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鳶不知道要怎麼跟他解釋。

不想把林蘭的事告訴他，但現在的心真的很煎熬。

沒有再理會池景行也明顯很不對勁的神，把他往外面推了一把，說“你走吧，我回家了。”

沒有再看他，怕自己心，怕自己會再在他面前哭，不好看。

祝鳶回到了家，干了臉上的淚，但是沈星爵還是一眼就看出來祝鳶剛才哭過。

沈星爵的心里也不好。

他是真的喜歡祝鳶的，一開始只是想看看池景行找了個什麼樣的人，然后是一見鐘，現在更是多了一些別的。

他不喜歡看見人難的樣子，這樣會顯得他這個男人很沒用。

沈星爵趁著林蘭進屋去收拾東西的功夫，拍了拍祝鳶的肩膀。

“沒什麼事的，現在醫療很發達，就算是最壞的可能，我也能給你保證，不會有最壞的結果。”

祝鳶鼻子酸了酸，但還是忍住了，問“我媽沒問什麼吧？”

“沒有，”沈星爵搖搖頭說，“我就跟說你給預約了檢，說去拿以前的病歷本，好給醫生做參考。”

祝鳶看著臥室的方向。

林蘭一直都是這樣一個人，害怕麻煩別人，就算去醫院看病，也會盡可能多帶一些東西，免得給醫生添麻煩。

可是為什麼上天總是不憐憫好人。

麻繩專挑細斷，厄運專找苦命人。

下樓的時候，池景行已經不在了。

祝鳶瞥了一眼，只看見了憑空多出來的一地的煙頭，散落在垃圾分類的角落上。

收回視線，扶著林蘭離開。

倒是沈星爵注意到了祝鳶的目，回頭看了一眼，其中一個煙上甚至還有淡淡的小火星。

沈星爵看出了香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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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牌，不是國常見的，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上次池景行去他家里做客，的就是這個牌子的煙。

他微不可聞地挑了挑眉，看了眼祝鳶的背影，沒有說話。

在去診所的路上，祝鳶一直握著林蘭的手，林蘭看出了祝鳶的擔心，笑著寬“沒什麼大事的，我自己的我能不知道嗎，能吃能喝能睡能跳，不過就是例行檢查一下而已。”

祝鳶扯了扯角，很輕地“嗯”了一聲。

沈星爵的朋友已經在診所等著了，林蘭先是了一點，隨后被請進了辦公室里面，私人診所的辦公室很大，很寬闊，因為是心理診療室的緣故，房間的調和陳設都給人一種很溫馨的覺。

林蘭有些局促地看了看祝鳶。

這里和普通的醫院不一樣，有些害怕。

祝鳶握了握林蘭的手“沒事的，放松，這位是沈星爵的朋友，徐醫生。”

徐醫生很年輕，笑得清風和雨，讓人莫名安心。

“林阿姨，不要害怕，我只是問你一些問題，”徐醫生看了祝鳶一眼，“這些年，你的力也大的，所以你的兒想幫你做個心理測試，排解一下心而已。”

林蘭這才放下心來。

坐得乖乖的，像一個聽話的孩子。

徐醫生和祝鳶對視一眼，測試開始了。

“姓名。”

“林蘭。”

“年齡。”

“52。”

“你的丈夫

什麼名字？”

“祝青華。”

“你的兒什麼名字？”

“祝鳶。”

“你現在在心里面想一個數字，和一個，一會兒告訴我，可以嗎？”

林蘭點點頭“可以。”

“好，你最喜歡的好是什麼？”

林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書法，和做菜。”

徐醫生頓了頓，問“你的家里養過什麼寵嗎？”

“養過一只貓。”

“貓還在嗎？”

“不在了。”

“什麼原因去世的？”

林蘭想了想才回答說“太老了，生病走的。”

徐醫生點了點頭。

“好的，那你剛才心里想的數字和是什麼？可以告訴我了。”

林蘭一臉茫然。

看了看徐醫生，又看了看祝鳶，語氣有些無措。

“什麼數字和？”

祝鳶的臉瞬間慘白下去。

徐醫生寫字的鋼筆頓了頓，繼續往下寫，抬起眼看了一眼祝鳶的神，對著林蘭淺淺笑了笑。

“沒什麼，那我們聊聊你養的那只貓吧，聽說它不在了，它是怎麼走的？”

祝鳶的心跳明顯急促起來。

林蘭沉默了好久好久，才苦笑著不好意思地說道“實在是太久的事了，我忘記了……醫生，問這個是有什麼用嗎？”

徐醫生輕輕地呼出一口氣。

“沒事了，林阿姨，麻煩您先去外面等一下，我和祝鳶聊一聊。”

林蘭有些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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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醫生笑道“您別擔心，我和祝鳶只是好久沒見了，隨便聊聊天。”

林蘭這才放下心來。

以為沈星爵的朋友，也是祝鳶的朋友。

走出診療室，祝鳶的子就快要站不穩了。

徐醫生扶住的肩膀。

“祝小姐，你需不需要先冷靜一下？”

祝鳶強撐著，說話有些抖。

“徐醫生，我媽……”

“大概率是。”

徐醫生簡明扼要，直接掐斷了祝鳶剩下的一點幻想。

按照醫生的謹慎程度來說，沒有99的概率，醫生不會說出這種話的。

祝鳶覺得好像天都快塌下來一般。

只要一想到林蘭以后也許會慢慢不記得自己，不記得父親，不記得的家，甚至……不記得自己。

祝鳶就覺得心如刀絞，像是被人活生生剝開了心臟。

連哭都哭不出來，只剩下滿心的絕。

徐醫生已經走到邊，有些于心不忍。

“祝小姐，就算確診了，林阿姨現在的癥狀也只是中早期，按照現在的醫療水平來說，是完全可以延緩病甚至保持的，你先不要太擔心。如果家屬的緒很不穩定的話，也許病人的力會更大。”

祝鳶慢慢站起子，重重地呼吸了幾口氣后，手機忽然震起來。

有些無力地拿出來，看見是池景行打來的。

已經沒有力氣接通他的電話了。

徐醫生很心地幫按下接聽鍵，放在的耳邊。

池景行的語氣很嚴肅。

“祝鳶，你為什麼會去心理診療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