的不敢保證,只能說那火藥,遠勝于涼國的破山神弩。”
龐冰是聽說過破山神弩威力的,那也是他最擔心的兵,如今得了虞安歌的保證,龐冰對之后的戰局更樂觀了些。
三日后,張黎老將便帶著三千兵馬,悄悄前往邕城。
而邕城的局勢,可謂一即發。
呂巖看著眼前的沙盤,對一旁的參將道:“只需找個時機,我大涼軍隊便可長驅直。”
他手里拿著一子,在沙盤上進行勾畫:“年前先破了邕城,再破津州,等援軍到來,便能打開局面。”、
參將附和道:“對于呂將軍來說,攻大殷,易如反掌啊。”
呂巖哈哈大笑,拿起一壺酒,咕咚咕咚灌了下去,似乎勝利就在前方。
呂巖道:“邕城雖比不得碧玉城富饒,卻也不錯,城后,讓將士們在邕城歇息兩天,該干嘛干嘛,這是圣上都允許的,說是鼓舞士氣。”
參將眼睛一亮,這就是告訴將士們,在城中燒殺搶掠都可以,金銀珠寶和人,無論多,誰搶到就是誰的。
參將道:“聽說大殷的子溫似水,這會兒到時可以驗一把了。”
兩人大笑起來,眼中帶著掩蓋不住的。
呂巖看著沙盤道:“就是不知道殷國會派誰去守城。”
就在此時,外面響起一陣靜,呂巖掀開營帳簾子走出去,竟然看到兩個宦帶著一個年輕男子過來。
正疑這年輕男子是誰,宦便解釋道:“這位岑公子,從前是殷國的探花,還以軍司的份在殷國監察武將了一年多,對邊關諸多武將頗為了解,圣上特派他來助將軍奪城。”
呂巖一下就反應過來:“原來是棄暗投明的岑軍司!哈哈哈,久仰大名!”
岑嘉樹聽到“棄暗投明”這幾個字,臉一僵,不過很快便調整過來,對呂巖拱手道:“在下也久聞呂將軍大名,幸會!”
既然是圣上派過來的人,呂巖沒什麼好顧慮的,帶著人就進了營帳。
“岑軍司來得正好,我們正在商議進攻殷國的戰略,說到殷國的諸多武將,你快來幫我們分析一下,此次大殷會派誰來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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