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鳶皺著眉又從盤子里夾了一塊糖醋排骨嘗了嘗,剛咬下去就吐了出來。
“不行,媽,味道真的太重了,你自己嘗嘗吧。”
祝青華和林蘭有些疑地對視了一眼。
不應該啊,這道菜一直都是林蘭的拿手菜,一直都做得很好吃的。
可是兩個人在嘗了一口之后,彼此臉上都出了不可置信的表。
林蘭皺著眉疑地說道“怎麼回事呢?我記得我沒放這麼多佐料啊,怎麼會這麼酸呢?”
祝鳶邊走進廚房邊說“會不會是你買來的排骨是壞的?”
林蘭腦袋說道“不會啊,是我早上去菜市場買的新鮮的啊。”
忽然,祝鳶看見了那瓶空的醋瓶。
拿起來一看,疑地看向林蘭。
“媽,這瓶醋我前天洗碗的時候看見,還剩下大半瓶,你這幾天做什麼了?就用完了一瓶?”
林蘭看著它想了老半天,眉越皺越。
“我……沒有啊,我不記得了……還剩大半瓶嗎?我今天炒菜的時候發現只剩一點了啊,所以我就全倒進去了,還怕不夠呢。”
說不上來哪里有問題,但祝鳶就是覺得很不對勁。
記得很清楚,醋還剩一大半,可是林蘭看到的時候卻還剩一點點。
怎麼會這樣?
電火石之間,祝鳶想起來什麼,看著林蘭說道“媽,你該不會是每次都忘記自己加了醋,然后每次都放了一點?不知不覺就用完了?”
林蘭白了一眼。
“我有這麼蠢嗎?”
說完,林蘭轉離開廚房,將那盤糖醋排骨拿進來全部倒掉,還是覺得有些奇怪。
“真是件怪事兒。”
祝青華這時才笑著說道“害,沒多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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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兒,可能你媽媽太久沒做,手生了,好了好了,過來吃飯,菜都涼了。”
沒有人注意到沈星爵的目忽然變得有些深沉。
祝鳶從廚房里走出來,正好要坐下吃飯,看見沈星爵的眼神,問了句“怎麼?”
沈星爵眼眸中的緒了下去,笑了笑,乖巧回答“沒事。”
祝鳶知道,一旦他又出現這樣一副看上去乖生生的模樣,那就代表他又開始偽裝自己了。
祝鳶也沒有說什麼,自顧自地吃飯。
是不會接沈星爵的,不管他是開玩笑般的一時興起還是真的對有什麼想法。
現在一點也不想和戴著面的人相。
想要了解一個人的心,真的太累了。
祝鳶驀地想起了池景行,想起昨天晚上他站在大雪中飄零消瘦的模樣。
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
祝鳶無聲地嘆了口氣,將思緒拋諸腦后。
吃完飯,祝鳶在廚房里洗碗,沈星爵本來是想幫忙的,被祝鳶嗆了一句
“沈大爺,你分得清洗手和洗潔嗎?”
沈星爵沒說話。
祝鳶將他推出去。
“好了,你出去陪我媽看電視吧。”
沈星爵在家里休息了一會兒后,祝鳶看了看時間,了他的胳膊。
“喂,”祝鳶說,“你該走了吧?還要留在這里吃晚飯?”
沈星爵笑嘻嘻地靠在林蘭的旁。
“林阿姨,姐姐又在趕我走了。”
祝鳶“……”
是真的很討厭綠茶啊,無論男。
祝鳶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可是沈星爵卻還是乖乖站起來。
“林阿姨,祝叔叔,我今天就先走了,下午公司里有點事,下次再來看你們。”
林蘭起送他“不好意思啊,今天沒讓你吃好。”
“阿姨說的哪里的話,”沈星爵很真誠地說,“您做的飯真的很好吃,是我吃過的第二好吃的。”
林蘭樂得笑呵呵的。
出于主人的禮貌,祝鳶還是把沈星爵送出了門。
等電梯的時候,無聊問他“那你吃過的最好吃的飯是什麼?”
沈星爵想也沒想,輕聲說“我念小學的時候,考了雙百分,我媽媽給我做了一碗蛋炒飯。”
祝鳶沒說話了。
看了沈星爵一眼,抿了抿。
這人雖然不討喜,但總是能在某些時刻讓覺得心里很慚愧的。
好像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一樣。
還是跟他說話的比較。
電梯到了,祝鳶沒打算繼續送了,正要說拜拜,卻發現沈星爵并沒有要走的意思,好像有什麼話說。
他的眼里沒有了那些刻意表出來的笑意,顯得他整個人其實淡漠了很多。
眼神有些清冷疏離,和祝鳶悉的那些公子哥的形象慢慢重疊。
“祝鳶,”他沒姐姐了,有些嚴肅地看著說,“你有多久沒帶林阿姨去醫院做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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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鳶一怔。
不知道沈星爵突然問這個問題干什麼,但倒是認真地想了想。
好像只有剛畢業的時候,帶著林蘭在縣里的醫院做了個檢查,沒什麼大礙。
后來做了兩年牢,現在出獄一年了……
算上去,差不多有三年的時間。
祝鳶沒回答他的話,反而是問“怎麼了嗎?”
沈星爵微微皺了皺眉。
“你在家里有沒有注意到過林阿姨有記憶丟失嚴重的況,比如你不久前才跟說的事,忘得徹徹底底,比如明明剛剛才做過的事,完全忘了自己做過?”
祝鳶一開始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很快,慢慢反應過來了。
忽然想起來,上一次,祝青華剛出院的時候,林蘭問什麼時候搬回他們的老房子。
可是在很久之前就和林蘭撒過一個善意的謊言,說把房子賣了給爸爸治病。
但是林蘭忘得一清二楚,甚至在提醒之后,都想了好久才想起來,
然后就是這次的糖醋排骨……
祝鳶肯定自己的記憶沒有錯。
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真的就是林蘭上一秒才放了醋,下一秒卻完全忘記自己已經放過醋這回事,所以才繼續放醋?
想到這里,祝鳶的背后慢慢升騰起一道涼意。
的眼神開始變得有些閃爍,看著沈星爵的目也越發害怕。
沈星爵的臉也沉了沉。
他沉片刻,道“你別急,我有個朋友是這方面的專家,明天你有空嗎?帶著林阿姨來一趟診所,先做個初步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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