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隨口一問，黎璟深神暗了暗，“我去接水。”

一杯卡布基諾，一杯式，黎璟深喝式是習慣，另一杯卡布基諾呢。

很有男人喜歡喝，岑歡將小票重新揣進黎璟深的外套口袋，收起懷疑，肯定是在病房里太閑了，才會想西想。

過了會兒，黎璟深提著暖水壺回來，“醫生說你后天可以出院。”他擰開暖壺蓋子，往床頭柜上的杯子里倒水。

一舉起來使了個空勁兒，熱水壺里本沒有水。

岑歡若有所思的盯著黎璟深。

黎璟深在眼里，說話做事樣樣都是雷厲風行，現在心神不寧的樣子，這麼一點小事都會忘的。

黎璟深緩過神來說，“我再去接。”

岑歡紅微擰，問他說，“你失了？”

黎璟深被岑歡的話惹笑，“從哪兒看出來的，別冤枉人。”

岑歡躺到床上，枕著枕頭，眼睛盯著天花板，聽著耳邊傳來的關門聲，黎璟深又走了。

岑歡一頭霧水，也懶得再想了。

黎璟深陪睡了一夜，一直在椅子上坐著，連個平躺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

想讓黎璟深跟湊合湊合睡一張床上。

黎璟深沒同意，怕會到刀口。

“你昨天晚上說夢話了。”

岑歡手扶著腰，在地上慢悠悠的走著，看黎璟深進來開口說。

現在可以下地活，發沒什麼力氣，早上下床的時候，腳剛踩在地上，就一陣頭暈目眩，胃里翻滾著惡心想吐的覺。

黎璟深起扶著的細腰，“我說什麼夢話了？記不清了。”

岑歡說，“我也記不清了，應該是個不太好的夢吧，你眉頭一直皺著。”

黎璟深夢里喊別的人的名字，怎麼可能記不清楚。

黎璟深扶著到床前，作很輕的讓坐下，“夢是不現實的，相反的。”

岑歡眉清目冷的看黎璟深一眼，夢是相反的，是林清然的名字要倒著寫嗎。

護士推著餐車過來發飯。

醫院里的早餐，岑歡提不起一點胃口，黎璟深拿了兩盒，兩人一人一份，也沒看里面是什麼，隨手拿的。

昨晚跟黎璟深說過，醫院的早餐很難吃，不要吃。

黎璟深答應了明早去給買鍋，現在又把醫院的早餐遞到面前。

“我不吃。”岑歡推開黎璟深拿來的那份，手拽著病號服，強忍著脾氣，“你昨晚答應我今早去買什麼了？”

“去買生煎包？我現在去買。”

岑歡勉強的笑了，語氣生冷，“黎璟深，你要有別的事忙，大可不必非要勉強自己做個好丈夫，在我邊守著，你人在這兒，魂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同床異夢我都能接，你睡凳子上，還能夢到林清然，你這刀子比我挨的這刀都扎的深。”

岑歡句句擲地有聲，黎璟深角難以察覺的微抿。

“對不起，是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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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璟深摟著的肩膀，低語說，“我也忘記夢到什麼了。”

黎璟深大腦難得一片空白，從見了林清然以后心思就不得安寧。

他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也算是給自己自己一個代，林清然什麼都不說。

憤怒，疑，窒悶，這些緒排山倒海的朝他襲來，讓他排解不開。

“你不用跟我道歉，我應該知足，畢竟黎總對我的態度比之前好很多，我何必吹求疵呢，我沒這個資本。”

說完眼里一熱流向上涌，岑歡生生的憋住，拳頭攥的骨節發白。

黎璟深握住岑歡攥拳頭的手，“我去早餐店，別發這麼大火，對你傷口恢復不好，你很好是我的問題。”

岑歡不知道怎麼了，從昨晚黎璟深回來開始，就覺得他太不對勁，他離開醫院以后，到底見了什麼人。

黎璟深要去買早餐，沒留他。

隔了一會兒，病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岑歡看到婆婆跟邱瑩，兩人一起過來看。

才幾個日夜的功夫，關系匪淺，來看這個傷的人，還要搭伴兒。

雯珺進來就怕誤會的解釋，“歡歡，媽來晚了，怕打擾你養傷，特意晚了幾天過來，你別怪媽媽啊。”

岑歡抬眸看的都是邱瑩，“我沒事，現在刀口也好多了。”疑的問，“璟深都跟你說了？我讓他不要告訴你的，怕您擔心。”

“璟深說是你替他擋的刀子，你這孩子，以后不要做這些危險的事了。”

岑歡多參了黎璟深的用心良苦，是想讓跟婆婆關系緩和一點，大家都沒破表面的和諧。

雯珺坐在床邊，平常早就拉著岑歡的手了，這次沒舉，“那天晚上是怎麼回事，我早就跟璟深說了，出門保鏢要帶著，他經常不聽，如果有保鏢寸步不離的護著，怎麼會出這種況。”

“我沒事，住院以后又復查了一次，hv沒問題，您可以放心了。”岑歡知道雯珺是忌憚什麼。

雯珺尷尬的笑笑，這才握住岑歡的手拍了拍，“瞧瞧這是什麼話，媽可沒嫌棄過你，是我年齡大了，抵抗力弱，不好生什麼病的。”

岑歡微微笑著看著婆婆，不能道德綁架，可當時也不至于做的太明顯。

終于能理解一句話，婆媳之間就不能太深相，相以后就會有矛盾。

“我知道的！媽我怎麼能怪您呢，您對我這麼好，你們兩個怎麼一起過來了？”岑歡抬頭看向進來就沒太說話的邱瑩，“我就是了點皮外傷而已，沒什麼事。”

邱瑩說，“我跟干媽逛街，逛到一半干媽想到我們正好在醫院附近，所以過來看看你。”

岑歡依舊噙著笑，“干媽？什麼時候認下的。”

逛街突然想到順路過來看，哪句話不是人心口窩疼。

雯珺說，“是邱瑩，說想認我做干媽，覺得自己已經沒媽媽了，心里難過，我想我跟這孩子也算投緣，就答應了。”

岑歡低頭長指攏著一縷發的，怎麼就沒有媽媽了，合著這些年蔡梅對的好，都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