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景行沒有再和霍與川廢話,抬腳便要走進去,霍與川卻死死攔著。
就在兩個男人對峙的時候,忽然,祝鳶從里面走出來,沉默地站在霍與川的后面。
池景行繞過霍與川的視線看過去,和四目相對。
霍與川回過頭。
祝鳶的狀態看上去很不好,渾仿佛哭干了一樣,虛弱地靠在門框邊。
霍與川上前一步扶住。
“祝鳶,你不用管,這里我來應付。”
祝鳶沉默了一會兒,說“與川,爸爸的事還麻煩你看著點,這里給我吧。”
霍與川怔了怔,看著祝鳶的側臉,沒有說話。
隨后,他眼神復雜地看了池景行一眼,終于還是給他們兩個人留了私人空間。
“池景行,”祝鳶說,“我現在沒有時間和你談別的事,請你離開,可以嗎?”
池景行直接抓起的手。
的手涼得可怕,沒有一溫度。
池景行的心像是被人揪住一般疼痛。他看著祝鳶說“祝鳶,你聽好了,蘇梨從拘留所里逃出來了,很可能會來找你報仇。”
“蘇梨現在的緒很不穩定,我擔心會對你不利。”
“我必須要時刻保證你的安全。”
祝鳶這才抬起眼,看著他的眼睛。
他的張和不安,盡在眼底。
……
蘇梨逃出來以后第一個找的人是池焰。
之所以能逃得這麼快,是因為躲在了一個垃圾桶里面,看見人走遠以后才跑出來。
正巧有一輛私家車的司機下車打算在附近的小賣部買包煙,因為離得近,就沒有鎖車門。
蘇梨看準時機,直接鉆進了駕駛座,發引擎就跑了。
等私家車司機買完煙回來,已經看不見蘇梨的蹤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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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梨開車來到池氏集團門口。
知道要不了多久,自己就會被警察抓住,所以一定要爭分奪秒,才能為自己報仇。
所有的后果都已經想到了。
與其要進去坐十年的牢,不如拉上池焰一起下地獄!
前者也是毀了一輩子——就不相信,等坐了十年監獄出來,池焰會對心,幫一把。
既然如此,還不如選擇后者。
他不是要讓自己背鍋嗎?
那就讓他為自己去黃泉路上的墊腳石!
蘇梨的面容有些扭曲,帶著幾近瘋狂的恨意。
終于看見了池焰的影!
冷冷地笑了。
這些天,被關在拘留所里,等待著最后的判決,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坐針氈。
只有在里面待過的人,才知道時間過得有多慢!
簡直就是度日如年。
要在那個地方待十年,還不如讓直接去死!
回過神來的時候,蘇梨已經踩上油門,毫不顧忌地朝著那個悉的影撞了過去!
“砰——”的一聲巨響!
正在過馬路的池焰看見那輛紅的轎車對著自己飛馳而來的時候,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一陣劇痛襲擊了他的,他整個人不控制地被撞飛在空中,在那一瞬間,他喪失了痛。
從前他看見新聞里說。
人在遭劇烈的傷害,以至于威脅到生命的時候,大腦會分泌出一種類似多胺的東西,讓人類
不到疼痛。
所以——
池焰重重地跌落在地上,僅存的視線看見人們從四面八方涌來,臉上帶著慌張和恐懼,而那輛紅的轎車已經漸行漸遠。
所以——他現在覺不到疼痛,是不是因為,他要死了?
池焰緩慢而沉重的閉上了眼睛。
只剩下耳邊人們焦慮的嘶吼聲。
“快報警啊,快報警!”
“報什麼警,救護車!”
紅轎車飛快地行駛在大馬路上,蘇梨猖狂地笑著,幾乎失去了理智。
笑得越來越大聲,快把眼淚笑出來了。
原來,殺死一個人這麼容易。
原來,替自己報仇這麼容易。
早就該這麼撞死池焰了!
蘇梨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那種心的掙扎和痛苦,積攢的不甘和恨意,在這一刻通通化為烏有。
只記得在很多年前,第一次看見池焰。
那時的出平凡,看見池焰,就好像看見了話故事里的王子。
他是那樣干凈,那樣溫和,那樣清風霽月。
他的一顰一笑,都能惹紅的耳。
是真的過他。
因為他,才會聽了他的話,去欺騙一個人。
因為他,才會明知道是利用,還是義無反顧地辜負別人,和他遠走高飛。
因為他,才會落到今天這樣的下場。
的輸了,的人生也輸了。
可是……
蘇梨又慢慢笑了起來。
不會一個人輸的。
的黃泉路上太孤單了,要多找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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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祝鳶……
恨祝鳶……
如果不是祝鳶,依然是池景行心里最特別的白月,依然擁有池景行的偏和例外,不至于這樣一無所有!
如果不是祝鳶,池景行一定會幫自己,自己一定不會淪落到坐牢的下場!
要讓祝鳶死,讓祝鳶徹底消失!
忽然,蘇梨的視線被什麼東西吸引了。
看見自己前方的車——正是程牧的車。
坐在程牧旁邊的,應該是時麥。
瞇了瞇眼睛,看見后座上還有兩個小孩子。
蘇梨一下子反應過來。
這就是祝鳶的那一對兒!
蘇梨忽然覺得,果然,天無絕人之路。就連老天爺,都格外幫的忙。
只是蘇梨沒想到,程牧竟然會把車開到火葬場。
蘇梨不由得笑了。
好的。
到時候就讓他們一起在這個火葬場消失,到了下面,繼續和他們斗!
就不信,輸的那個人還是!
蘇梨把車停在影,安靜而惡毒地看著火葬場的方向,沒有熄滅引擎,隨時把腳放在油門的上方,準備全速出擊!
……
而祝鳶在得知這件事的時候,并沒有特別放在心上。
或者說,沒有什麼力放在心上了。
能怎麼做?報警嗎?可是現在警方已經在全城戒備地通緝了。
沒必要因為別人的報復就惶惶不可終日。
祝鳶擺了擺手“我知道了,謝謝你,我會小心的。”
池景行抓住的手不肯放。
“會殺了你!真的會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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