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凝眸想了想,語氣冷靜:“這的確是個很好的機會,如果能和七日簽合同,明年一整年的績效都有了,我們也能和許建慢慢打司。”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所以我想爭取。”程錦按住的手,“只是蓁蓁……”
葉蓁搖頭:“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用顧忌我,公事私事我還是分得清,何況我們都分手那麼多年了。”
說這話時語氣過分平靜,程錦愣了一下:“好……”
“嗯。”葉蓁垂眼,“我待會兒把公司況整理出來,你去見秦氏的人的時候帶上。”
“好。”
程錦做事不拖沓,兩天之,聯系上了負責七日酒店工程的季嚴,對方和爸認識,答應和見面吃一頓飯。
周六下午,程錦飛北城。
落地之后,打車去約好的餐廳,和餐廳前臺說自己定好的包廂時,對方請稍等。
沒過片刻,里面走出一位穿著職業裝的年輕人。
“程小姐。”對方笑著向走過來,“里面請。”
“您是……季總的人?”程錦不確定。
文嵐笑著輕輕搖頭:“我知曉您的來意,季總無權做主此事。”
“那——”
“您請。”文嵐做出手勢。
程錦有些疑地跟著走進去,包廂在最里間,文嵐輕敲兩下門,而后為推開。
看清等在里面的人后,程錦愣在原地。
文嵐關上門。
這是一間私宴餐廳,裝修很雅致,著私與潔凈,青綠屏風映著靜,淡鳶尾與綠植被點綴在白瓷瓶中。
秦既南看,說:“好久不見。”
程錦后知后覺反應過來,慢半拍落座,眼前男人與記憶中相似又大不相似。
白襯衫,黑西服搭在一旁,他指間挲著一支鋼筆,手旁擱著一杯清茶。
上大學時,他們同系同專業,只是差了一個年級,和秦既南算不得關系多好,但因為葉蓁的緣故,多還算稔。
這位學長,出北城權貴世家,天之驕子,眾星捧月,年時不可謂不囂張倨傲,誰也不放在眼里,除了,他的蓁蓁。
而現在,他坐在那里,鋒芒盡斂,完全看不到一年意氣。
比之從前,卻更容易人心。
程錦有些心驚地去杯子,抿了一口茶,按下所有心緒,客氣地道:“秦總,怎麼是您?”
聽見的稱謂,秦既南笑了一聲。
程錦輕咽口水,試探:“我約的是七日的季總,他……”
“程錦。”他懶得跟打太極,“我人坐在這里,你就不用裝傻了。”
程錦沉默。
又喝了一口水,茶葉不錯,口清香,像是白毫銀尖。
“學長。”片刻,程錦開口,“我也不想跟你說什麼客套話,在你面前大概率也不需要,既然你知道我來這一趟是為了什麼,那我也只要你一句話,能不能幫我這一次?”
話說得干脆利落,說完去看秦既南的臉,他指腹搭著桌上的黑鋼筆,聽完這一段話,只是很平靜地笑了一下。
“你一個人來?”秦既南淡淡問。
程錦僵住:“是。”
秦既南不置可否,手里的鋼筆轉了個圈,合上。
程錦心里一墜,輕輕咬牙:“你別告訴我,你要來。”
秦既南眸看。
“不可能。”程錦放下茶杯,“我不可能讓蓁蓁為難,如果你不愿意,那當我冒昧。”
秦既南放下鋼筆,淡聲:“文嵐,送程總。”
他比還干脆,程錦驚掉下,面上沒出來,拎著包起離開。
走到門口,包廂門打開,頓住,停了兩秒,忍了忍,還是沒忍住轉:“就這一次,看在我們是同系校友的份上,幫幫我不行嗎?”
他垂眼著杯子。
程錦走回去,輕咬牙,頗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你讓人放出來許建老婆卷款潛逃的事給我,又在這個時候要找新的國合作商,還是非公開的形式。你明知道我們公司缺錢,學長,你不就是明著想幫忙嗎?”
有些事,彎彎繞繞,程錦從小浸在生意場上,幾乎是心知肚明。
這麼多的巧合卡在同一個時間點上,還是在他回國后,要不是猜到秦既南想幫,程錦也不可能直接約季嚴。
秦既南抬眸看,程錦這時才發現,他一直按著的鋼筆下,還了一份合同。
“你要看一下嗎?”秦既南指尖點在合同上,“我隨時可以簽字,但你帶不走它。”
程錦視線不由自主落在上面。
“你到底想干什麼?”深吸一口氣,“我不可能為難蓁蓁。”
“你覺得我會為難嗎?”秦既南反問。
當然不會,程錦下意識在心里否定,和葉蓁關系那麼好,最知道當年他幾乎將葉蓁寵到了骨子里。
還是不甘心,傾過去:“學長,求你,就幫我這一次。”
秦既南平靜道:“我說了,讓來簽合同。”
“可……”
“我不會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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