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好像沒什麼可許的。除了極個別的,過往的愿幾乎都實現了。”
“還有哪些沒實現。”
宋槐笑說:“不能跟你講。講出來就不靈了。”
雪還在下,周遭沒有風聲,只剩下院外造雪機運作的白噪音。
宋槐手里著茶杯,指腹毫無節奏地挲溫熱的杯壁,和他像往常一樣閑聊。
心臟止不住地飄忽,又瞬間下沉。
反復糾結,還是一再希今天可以過得再慢些,甚至還想過,干脆就這樣算了,維持現狀也沒什麼不好。
或者怎樣都好,別再這麼較真,不如好好陪在段朝泠邊,安心過完這一生。
最后一盞茶喝完,宋槐站起,“我們進去吧。”
“不看了?”
“嗯……最好不要看太久,保持一下新鮮,還能給日后留些回憶余地。”
“走吧。”
剛剛在涼亭里吃了不東西,兩人這會都不,晌午也就沒用餐。
整整一個下午,宋槐一直拉著他聊天,似是要把最近一段時間錯過的話題一次補回來。
跟他講了很多,大到工作中的矛盾,小到某時某刻的細微心境,還有不從薛初琦那兒聽來的八卦……如此種種,全部娓娓道來。
段朝泠一直在聽,偶爾發表兩句建議,全程沒表現出任何不耐。
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眉飛舞地跟他匯報日常,沒有任何顧忌。
已經不記得當年的自己究竟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同他講這些的,只記得從開始到現在,段朝泠永遠對無限包容。長輩或是人,無論哪個角,他都充當得太過完。
實在過分貪這種瑣碎的相常態,可時間還是這樣匆匆流逝,比預想得要快得多。
晚飯后,天將暗,段朝泠直接擁著進了浴室。
許是昨晚太過求不滿,今天他沒打算輕易放過,從堂廳的沙發、臺,最后轉移到臥房。
直到將各種姿態和角度嘗試一遍,宋槐才后知后覺地發現,他以前對到底有多克制。
中途,實在承不住,下意識抓他的手臂,另一只手順勢向下,想去推他,結果反被鉗制住。
雙手被按在耳側,彈不得,只好出聲他緩些,回答的是一記又一記的惡意。
后來,被重重提起,又被重重放下,那種瞬間的落空人神經繃,險些哭出聲。
還有許多難以言喻的瞬間,他和一起瘋狂沉淪,海面歸于沉靜后,又被迅速調波瀾。
段朝泠將折騰到深夜才堪堪放過。
嚨干得冒煙,上的痕跡著實明顯,宋槐覺已經不像是自己的,酸得不行,但還是強撐著不愿過早休息。
見躺在那里一不,段朝泠親了親的額頭,安道:“要喝水嗎?”
過了會,宋槐回過神,遲緩地搖了搖頭,嗓音啞得厲害,“……我有話想跟你說。”
段朝泠目微沉,沒接這話。
不去看他的表,也不準備等他反饋。
宋槐無聲吸進一口氣,一字一頓,“段朝泠,我想我們還是分開吧。”
渾覆了層還沒蒸發掉的汗水,臉帶有愉悅過后的紅暈。
這種狀態下,眼神卻是從未有過的冷靜。
似乎做了一個深思慮的決定,就此踏上一條不會后悔、不見未來的前路。
死氣沉沉的靜默過后,段朝泠開口:“終于肯說出來了。”
他將額前的碎發纏到耳后,“但是槐槐,我不同意。”
第51章
51/莊生曉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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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往沒預料到的方向延,這讓宋槐有一瞬間恍惚,隔了許久才無力地說:“我以為你會先問我原因。”
段朝泠開口,語氣依舊平和,卻由不得再商討半分,“無論什麼原因,我都不會同意。”
“為什麼不同意……有那麼多人你,就算沒了我,你照樣可以過得很好。”
段朝泠靠坐在床頭,拿起煙盒跟打火機,銜住濾,遲遲沒點燃,“準備把我拱手讓人?”
宋槐眼睫了,“可能吧,也許以后會有其他人比我更適合你。”
段朝泠說:“你我,不是麼。”
“那你我嗎?”
“我以為你知道。”
“是啊……按理來說我應該是知道的,但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短暫寂靜,打火機的清脆聲響被無限放大。
段朝泠深吸一口煙,“突然提分手,為了半夜出現在你家里的那男人?”
宋槐微愣,隔幾秒才說:“……那天晚上真是你。”
“你有沒有想過,即便不是我,送東西的人也會把所見所聞如數告知。”
宋槐無端覺得有些不過氣,手肘撐住床沿,勉強讓自己坐起來。
兩人中間隔得很近,左右不過一床薄被的距離,實際卻漸行漸遠。
整顆心臟幾乎快要跌進谷底。
腦子很,來不及整理思緒,想到什麼說什麼,“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你會在看戲那日突然跟我說那些話……原來是因為這個。所以……我是不是應該謝你的大度,明知有個男人深夜穿著睡跟我在一起,你還能做到不干涉、不在意,甚至還特意我去嘗試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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