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因為某些不可描述的原因,葉奚功地錯過了《夜鶯》的首映儀式。
陳楚河以為在路上遇到了需要做心肺復蘇的路人,還在微信里安不要著急,先把手頭的事做完,人命大于天。
葉奚也是哭笑不得,對方估計是聯想到之前遲到公益片開機儀式的事。
大家都知道葉神向來敬業守時,從不會無緣無故缺席重要場合,所以下意識地,便猜測會不會是途中被什麼事給絆住了手腳。
葉奚心里有愧,幽怨地看了旁某人一眼:“你毀我一世英名,禽。”
禽兩字很用,秦忱聽后愉悅地勾起角:“不怕,等會兒到了我會解釋。”
“你怎麼解釋?”
“實話實說。”
“滾。”
男人眼角泛起和澤,大手過去腦袋:“不要繃得太,偶爾犯犯錯誤,是人之常。”
嚯,強詞奪理沒人比得過秦導。
到了影院,恰好旁邊電梯走出來一人,葉奚一看是封總,怔了怔,跟對方打招呼。
簡單寒暄兩句,才知道封總也是過來給《夜鶯》捧場,但是誰邀請,就不得而知。
去放映廳的路上,小聲問大導演:“你喊來的?”
男人點頭:“看完電影一起吃個飯,當做答謝。”
“答謝什麼?”
“蔣坤的事。”
蔣坤……
不說還差點把這號人給忘了。
葉奚一下子來了神:“你之前說,要把姓蔣的這十幾年干的那些勾當全部找出來,是什麼。”
“這事你不用管。”
“可我好奇。”
好奇??
秦忱大手攬過肩膀,微微側頭:“距離春節不到一個月,過年那天,你想要什麼禮。”
葉奚眨眼:“今年過節不收禮,收紅包。”
“那就禮和紅包一起。”
嗯?
很快進了放映廳,跟在大導演側,一邊朝前排座位走一邊和兩旁劇組的人點頭招呼,然后來到陳楚河旁邊的位置坐好。
兩位導演座位挨在一起,期間時不時討論電影里某些片段,在另一邊吃著米花,第
一次看自己演的戲,既張又期待。
畢竟秦金主爸爸是投了錢的,這部電影從開拍到結束,包括后期的剪輯,還有片送審以及提名戛納,全程關注猶如對待自己的影片一樣重視。
陳楚河甚至還慨,要是有機會能和秦忱合作拍一部大劇就好了,葉奚一聽直搖頭。
陳導問及原因,只笑笑不說話。
電影閉幕后,封總對的演技大加贊賞,說過去三年不接這類型的戲真是埋沒了的才華。
葉奚被夸的同時,暗自朝某位罪魁禍首掃去一記冷眼,接收到幽幽的注視,秦忱手順勢摟上腰,偏頭問:“晚上要見幾個投資人,要不要一起去。”
“什麼投資人?”
封總在旁邊答話:“秦忱下部戲準備嘗試連續劇,幾位影視公司的老總聽到風聲,找我做中間人,想接洽談談。”
葉奚微微驚訝,還真拍啊,而且看樣子秦導這次想玩把大的。
作為提前被預定的主角,有些恍惚。
第一次拍電視劇,劇本也看過,是一部大主權謀古裝劇,不知道能不能上星,但照目前架勢來看,云上視頻獨家首播是沒得跑。
不過既然是大佬們云集見面,一個演員坐在旁邊倒顯得無聊。
葉奚最后沒去,眼瞅著快過年,姜純微信問有沒有空,約著一起出去逛街置辦年貨。
年貨這個東西對來講確實有些遙遠。
以往都是飛去南市和母親商叔叔一起過春節,家里吃的用的本用不著來心。
今年怎麼辦。
總不可能留秦導一個人在京州孤苦伶仃吧。
一想起這事,葉奚不免陷糾結。
姜純直言道:“有什麼可糾結的,換作我,就直接把男朋友帶去南市跟家里人一塊過年。”
“我倒想,但是……”
“你擔心秦忱會不自在?”
葉奚點頭。
畢竟還沒結婚,雖然離那步只差一個戶口本。
關于春節的安排,本想當晚回去問問大導演的意思。
可后來等著等著便一不小心睡著,然后第二天一覺睡醒,又馬不
停蹄趕去了廣告拍攝現場,接下來一周各自忙著各自的事,于是就功地把這事給忘卻了腦后。
直到一月中旬,秦忱新戲圓滿殺青。
在封恬與陸彎彎伙同他們劇組的番轟炸下,盛難卻,只好答應跟著大導演一塊去當晚的殺青宴。
可臨出門前幾分鐘,突然接到姜純的電話,說急闌尾炎發作正在醫院,放眼去舉目無親,可憐得很。
葉奚掛斷電話就去院子里取車,秦忱說要同往,被拒絕。
“我把助理上一塊過去幫忙,你趕去殺青宴吧,別讓大家久等。”
秦忱還想說什麼,手機進來電話,剛接起說了幾句,面前suv已經踩下油門駛出了別墅。
后視鏡里,著大導演久久佇立的影,葉奚心里一陣難。
無論怎樣,今年春節絕不能留他一個人在京州。
就算真要在京州,也得跟他一起過。
下定決心后,葉奚整個人舒坦了不,想想另一邊住進醫院的閨,再想想此時坐飛機兩眼一懵的傅總,輕嘆。
關鍵時刻,果然還得靠人。
半小時后,抵達醫院。
和助理在急診大樓外匯合,乘電梯到五樓,姜純的前檢查項目已經出來,只等簽字,就能推進手室。
病床上閨疼得冷汗淋漓,抓住的手郁結道:“你給醫生說說,能不能不切。”
葉奚輕嘆:“切了吧,免得以后再發炎。”
旁邊護士進話:“過來人告訴你,切了以絕后患,保守治療更折磨人。”
看閨眼淚都快要流出來,葉奚順了順頭發,安道:“別怕,切除闌尾對沒有太大影響,我記得你這已經是第三次發炎,不能再拖了。”
聽完一席話,姜純認命地點頭。
那就切吧。
不過在進手室前,還是叮囑葉奚:“傅狗那邊暫時別告訴他,免得心不在焉,誤了他的正事。”
葉奚明白,讓閨放心。
平時歡喜冤家的兩個人,其實一到關鍵時刻,都還是會下意識地替對方著想。
這就是在乎一個人的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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