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猛烈撞擊的巨響,唐知芝關掉了錄音筆。
的口泛起窒息似的痛。
忘不掉哥哥憤怒的聲音。
忘不了他對季家的譴責和恨。
尤其是在他問出季老執意讓嫁過去的原因時,知道哥哥在為憤怒不值。
到了那種關乎唐家生死存亡的關頭,哥哥還在為鳴不平。
唐知芝控制不住緒,眼淚噼里啪啦往下落。
找律師咨詢過,這只錄音筆算不算季老風險轉移,栽贓嫁禍,逃避責任的證據。
律師說算的。
就在打算拿著錄音筆起訴的時候,律師卻說,經過調查季承允的個人檔案,發現對方竟然有嚴重的神問題。
他有神問題,他說的話自然不能當做證據。
因為不可信。
唐知芝瞬間就絕了。
父母和哥哥出事是季老造的。
這筆賬,是要跟他們討回來的。
所以,不能心安理得接季廷煜,當做一切事都沒發生過。
唐知芝將錄音筆收好,放回原來的位置。
夜已經深了,可今晚了無睡意。
只要閉上眼睛,就是季廷煜猩紅著眼睛問,“為什麼一定要離開我?”
為什麼呢?
因為跟他在一起,會讓覺得自己背叛了哥哥。
做不到。
……
翌日。
唐知芝因為沒睡好,所以沒什麼神。
隨便吃了兩口早餐,就出門了。
現在沒車,要走一段路去坐公。
其實也可以選擇搭季廷煜的車,但是一想到他們昨晚的談話,覺得還是不麻煩他比較好。
而且他昨晚生氣的,應該暫時不想見。
唐知芝打著哈欠往前走,邊一輛車經過。
那輛車沒跑出多遠,又倒了回來,停在了邊。
唐知芝偏頭看一眼,車窗降下來。
季廷煜隔著半扇玻璃看著,“上來。”
唐知芝輕聲婉拒,“不用了,公站也不遠。”
“誰管你遠不遠,上車,陪我參加一個會。”
季廷煜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既然是工作上的問題,沒有拒絕的理由。
唐知芝上了車,和他一起坐在后座。
今天化了一個淡妝,雖然刻意遮掩,但是他還是看出眼底的烏青。
他不聲地收回視線,目落向窗外。
唐知芝打了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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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欠,腦袋靠在車門上。
努力瞪大眼睛,不讓自己睡過去。
可困意擋不住,再加上車子在晃,實在沒頂住,睡著了。
季廷煜歪頭看,過窗子,碎金的眼照在單薄的上。
的頭靠在車門,眼皮輕合,睡得很沉。
季廷煜低聲開口,“開慢點。”
司機立刻輕踩剎車,說了聲,“是。”
車子行走緩慢,也就不那麼顛簸,蹙的眉心漸漸舒展開。
突然,經過一個水坑。
車子顛簸了一下,唐知芝的一晃,立即往相反的方向倒去。
季廷煜覺到肩膀上傳來的重量,偏頭看一眼。
因為距離很近,他能看到細膩臉上的絨。
車子一抖,眼看要從他的肩膀上下去,季廷煜手扶住的臉,將又安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并且遷就的高,調整了坐姿,想要睡得舒服一點。
司機從后視鏡里看到后面的場景,暗自松口氣。
還好自己弄拙巧,不然恐怕就要失業了。
車子緩緩抵達五星級會議酒店門口。
司機猶豫地看向后座,然后很有眼力價的下了車,把空間留給他們兩個。
季廷煜靠在座位上,鼻息間是頭發上傳來的淡淡的柑橘香,清新好聞。
這個味道曾經化為夢魘,折磨他好幾年。
他低頭看表,還有時間,就沒著急醒。
唐知芝覺自己睡了很長的一覺,夢里像是窩在了一團云朵里,讓睡得很舒服。
可漸漸云朵泛起了一充斥檀香味道的冷香。
這個味道,怎麼這麼像季廷煜?
然后緩緩睜開眼睛。
臉頰被什麼東西硌著,意識到自己睡著了,還枕著誰的肩膀。
迅速坐直,偏頭看向季廷煜,他卻淡然問一句,“睡夠了?”
看向酒店的旋轉門,“你怎麼不醒我?”
“你自己睡得像豬一樣,我還得負責醒你?”
“我沒說你負責醒我,你……”
季廷煜也不聽說完,徑自打開車門下了車。
唐知芝趕整理了一下頭發,也跟著下去。
剛要去追季廷煜瀟灑闊的背影,后就緩緩停下來一輛黑奔馳車。
黑奔馳后面跟著兩輛普通的國產車。
國產車里下來幾個保鏢,司機打開奔馳車的車門,一個著低調貴氣的男人從車上下來。
唐知芝回頭看了一眼,只這一眼,瞬間愣住了。
他怎麼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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