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華雖然已經年邁,但多年當老師的習慣讓他一眼就看出了祝鳶的不對勁。
“這個池總,只是你的老板嗎?工會送來的東西,為什麼是老板安排吩咐的?”
祝鳶的神有一瞬間的不自然,打著哈哈說“陳特助也只是客套了一下,說是池總送來的,但其實都是工會安排的,老板嘛只是安個名頭。”
林蘭見狀,拍了拍祝青華的胳膊。
“哎呀,人家現在的公司都是這樣運作的,你不懂就不要問了。”
說罷,林蘭看向那些保健品“這些東西我也不會用呀。”
祝鳶連忙轉移了話題“都是一些滋補品,但你先別急著吃,我得去問問醫生,爸爸現在吃很多藥,萬一有藥過敏沖突就不好了。”
林蘭點點頭“還是你細心。”
說著,祝鳶就拿著一些保健品走去了教授辦公室,慌慌張張地躲避了祝青華的視線。
病房里,林蘭一邊給祝青華削水果,一邊責怪他。
“你把你那些老病改一改,跟個偵探似的,孩子公司送來的東西你就用著,又不會害了你。”
祝青華的眉眼卻忍不住有些焦慮。
“我是怕鳶鳶誤歧途,現在的資本家老板哪有那麼好心,萬一對鳶鳶有些別的想法,我可不能為的累贅,也不能讓孩子為了我放棄自己的底線,”祝青華說,“我這一把年紀了,怎麼都好,但鳶鳶好年輕,不知道,任何命運贈予的禮,都已經暗自標好了價格。”
這話倒是提醒了林蘭。
祝青華住院這些日子,錢如流水一樣地花出去,每次都是祝鳶解決的。
雖然祝鳶說是賣了房、預支了工資、還找時麥借了點兒,但林蘭心里總歸還是有些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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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蘭嘆了一口氣,說“咱們要真為了兒好,就不要讓為難,只要咱倆健康,不拖孩子的后就好了。”
……
祝鳶一直在療養院待到了晚上,這期間,會不時地看一眼手機,沒有一個未接來電。
池景行去找蘇梨,整整一天,都沒有聯系。
祝鳶的心空落落的,以至于在和林蘭聊天的時候,三番兩次地走神。
真的很討厭這樣被緒左右的自己,如果說是一種肋,那麼一切都是自找的。
天漸晚,祝鳶叮囑了祝青華和林蘭幾句后,便離開了療養院。
今天限號,來的時候是打的車,但現在有些晚了,療養院位置很偏,了好一陣網約車,終于有了一個司機接單。
就在這時,從不遠開來了一輛紅的賓利,極速地向駛來,又猛地一腳剎車,停在了祝鳶的面前。
祝鳶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往后退了兩步,這才從緩緩降落的車窗中看見了駕駛座的影。
竟然是剛才那個小男生。
這麼久了,他還沒走?
祝鳶皺了皺眉,不用猜,他一定是故意等的。
果不其然,小男生開口了“姐姐,剛剛是我說錯話惹你不開心了,你別跟我一般見識。我送你回家吧,放心,我不是壞人。”
說
完,他大咧咧地一笑。
祝鳶頓了頓,還是拒絕了他的好意。
“我打了車了,謝謝你。”
“尾號8711是吧?”男生咧一笑,“就是我接的單,上車吧姐姐。”
祝鳶怔住“你開賓利接網約車?”
男生挑了挑眉“我接的不是網約車,是姐姐的護花使者。”
……
最后,祝鳶還是上了他的車。
一是這會兒附近真的不到車,二是這個男生雖然皮子溜了一點,但看起來確實不像壞人。
行駛的路上,祝鳶原本以為他會嘰嘰喳喳地找自己說話,但破天荒的,他一路上都很安靜。
車廂的音響放著悠揚的大提琴曲,祝鳶其實不太能欣賞得來這些音樂曲,但曲聲悠揚,讓人有些昏昏睡。
但理智讓祝鳶清醒了一些,始終對這個突然出現在他邊的男生有些警惕,一路上都有些張。
索車終于開到了悉的小區,祝鳶松下一口氣來,輕輕地說了聲“謝謝。”
解開安全帶,卻聽見男生忽然住。
“姐姐,我真的不是壞人,”男生笑了笑,說,“我只是喜歡你的,可以給我一個機會認識你嗎?”
祝鳶不由得挑了挑眉“這才第一次見面,就喜歡我了?”
男生倒是覺得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窈窕淑,君子好逑,這不是很正常嗎?人都是視覺。”
祝鳶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不過還是沒有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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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自己的聯系方式,拉開車門。
“不好意思,我有男朋友了。謝謝,再見。”
直到祝鳶離開許久,坐在車里的男生才終于慢慢斂起了笑容。
他沒有著急離開,反倒是意猶未盡地坐在車玩起了打火機,忽明忽滅的火焰中,他眼底的也若若現。
半晌,他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看來我姐沒騙我,和池景行確實斷了,所以當初只是給家里做了一出和池景行快訂婚的戲,好讓爸媽把歐洲那邊的產業放心給。”
這個男生,正是沈玥如的親弟弟,沈星爵。
為了確保沈玥如的后真的沒有了池景行這座大山,他才想辦法接近了祝鳶。
但今天見到祝鳶之后……
他的心里卻有了另一種想法。
他對池景行的這個朋友,非常興趣。
……
祝鳶沒有猜錯,池景行果然沒有回來。
在玄關站了一會兒,走進了廚房。
放在灶臺上的湯鍋沒有被過的痕跡,濃郁的香味傳鼻腔,卻帶著有些冷的味道。
沉默著打開湯缽,里面的湯已經凝結,原本鮮黃的已經變了死氣沉沉的暗黃。
祝鳶怔怔地看了一會兒,面無表地將里面的湯全部倒進了池子里,轉離開了廚房。
走進浴室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發現手機里有池景行的未接來電。
以及一條短信。
“我今天就不回來了,你早點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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