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秒懂他的意思,扯了扯,笑說:“如果真要擔責的話,責任也該在我和你兩個人。我不忍心你一人獨攬。”
“其實不是沒有解決辦法。”
“什麽解決辦法?”
“日後在床上別輕易討饒。”
宋槐雙臂環住他的脖頸,仰頭看他,嗔道:“可我每次向你求饒,你都沒放過我。段先生,你不能賊喊捉賊。”
“有這回事?”
“難道沒有過嗎?”
“我忘記了。”
見說不過,宋槐踮腳,在他下輕咬一下,“你這是典型的‘蠻橫專治’。”
段朝泠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握住發涼的手,“不早了,回去吧。”
宋槐扭頭向無垠海面,“還想再待一會兒。”
段朝泠提醒道:“當心冒。”
“不會的。”宋槐笑說,“這麽多年全靠段先生的悉心照顧,我得以茁壯長,實在很生病。”
段朝泠輕笑一聲,兩下的手指。
不過才片刻,領的位置已經蓄了薄薄一層雪,面料發,漸漸被雪水洇。
段朝泠低頭掃一眼,從外套口袋裏出手機,管家拿把傘過來。
像是猜到他的意圖,宋槐出聲阻止:“不用打傘,我不覺得有多冷……而且很喜歡這樣。”
段朝泠沒多言,收起手機,將外套掉,罩在上,耐心陪度過正在降雪的每分每秒。
鼻息間滿是他的氣息。
這場雪不打傘才顯得浪漫。
-
在海上漂泊幾日,他們抵達芬蘭北部,在邊境一人煙稀的村莊落腳。
連續一周都在下雪,難得是個萬裏無雲的晴天,宋槐提議說想在五公裏開外的森林裏住兩晚——那兒有個獨立的玻璃樹屋,由當地一位建築設計師親手打造,房屋形狀類似于松果,離遠看漂亮極了。
見喜歡得,趕往森林的路上,段朝泠遠在國的彭寧聯系房主,跟對方談樹屋的出售價格。
彭寧做事向來利落,不過三五個小時,便查到了對方的電話號碼,用最快的速度周旋完畢,將答複給到段朝泠。
宋槐原本不知道這事。
在樹屋過夜的當晚,無意間聽到彭寧打來的語音來電,得知價格高得離譜,當即勸段朝泠放棄購買。他們一年到頭來不了芬蘭一次,何必將錢浪費在這方面。
段朝泠的意思是,住跟不住并不所謂,只當做留個紀念,尋人定期來這邊打理屋子即可。
宋槐仍覺疼,見一時勸說不,換了個方法,改用人計。
按照往常的套路,這方法對段朝泠不是完全沒有用,但這次似乎不太一樣。
接連做了兩次,幾乎筋疲力盡,口得不行,長發被汗水打,整個人像在水裏洗過一遍。
反觀段朝泠,滿滿一副饜足狀態,吻了吻的眼睫,將人從地毯上抱起,放到沙發上,給倒了杯水。
宋槐故意不接,扶著他的手臂要他喂。
段朝泠揚了揚眉,沒將杯口遞到邊,而是用最直接的方式喂喝完了大半杯溫水。
吻到最後,險些又要走火,宋槐約記得還有正事沒聊完,忙單手撐住他的腹,試圖阻止他進來。
段朝泠并不急著索取,手臂撐在耳側,目盯,嗓音低啞:“不是你先主的?槐槐,做事要有始有終。”
言語間,他手中作不止,在的位置掐了一下,順勢延向下。
宋槐呼吸急促起伏,“別……你先答應我。”
段朝泠兩指惡意探進,有規律地攪擾,黏膩水聲幾乎響在耳邊,在即將攀頂時又故意頓住。
宋槐僅存的理智逐漸被瓦解,悶哼聲不由自主地溢出,當下顧不上其他,纏住他的腰,求他繼續。
等一切徹底結束,樹屋出雪天的朦朧亮,客廳中間設立的壁爐裏有火跳躍,木材被燒燼,只剩下堆積到一起的灰炭。
屋子裏很溫暖,空氣中泛著漉漉的氣,兩人的氣息混合一團,不分彼此。
宋槐困得不行,眼皮像黏在一起,如何也睜不開。
意識渙散間,被抱到床上,整個人在的棉被裏,在他懷裏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安心沉睡。
這段曲就此過去。
後來幾經周折,那樹屋還是被過戶到了名下,作為人節禮。
浪漫的從來不是行為、舉止和話,自始至終都只是段朝泠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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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芬蘭,一路輾轉,陸續經過丹麥和瑞典兩國環線,下一站剛好是隆德教堂。
為了來回方便,段朝泠在當地租了輛車,兩人自駕到教堂所在的小鎮附近,在車裏度過了大半天的時間,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過了晌午。
宋槐坐在車裏環視周圍,瞧見幾十米開外的位置有藥店和餐館,頓了下,“有點兒了,想吃完飯再進教堂。”
段朝泠將車停在路邊,幫解開安全帶。
等下了車,宋槐說:“我去超市買點兒喝的——你有什麽想喝的嗎?”
段朝泠看一眼,“隨意。”
宋槐笑說:“你先到餐館點單。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
段朝泠沒說什麽,等安全過完馬路,緩步朝另一方向走。
大概十五分鐘左右,宋槐拎著裝飲品的塑封袋走進餐館,表有些奇怪,說不出高興還是激。
在收銀臺裏側尋到段朝泠,坐在他對面,面上盡量維持平靜,不聲地同他淺聊兩句。
飯後,兩人沒回車上,直接散步到教堂,順便將胃裏的食消化掉。
凜風嗚咽,吹得枯枝晃,顯得四周的建築有些蕭條。越過外面的天文鐘,沿地下室口一路直行到底,越往裏走可見度越低,室幾乎隔絕了整片明,只有窗口進燦亮。
地下室放了石棺和浮雕墓碑,蠟燭的火在棺面映出跳躍的明影。
宋槐走到一排石柱旁邊,憑印象找到纏在柱的男人雕像,轉頭對段朝泠說:“前幾年看過一部文藝片,男主私奔逃到隆德教堂,在這裏宣誓,要將和死亡一同帶進墳墓。我對這電影印象很深刻,一直想親眼來瞧瞧,如今總算得償所願了。”
段朝泠說:“這類電影通常都帶有悲觀主義的浪漫彩,盡量看,容易放大人的負面緒。”
宋槐笑了笑,應聲稱好,又說:“你會不會覺得我有點兒過于了?為了一部電影千裏迢迢跑到這裏來。”
“無論你什麽格,我都喜歡。”
宋槐湊近,抱住他,在他耳邊說:“段朝泠,其實我想跟你說個。”
段朝泠注視白皙的側臉,“什麽。”
“你先閉上眼睛。”
段朝泠沒。
宋槐只好同他撒。
段朝泠微微勾了下,丟出一句“有夠稚”,緩緩闔眼。
宋槐從包裏翻出一驗孕棒,塞進他手裏,“可以睜開了。”
在這場景真正發生前,明明預想過無數種段朝泠看到上面顯示兩條杠時的反應,但沒有哪一種比親眼所見來得震撼。
向來喜怒不形于的他,眼裏有顯而易見的波瀾,目深不見底,是滾燙的、洶湧的、沉悶的熱意,將也融化。
宋槐對上他的眼睛,輕聲說:“原本還不太確定,畢竟我經期向來不怎麽準……剛剛隨便試了下,沒想到竟然真中了。”
一直都知道,段朝泠比更期待一個新生命的到來,但他從沒給過任何力,充分照顧的。
同,何嘗不希看到他開心。
宋槐原本還想說些什麽,被他一把拽進懷中。
這擁抱過分真實,給予濃重的安全,心裏僅存的那份對未知境遇的不安然無存。
依賴他,更無條件相信他。
許久,聽見他啞聲說:“槐槐,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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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兩人結束月旅行,回到國,傍晚落地北城。
得知宋槐有孕,陳靜如親自來接,下午便和司機候在機場。段向松和陳平霖原本也打算前來相迎,被陳靜如好言勸阻才放棄這想法——畢竟老爺子如今年歲漸長,是尋常磕就能為頭等大事,實在馬虎不得。
等接到人,回程路上,陳靜如提議讓他們這對新婚夫妻搬到洋樓去住,也好有專人時刻照應著,養胎更方便些,家人也可以幫著忙前忙後。
段朝泠沒替宋槐做決定,只說:“看槐槐的意願。”
宋槐大致思考一番,婉拒了陳靜如的提議,“我們的生活作息和爺爺不太一致,真搬過去的話,可能會打擾他們休息,而且懷孕頭幾個月還算行自如,我覺得不需要太多人照拂。”
耳聞如此,陳靜如沒再勸說,“舟車勞頓,這兩日先好好休息,等過段時間朝泠陪你到醫院做個全面檢查。”
宋槐笑著應下這話,“還在瑞典的時候,他就已經聯系好國的醫生了。”
陳靜如笑說:“雖然知道有朝泠在,凡事定能做到面面俱到,但我還是忍不住多囑咐兩句。”
宋槐表示理解:“您和我們一樣,都很期待寶寶的到來。”
“有想過是男孩兒還是孩兒嗎?”
“其實男都好。”宋槐笑說,“不過私心裏,我們更希是孩兒。”
陳靜如笑了聲,“如果真是孩兒,你段爺爺甭提有多開心。”
宋槐懷孕前兩個月,生活一切照常。
說來奇怪,胎兒明明還沒型,但依舊能到那強有力的生命征,像是冥冥之中某種特有的聯系。
和段朝泠,以及和孩子之間的聯系。
懷孕不到三個月,宋槐開始孕吐,反應尤為明顯,食不振,基本吃多吐多。
段朝泠自是心疼,那段時間多數的工作行程被推遲或取消,在家陪,整日變著花樣為食補,哄吃飯。
家裏有專門負責這方面的營養師和早教師,但大多時候,段朝泠似乎更喜歡親力親為。
有次宋槐神恢複一些,同他聊起孩子不同時期的長階段,不由猜測:“我有理由懷疑,未來我們家的教育模式八會是‘慈父嚴母’型。畢竟從小到大,你從沒對我說過重話,但凡我想要或想做什麽,你都會滿足我、尊重我的意願。”
在看來,再沒有比段朝泠更好的長輩了。
段朝泠說:“不一定。”
宋槐面不解,笑著問他原因。
“兒要富養,兒子必定會嚴苛對待。”
宋槐笑出聲,“突然很想問你一個問題。”
“說來聽聽。”
“你當初對我那麽縱容,真不怕有天我會叛逆嗎?”宋槐同他開起玩笑,“叔叔,我猜你肯定知道,青春期的溺更容易使人誤歧途。”
“我從不介意你叛逆與否,只在乎你過得開不開心。”段朝泠緩聲說,“在我不知道的那些年,你過太多苦。我舍不得再讓你陷困頓境地。”
宋槐呼吸凝滯一下,了,終究沒說什麽的話,吻在他角,含笑看他,眼裏閃過極亮的水,“了,好想吃東西。”
“吃什麽?”
“……重口味的油炸食品。”
最近清淡的營養湯喝太多了,如今只想換換口味。
即便知道這類食對孕婦來講并不友好。
原以為段朝泠會阻止,但他只是吻了吻的額頭,拿起擱在床頭的腕表戴上,“我去給你買。”
宋槐鼻子莫名有些發酸,輕聲說好,“那我在家等你回來。”
現在是淩晨兩點,夜霜重。
段朝泠對的一直現在各種不經意的細節裏。或許有時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這份已經為自然,深到骨髓,逐漸和融為一。
-
宋槐懷孕第七個月,行略有不便,兩人搬回獨棟別墅區,由何阿姨悉心照料也能更安心些。
搬家那日,剛到別墅不久,談景和周伏徵上門探,幾名助理搬來大大小小的檀木禮盒,裏面裝著各式各樣的珠寶首飾和玉,足足堆滿了整個玄關。
[1] 被迫學游泳的那個夏天,談聽瑟見到了父親為她找來的“老師”。 “你就是小瑟?” 聞名商界、閱歷深沉的男人此時渾身濕漉漉的,目光像幽然池水,令她目眩神迷。 他給她高壓生活中片刻喘.息的自由,給了她人生中缺失的在意與關愛,那場芭蕾匯演的觀眾席里他是唯一為她而來的人。 談聽瑟的木偶式人生中忽然燃起叛逆的勇氣,她青澀地學著引誘,故意換下保守泳衣穿上比基尼出現在他面前。 終于那次酒后,他們有了一晚。 “你父親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他站在床邊,明明笑著,目光卻冷靜而陌生,“我有未婚妻,你現在準備扮演什麼角色?” 這個男人從不是什麼慈善家,利益至上的商人骨子里是冷血,為了一份人情,對她的好只是冷眼旁觀的偽裝。 [2] 一句氣話而已,陸聞別以為沒必要解釋,直到得知她遭遇了游輪事故,失蹤后生死未卜。 幾年后一支水下芭蕾的視頻爆紅,陸聞別和無數人一起看著大廈LED屏將這支視頻循環播放。 視頻里的舞者,正是令他執念了兩年多、又死而復生的人。 她與嚴家少爺在宴會上言辭親昵,面對他時卻冷冷道:“陸聞別,我們別再見了。” 陸聞別以為自己能做到再也不見。 然而談聽瑟落水的那一刻,他想也不想就跟著跳下去將她救起。 原本光鮮倨傲的男人渾身濕透地半跪在她身側,眼眶被種種情緒染紅。 “你和他什麼關系?” 她微笑,“玩玩而已。” “玩?”他手指顫抖,“我陪你玩。” “抱歉,陸先生。”她濕漉漉的腳踩在他胸口上,將他推開,“我對你這種老男人沒興趣。” 夏日滾燙,她曾沉浮在他懷中。 原來他這些年的人生,還不如她掀起的一小朵浪花有滋味。 【男主說的氣話,沒未婚妻|年齡差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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