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穆安安和穆長青如今的面容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但商姝卻能從他們的眼神中,捕捉到微妙的差異。
穆安安的眼神,宛如深秋的湖水,靜謐而深邃,目中總帶著一種溫暖的芒,仿佛過樹葉灑在地面上的斑駁影,讓人心生暖意。
穆長青的眼神雖然看似溫和,但總給人一種笑里藏刀,不太舒服的覺。
當商姝面對穆安安時,已不再像初次遭遇穆長青偽裝時那般張戒備。
或許是因為穆安安給的覺始終如一,仍是記憶中那個天真無邪的。
又或者,是因為與江厭離共同經歷了風風雨雨,讓對自己和江厭離的判斷有了更多的信心。
由于穆長青的緣故,穆安安原本并不愿意出現在兩人面前。
然而,不親自向商姝道歉,心又難以安寧。
于是,在經過一番深思慮后,還是決定前來向商姝表達的歉意。
若知道兩人這會兒在親親,就晚點再來了。
可惜時不能重來,穆安安也只能著頭皮留下,把自己想做和想說的話給干了。
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商姝,低聲說,“商姝,對不起。因為我哥的原因,讓你和厭哥分開那麼多年。好在現在你們已經重歸于好,否則我真的沒臉見厭哥了。”
商姝輕輕搖了搖頭,“這不是你的錯。你不需要向我道歉。更何況你自己也是害者……”
商姝從江厭離那里聽聞過穆安安的遭遇。
對穆安安,商姝是同的。
被親哥囚多年,甚至目睹丈夫被其殺害,這樣的痛苦和無奈,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而此刻,卻還在為那人的所作所為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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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安安搖頭,“無論如何,他都是我哥哥,而且是他用我的份傷害了你,這句對不起,他是應該說的。”
見穆安安如此堅持,商姝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默默地接了這份道歉。
穆安安和江厭離原本有著許多話題可以聊,但因為哥哥的行為,深知兩人之間的關系已經無法回到從前那種無拘無束、稱兄道妹的狀態了。
心中充滿了愧疚,也沒有勇氣再去面對江厭離。
穆安安輕輕地將上的袋子提了起來,然后遞給了江厭離。
的聲音和而溫暖,仿佛春風拂面,“這是我之前為你們準備的禮,原本打算等厭哥你來看我時,再由你帶給商姝。誰曾想,這一等,竟是數年過去。”
怕江厭離有所推辭,穆安安直接將袋子放在了床上。
隨后,轉椅,緩緩后退,語氣中帶著一種決斷,“厭哥,你與我們兄妹之間并無虧欠。你為我們提供了庇護,而我們心甘愿你化解災厄,這已是一場公平的換。另外,我已為萌萌辦好了轉院手續,我們即將啟程,我打算帶回我媽媽的老家。”
微笑著,眼中閃爍著和的芒,“今日一別,不知何日再相見。愿你們安好。”
揮揮手,輕盈地轉,仿佛帶著一灑和不舍,“拜拜,我們——有緣再見。”
穆安安走后,兩人的目在寂靜中匯。
商姝輕聲問道,“你不打算留下嗎?”
江厭離微微搖頭,“就如所說,我們之間已經兩清了。離開會更好,留在這,只會被我所牽連。”
他說著,目帶著幾分深意地看向商姝。
商姝似乎早已預料到他會說些什麼,于是毫不猶豫地摟住他,語氣堅定地說,“我不會離開你的。別妄想趕我走。”
“我現在連自保都是問題,你離我遠點,才是明智的選擇。”
江厭離輕輕地抬起手,細心地整理著被無意中的秀發。
商姝堅定地著他,眼神中滿是決然,”我說了,我不會離開你。哪怕前方是深不見底的懸崖,我也會毫不猶豫地跟隨你的腳步。”
江厭離的手輕輕過的發頂,眼中帶著幾分難以捉的深沉,“我不會阻止你來找我,但我有言在先,我既不會娶你,也不會給予你任何形式的名分,哪怕是朋友的份。”
“就算是這樣,你也愿意?”
商姝點頭,“嗯,愿意。”
知道他這般,只是想保護,不讓被他和他父親的私生子斗爭波及。
若是以前商姝這般黏著他,他能樂得見牙不見眼,但現在……
“你突然這麼黏人,我有點不習慣。”江厭離垂眸,半開玩笑,完了,他又一臉正經,“回繡坊吧,就晚上過來看看就行,不用整天陪在這。”
“你不想我陪著你?”商姝沒想到江厭離會這麼說,死死地瞪著他,試圖分辨他這話到底是什麼分。
是嫌,還是避。
猜到心中所想,江厭離頭,“我還是更喜歡那個一心搞事業的你。”
“回繡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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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必要整日陪著我。”
商姝還不是不太放心,怕他支開,然后跑了,“我讓人把繡架弄到病房外面的廳房里來。”
“你把醫院當自己家了?”
江厭離白一眼。
仿佛早已悉了的心思,他又道,“我不會走的,你回去。”
商姝咬著下,目鎖定他,試圖從他的眼神中尋找答案,“真的不會走?”
“不走。”江厭離保證。
商姝見他態度如何真誠,不像撒謊,思考了好一會兒,才說,“明天再回去,今天再陪你一天。”
“嗯。”江厭離也不再催。
似乎只是單純不希整天圍著自己轉,而荒廢了的繡藝,并不是在找理由支開。
*
不管江厭離到底是嫌還是避,既然他開了口,商姝自然是不能惹他不快的。
白天乖乖回了繡坊,但還是不太放心,所以特意雇顧銘揚小朋友白天幫盯著江厭離。
晚上再親自來盯著。
為此,江厭離無語極了。
不過有個孩子在耳邊唧唧歪歪,江厭離養傷的日子也不至于太無聊枯燥。
日子就這樣不咸不淡地過著。
*
司敘去國外出差了一個月。
回來就得知自家表哥殘了,不僅如此,他還多了個來路不明的表哥。
病房里。
司敘一邊啃著香蕉,一邊問陪著顧銘揚下飛機棋的江厭離,“那誰什麼況?真是我二舅在外的私生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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