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被他揪痛了,小姑娘淚汪汪地盯著他,他怕哭,便趕忙鬆了手。
不過揪痛小姑娘的代價就是,從那之後,小姑娘一直拉著他的手。
還靠他肩頭睡覺,睡得東倒西歪的,他實在是看不過眼,好像摟了?
記憶不是很清晰,但約記得,在人販子窩裏的時候,他邊一直有個黏人的小姑娘跟著,因為臉髒兮兮的,所以他就記不住對方的樣子。
要不是許簡一說起揪辮子,他還記不起來這個事。
說來也是巧,那個小姑娘,就是許簡一。
他記得頭頂那兩天線似的羊角辮。
想起那兩羊角辮,靳寒舟不由盯著許簡一的頭頂,他忽然來了興致,“寶寶,待會兒回去紮個羊角辮給我揪揪唄?”
許簡一下意識捂頭,”你變態啊。“
靳寒舟笑,“我就是想舊事重溫一下。你小時候就用那玩意我臉。”
許簡一愣了愣,“我小時候?”
靳寒舟說,“就人販窩時。”
“哦。”許簡一當時年紀還太小。
約隻能記住一個模糊的場麵,記得自己曾靠在誰的懷裏睡過覺,然後還喂過對方吃的。
好像記住了靳寒舟的臉,但回憶的話卻回憶不起來,隻有看到真人的時候,會有悉的印象,覺得自己可能曾經在哪見過對方。
見靳寒川往回走,靳寒舟抬手了許簡一的發頂,“你先回前廳等我。”
“好。”許簡一轉朝前廳走去。
靳寒川過來後,從兜裏出香煙,遞了過去給靳寒舟。
靳寒舟笑著婉拒,“老婆管得嚴,早就不了。”
靳寒川微微一愣,而後笑了,他將香煙回去,低聲調侃,“看不出來,你還是個老婆奴。”
靳寒舟不聲地炫妻,“被老婆管也是一種幸福。”
完了,他挑眉問道,“你找我,有事?”
靳寒川將香煙放回兜裏,“邊走邊聊吧。”
“嗯。”
靳寒舟點頭,兩人一起邁著步伐朝不遠的宴會廳走去。
“百潤集團的幕後老板是你吧?”靳寒川說。
靳寒舟意外地挑了挑眉,倒也沒有否認,“被你查出來了啊。”
靳寒川其實意外的,也很震驚,但又覺得,這才是正常的,“我一直都知道你不似表麵那般的紈絝,隻是我沒想到,你遠比我想象中的還有本事。”
“所以你現在放心了?我是真的對靳氏集團沒興趣。”
靳寒舟試圖給靳寒川一個鎮定劑。
放心,其實最放心的就是他神不知鬼不覺地除掉靳寒舟。
隻是他也搞不懂自己為什麽沒有那麽做。
陳雲香冷無的基因他自然也傳到了,他手裏也不是沒有染過。
隻是為什麽總是對靳寒舟下不去死手呢?
靳寒川想,大概是他們曾經兄友弟恭過。
那個時候的他們,沒有雙方的母親摻和,也曾和普通人家的孩子一般,真誠地喚過對方大哥與弟弟。
如果沒有那場綁架,他們也許可以像正常的兄弟一般的時常來往吧?
靳寒川苦笑,他從兜裏了香煙出來,咬在裏,
“你不想要的東西卻是我傾其一生,為此犧牲一切,最後還得靠你不要,才能得到,真諷刺。”
靳寒川寒心的。
他為靳氏賣命那麽多年,可靳老爺子說給靳寒舟就給靳寒舟。
是,他是私生子,他低人一等。
既然覺得他低人一等,又何必將這個重擔在他上。
等他把擔子扛得差不多了,卻把他努力的果轉手送給他人。
憑什麽?
靳寒舟理解靳寒川的苦,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表明立場,至於其他的,隻能他自己慢慢去磨了,
“你媽把老爺子唯一的兒子撞死了,老爺子多都有些遷怒於你的,他那樣唯利是圖的人,不會甘心把家業丟給別人去管,再恨你,你也是他孫子。”
靳寒舟抬手握了握靳寒川的肩頭,安他,“忍忍吧,等老爺子氣消了,他總會看得到你的好的。”
靳寒川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靳寒舟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安。
他將裏的香煙點燃,然後朝空中吐出煙圈。
他徐徐地吐著煙,帶著有幾分向往地說,“如果沒有那場綁架就好了。”
靳寒舟一頓,而後緩緩一笑,“現在也沒有多差啊。”他麵上了幾分吊兒郎當,多了幾分正經,“我喚你大哥,沒假過。”
靳寒川彈了彈煙灰,不可置否,他確實沒變過,變的人是他。
恬恬走後,他把那個位置視為人生目標,他容不得任何絆腳石。
他無比慶幸,靳寒舟不是絆腳石。
不然他也不知自己最後會做出什麽。
因為那個位置,恬恬枉死,好像不坐上那個位置,他都對不起自己來這世間一趟。
重新吸了一口煙,靳寒川忽然擺起了商人姿態,“水不流外人田,靳氏集團日後的房地產工程,都由百潤來承包如何?”
傻子才會把錢財往外推,靳寒舟樂意至極,“那最好不過了。我回頭讓穆叔跟你聯係。”
靳寒川挑眉,“你不管?”
靳寒舟笑,“這種事,不用我心。”
靳寒川,“……”這得意的語氣多有點欠揍了。
客廳裏。
看著坐在沙發上,目呆滯地看著前方,好像魂不守舍的溫,許簡一心中莫名的生起幾分憐憫。
許簡一走到溫跟前,朝溫聲地詢問了一句,“你還好嗎?”
溫回神,仰頭看向,目很空,整個人看上去像提木偶,沒有靈魂一般。
許簡一不在心中詫異,詫異靳寒川到底對溫做了什麽。
怎麽好好的一個人,好像沒了自我,丟了靈魂似的。
溫認出眼前的人是許簡一,蒼白地朝一笑,“我沒事,謝謝關心。”
許簡一見溫臉實在是不太好,便好心多問了一句,“你和靳寒川……”
還沒等許簡一的話說完,就聽到後有腳步聲傳來。
手從腰間的挎包裏,拿出一隻鋼筆,從茶幾上出一張紙,將自己的手機號碼寫上去,然後遞到溫的手裏,“有什麽困難可以找我。”
溫怔怔地看著許簡一。
許簡一對笑了笑,將筆放回了包裏。
溫將許簡一遞過來的紙巾放進口袋。
同時,靳寒川兄弟兩人從外麵走了過來。
靳寒川上前罩住溫的發頂,“兒,走了,回家了。”
許簡一看到溫的僵了僵,但很快就起站了起來。
“阿舟,弟妹,走了,拜拜。”
靳寒川跟許簡一夫妻倆打過招呼,便摟著溫朝門外走去。
“寶寶,我們也走吧。”
靳寒舟過來摟住許簡一的肩頭。
“嗯。”
出去的時候,許簡一看到溫坐在靳寒川的副駕上,靳寒川正在幫係安全帶。
後麵靳寒川似是想親,但偏頭躲開了。
跟著靳寒川從前撤回駕駛座。
幾秒後,他啟車子,揚長而去。
曾經的溫多依賴靳寒川啊。
許簡一還記得初次見兩人的時候,溫的手都是主挽著靳寒川,並且看著他的目,都是藏不住的心思。
哪像現在,滿眼空,連跟對方接,都充滿了抗拒與抵。
靳寒舟見許簡一直愣愣地盯著大鐵門的方向,不由抬手了的臉,“在看什麽呢?
許簡一扭頭朝靳寒舟彎了彎,“沒什麽。”
靳寒舟歪了歪頭,也沒有多問,“上車。”
“嗯。”
許簡一拉開車門,彎坐了進去。
-
因為是過年,路邊的風景樹都被綁上了小燈籠和小鞭炮。
樹幹裝上飾燈,紅紅火火,亮亮堂堂,很有過年的氣氛。
前方紅綠燈路口。
跑車停下來的時候,靳寒舟手,抬手擼了擼許簡一的發頂。
正在看著窗外的許簡一被男人的舉弄的側目看了過來。
男人朝氣的一笑。
也跟著回予一笑。
本就生了一張乖巧迷人的臉龐,笑起來,角還有兩個淺淺的梨渦,勾人的很。
靳寒舟眼眸一熱,抬手彈了彈許簡一出的額,“別勾我。”
許簡一眨了眨眼,幽黑明亮的杏眸無辜地著靳寒舟,“我沒有勾你啊。”
“你現在就是在勾我。”
靳寒舟覺得自己已經毒五髒六腑,許簡一不過是朝他笑一下,他就想狼大發,摁倒,狠狠親。
許簡一,“……”
“是你自己蟲上腦吧,怪我。”
許簡一算是明白了,這人自己沒自製力,便往上甩鍋子。
“你不勾我,我會蟲上腦?”
綠燈亮了,靳寒舟啟車子。
許簡一今天穿的是一件戴帽子的輕薄羽絨服。
聽靳寒舟這麽一說,氣鼓鼓地將帽子拉上來蓋住自己,“自己好還要怪人,靳寒舟,你是真的狗。”
這就跟行人看見鮮花就想采摘一樣。
明明是自己手賤,要說花生得太,害他把持不住,忍不住想要采摘。
花生得好看,還是它的錯了?
“是,我好,而且就好你這一口。”
過去的靳寒舟從不覺得自己是個貪重之人。
畢竟過往他看其他人,是一點趣都沒有。
不厭惡都算好的。
是先來招惹他的,他貪又如何。
闖他地盤的,沒道理不吃。
他不僅吃,他還要把標記起來,自己吃,誰都別想和他搶。
“油舌。”上如此嗔著,可角卻是不自勾起的。
能讓一個男人對你一直癡迷不減,也算是魅力的一種肯定吧。
雖然靳寒舟重,但不可否認,他把所有的都給了自己時,許簡一的心中是驕傲是自豪的。
他的貪與,全都源於。
-
剛沐浴完出來的許簡一直接被靳寒舟抵在落地窗那嘶吻了起來。
男人吻得熱又急切,像是要把給吞了。
一吻結束後。
靳寒舟額抵著許簡一的額,雙手捧住許簡一的臉頰,兩邊指腹一同挲臉頰,他眼眸滿是欣喜與興,聲音低啞中著幾分勾人的,“寶寶,馬上就要迎來我們的第二年了。”
“嗯。”許簡一勾著靳寒舟的脖頸,眼神纏綿拉地睨著他,“往後我們還第三年,第四年,很多個年。”
“對,還有很多個年。”
靳寒舟將在許簡一的額間,落下虔誠的一吻。
落地窗前可以俯瞰整個南城的夜景。
許簡一背對著窗外的萬千燈火,麵向靳寒舟。
上麵的燈投擲下來,致的鵝蛋臉顯得特別的清新俗,未施黛,清純又可人。
靳寒舟從兜裏出一個紅的盒子。
“除夕快樂。”
“這是什麽?”
許簡一看著那個方方正正的盒子,心中約猜到了裏麵的東西是什麽,但又不是很確定,畢竟靳寒舟一點消息都沒有過。
靳寒舟笑地將盒子遞給許簡一,“你自己打開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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