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淡的像白開水一樣。
林宛白每天去村中心給小孩上課,教一些基本知識,盡量把每一堂課都講的有趣一些。
一堆孩子,幾乎都能搞定,只除了有兩個年紀稍大一點的男孩,也就仗著自己在孩子堆里最大,懂得多,對于林宛白教的那些東西嗤之以鼻。
時間一長,他就更是暴本,開始領著幾個孩子,各種搗,給林宛白使絆子,整。
當然,小孩子也想不出什麼大大惡的事兒,至多就是抓個老鼠什麼的嚇嚇,或者在門上支起水盆,像把潑落湯。
孩子就是孩子,演技太爛,林宛白只要看一眼就能看穿。
也不計較,跟孩子計較,除非自己也是個孩子。
不過面對熊孩子,也有實在不了,免不了有想要發火的時候,畢竟熊孩子熊啊,熊起來就想錘死。
可林宛白考慮到這個村子的特殊,還是生生忍下,可人善被人欺,越是容忍對方反倒越囂張。
終于,林宛白還是沒忍住,在熊孩子跟囂的時候,抄起家伙,給打了一頓。然后熊孩子哭著跑回家告狀去了。
課還是繼續上,林宛白以為他會帶著家長過來興師問罪,結果沒有。
晚上回家,跟邵賢提了一句。
第二天去上課,這熊孩子一早就在了,在的位置上不知道搗鼓什麼東西。
見來,沖著呸了一聲,指著的鼻子,說“你等著好了,我爸不會放過你的。”
林宛白倒是沒有怯場,底氣十足,“你讓他來。”
他哼了聲,猛地撞了一下,就撒跑了。
這孩子胖的跟個球一樣,撞過來像一頭野豬,林宛白沒站穩,差點摔倒,所幸有人及時扶了一下。
幾乎不用回頭,一下就能覺到扶的人是誰。
除了傅踽行不會有第二個。
“剛才那個就是你說的那個小屁孩?”傅踽行朝著小胖跑遠的方向問道。
“你別多管閑事。”微微掙開他的手,“就是個淘氣的孩子,我跟邵叔說了,按照他在村里的地位,到時候跟他家長說一聲就沒事兒。”
看他一眼,見著他還瞧著那個方向,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竟是有些慌。
一掌拍在他的上,說“你來干什麼?”
傅踽行這才回過頭,神平靜,對著笑,說“沒,我順道就進來看看你,這就走了。”
“你做什麼去?你最近又在干嘛?”
“沒,你上課吧,我走了。”
他說完,轉就要撤。
林宛白一把將他拉住,不知為什麼,總預他是要去找那小胖子。孩子雖淘氣了一些,但到底就是個孩子。
“你等會。”
“怎麼了?”
“你,你今天有別的事沒有?”
“你有事?”他清澈的眼看著,頗為認真。
“嗯。”點頭,“你要是沒事的話,就留下來幫我一下,我今天在準備了個表演,要兩個人才行。正好你過來,就你跟我一塊吧。”
“是麼?我看你備課,沒有什麼表演啊。”
“干什麼?我不能臨時加麼?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不想幫我是麼?”
傅踽行笑起來,“做夢都想。”
隨后,傅踽行就跟林宛白一塊留在了村中心。林宛白每天回站在門口一個一個接孩子進教室,傅踽行跟一塊并肩站著。
小孩一個個的來,最小的才三歲,純粹就是來玩的。
村上的小孩幾乎全在這里了,最大的十二歲。七歲以上那幾個,林宛白都是單獨拎出來教的。
因為傅踽行長得過分凸出,來的孩子都忍不住要看他一眼,三歲那位直接就過去抱住了他的大,甜的他哥哥。
孩子的媽媽見著況,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想把孩子弄回來,本抱不走。
傅踽行僵直的站著,顯然不太會應付小孩,他眉頭微微蹙起來,在他有些忍不住要把人拎起來的時候,林宛白適時的在他跟前蹲下,對著抱住他大不撒手的小孩子,哄道“雯雯今天的辮子扎的真好看,是誰你的扎的呀。”
小孩子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小手仍不松開,聲氣道“麻麻。”
林宛白從口袋里拿了個螞蚱出來,應該是兩個,用線串起來,“看這是什麼?”
在螞蚱上弄了點花花綠綠的裝飾,小孩子看到這個自然是喜歡,雯雯瞬間眼睛一亮,一下松開了傅踽行的,胖乎乎的小手過來,一下子就搶走,然后專心致志的搗鼓起了那兩個花螞蚱,將傅踽行拋在了腦后。
小孩大概只有三秒,有新的目標之后,就把之前的全部都忘了。
傅踽行得以解,可他表卻沒有好轉,反倒比剛才更沉。
只不過林宛白看過去的時候,他又立刻出溫和的表,說“小孩都聽你的話。”
林宛白揚眉,“那是自然,所以我相信最后小胖也能跟我和平相。叛逆期而已。”
傅踽行點點頭。
等孩子們都坐好端正,林宛白開始上課,傅踽行就坐在教室一角,因為坐在前面惹人注意,林宛白讓他坐到后面去。
他就拎著椅子坐在了后面,與正對。
林宛白只要一抬頭,就能看到他,并且被他的眼神吸引過去。他看人實在太過于專注,那種眼神完全無法忽視。
也虧得已經練出來了,對著他這樣的眼神,可以臉不紅心不跳的接。
只不過,眼下有點影響講課。
上完一堂課休息,有個跟林宛白關系不錯的小姑娘走過來問,“老師,那個好看的哥哥是你老公麼?”
小孩已經快七歲了,有一對非常年輕的父母,二十四五的樣子,林宛白見過一回,兩夫妻一塊來接孩子回家,看起來恩有加。
一家三口在一塊,孩子跟撿來似得。
不過父母好,家庭氛圍自然就好,所以這小姑娘吧,早,但格很開朗,就是對開竅比較早。
小可能說了。
林宛白來的第一天,就一個勁的夸長得好看,夸的林宛白直害臊。
這自來的子,很快兩人就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誼,孩名字里帶個夢字,也真是個做夢的子,每天都在幻想著自己的白馬王子,還讓林宛白講各種各樣的關于白馬王子的故事。
林宛白還未應聲,傅踽行已經走過來,微微彎靠近,說“有沒有想吃的東西,我去給你弄。”
“不用。”
夢夢看到傅踽行驟然靠近,小臉一下子紅了,迅速竄到了林宛白的前,靠在了的懷里,一雙眼睛水盈盈的,看著傅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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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林宛白杯子里的水已經開始涼了,傅踽行了一下,便拿著杯子出去了。
夢夢猛地將臉埋進了林宛白的懷里,兩只小腳不停的蹬,好一會之后,才出兩個眼睛看向林宛白,說“我終于知道媽媽說的小鹿撞是什麼覺了。”
“老師,他是你老公吧。前陣子我就聽媽媽說了,村上來了一對俊男,媽媽還去看了呢,把我爸氣的嘞,在我家院子后面刨了個坑。”
林宛白不解,“刨坑干什麼?”
“不知道,反正他刨了很大一個坑,估計是氣的想把自己個埋了。”
林宛白噗嗤笑了出來,其實夢夢的爸爸長得也不錯的,很清秀的一個小伙子,與夢夢長得特別像。都說兒像爸爸,真是這麼個理。
夢夢長得好,模樣應當是這些小孩里最出眾的一個。
男孩子都喜歡的。
“我本來覺得我爸爸也好看的,這麼一對比,我爸爸的值一下子跌沒掉了。老師,他是你老公吧。”
又來。
林宛白說“怎麼了?你反復問了我三遍,你是想撬墻角?”
夢夢嘿嘿的笑,兩個小手捧住自己的臉,說“可以撬不?”
林宛白被逗笑了,“那你回去問問你媽媽,可不可以。”
“老師,你不喜歡他麼?”
林宛白默了一會,說“喜歡啊,長得這麼好看,怎麼會不喜歡呢。”
“那我要撬墻角,你都不生氣。”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不過也對,像老師你這麼漂亮的人,本就不用擔心。本來我媽媽是村花,媽媽是村草。你們來了以后就易主了。”
一把抓住林宛白的手,臉上的表迅速認真了起來,“老師,你們生孩子的話,千萬不要生孩子。要生就生個男孩,我以后嫁給他。”
“你怎麼那麼快就變卦了,剛才還說要挖墻腳的。”
“我一想,我太了,等我長大他都老了。而且,他可是老師你的老公,我絕對不會挖老師你的墻角。我還是專心等你們的孩子好了,我要小弟弟!嘻嘻。”
咧開,歡快的笑了起來。
說起小弟弟,林宛白神微恍,想起蓉姨說的,他們有個孩子,可一直沒見過,不知道那孩子長得如何,像誰,現在又在哪里,是否知道是他的母親。
出神的片刻,傅踽行已經重新拿了熱水進來,放在手邊,說“剛才說了那麼多話,喝點水,熱的。”
林宛白聞言,轉頭看他。
視線相對,片刻之后,才收回,拿了水杯喝了一口,溫度剛剛好。
中午之前,傅踽行回去做飯,然后把午飯帶過來,順道多做了一點,給孩子們分著吃,為了不讓多等,他連同自己的飯一塊帶過來,跟他們一起吃。
孩子們都是單純無害的,心里有什麼都表現在臉上,喜歡或者討厭,亦或者是害怕。
傅踽行不笑的時候,其實有些嚴肅,但奇怪的是,這些小孩竟然都不怕他,反倒是大人見著容易避讓三分。
他們一個兩個,爭先恐后的要跟他坐在一起。
最后雯雯勝出,因為哭了。
趴在地上耍無賴,林宛白就安排坐在了傅踽行的旁邊,并且讓他負責給雯雯喂食,照顧吃飯。
媽媽有事走開了,這會由林宛白帶著。
傅踽行抬頭看,有點哀怨,還有一點小慌張。
雯雯靠在他上,仰頭看著他,哥哥哥哥的,然后指了指自己的飯碗,“吃飯飯,你喂。”
林宛白拍拍他的肩膀,說“你喂吧,這樣還能吃快點,難得雯雯要讓喂。”
傅踽行不想喂,他這輩子只喂一個人,絕不喂第二個。
林宛白要走,他一把抓住的手腕,說“喂你可以,喂不行。”
這個不字剛出口,雯雯就委屈的哭了起來,兩顆眼淚水,啪嗒掉下來,看起來委屈的要命。
傅踽行滿臉的嫌棄,眉擰了起來,哭聲越發放棄,他腦子都疼了,有種想要把人丟出去的沖。
林宛白立刻把人抱起來,哄道“哦,哥哥欺負你呀,那我打他。來小拳拳打死他。”著小孩的手,沖著傅踽行的肩膀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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