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溫隻覺得背脊發涼。
來自吸鬼大人的強烈威,讓膽戰心驚地抬眸,“談、談什麽?”
金眼鏡下的桃花眸芒淡斂。
他不著痕跡地睨了葉願歡的方向一眼,隨後抬步向蔽的地方走去,直到避開小狐貍的視線範圍——
“願願這三百年來出過什麽事?”
聶溫哭無淚。
其實猜到容淮會問這個,“容大人,其實你可以直接去問願願……”
但容淮狹長的眼眸微瞇。
微微泛起猩紅的眼瞳裏冷乍現,頓時讓無辜的小雪貂又頭皮發麻。
試探道,“你沒問過願願嗎?”
畢竟也不能輕易背叛姐妹的。
容淮凝眸片刻似在思忖,隨後垂斂下眼眸來,低聲道,“算是問過。”
昨晚願願抱著他哭尾痛的時候,他嚐試問過,但並未得到回答。
聶溫聽到他這麽說,便基本猜到這對狗通無效,願願恐怕也還沒想好要怎麽跟他說斷尾的事……
“容大人。”
聶溫著頭皮,“我知道你對願願的事有疑,雖然我也很想要你們倆好,可我總不能隨意手的事……”
容淮的眸逐漸沉凝下來。
小雪貂覺得這是自己最勇的時候,“願願不願意說肯定有的原因,我不知道三百年前你為什麽要走,既然都選擇分手了,又為什麽重新回來折磨。”
“折磨?”容淮的嗓音得很低。
金眼鏡下眼簾微垂,在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似是心尖狠狠地了下。
他的回來對於願願而言……
是折磨嗎?
聶溫咬了咬,“總之,如果你真的還想要,我求你對好一點。”
這些年看著葉願歡都心疼。
尤其三百年前,來探斷過尾了雷刑的葉願歡,那時的傷痛到短時間本化不人形。
第十尾的斷口鮮淋漓。
二哥葉妄野用九尾紅狐心頭都止不住的,讓人看著膽戰心驚。
更別提渾都是被雷劈的傷。
原本漂亮蓬鬆的狐貍焦了好幾,皮開綻地讓人不忍心看。
葉願歡心疼地抱著的尾,小心翼翼地舐著傷口,還說,“溫溫,求你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容淮……”
聶溫不理解為什麽非要瞞著。
葉願歡的狐貍眸裏盈潤著小珍珠,“他會瘋的,他肯定會瘋的……”
那隻吸鬼的脾氣本來就大。
最近又格外嗜。
到他在強行克製對的依賴,在努力進行戒斷,可若讓他知道這件事他定會發,甚至染整個狐族!
聶溫沒有多提這件事。
隻是眼眸微垂,“真的,求你對好點吧,否則知道真相後一定會後悔的。”
容淮的五髒六腑都絞著痛。
金眼鏡下暗微泛,桃花眼尾逐漸染了一抹猩紅,“是不是過雷刑?”
聶溫的心頭驀然一跳,抬眸便察覺到更強烈的吸鬼威。
容淮抿緋,烏黑的眼瞳逐漸染赤紅,就連那清雋的眉眼也變得乖戾,周的氣息都涔涔的。m.X520xs.Com
但他尚且製著緒暫未發,隻嗓音嘶啞,“現在怕雷了。”
容淮緩緩抬起眼眸看著聶溫,眼瞳裏繾綣的悲涼和心疼,比戾乖張還要多,“以前最喜歡打雷的……”
在得知葉願歡怕雷時他便猜到。
如果不是因為了雷刑,還能有什麽別的事能讓在雷雨天害怕那樣。
“為什麽雷刑?”
容淮裹挾著攻心般的迫,繼續問著聶溫,“他們九尾狐族是允許跟吸鬼通婚的,沒犯過族規。”
“……”聶溫遲疑了。
終究還是低估了吸鬼的敏銳,發現容淮知道的比以為的多得多。
偏他又繼續問,“還斷過尾?”
“你怎麽知道?”聶溫下意識抬眸,剛出口便反應過來似乎說多了。
猝不及防就掉進容淮的圈套。
男人眼瞳深果然寒乍現,“又為什麽斷過尾?誰斷了的尾?”
葉願歡是狐族的掌上明珠。
的父親是白狐族長,母親是九尾紅狐族長,兩個哥哥也對疼有加,整個狐族誰有膽量敢斷的尾?
“你都猜到了……”
聶溫覺瞞不下去了,“你都猜到了還來問我,這不是坑我嗎?”
到時候願願要來找算賬了。
但容淮也僅憑猜測,他隻是記得願願之前喝醉酒時說,跟他談廢命,昨晚又抱著他哭著說尾好痛……
九尾狐族斷尾即丟命。
容淮憑此約約猜到什麽,隻是來給聶溫下套找確認的。
“但多的我真不能跟你說了……”
聶溫抬臉央求,“吸鬼大人,你就放過我吧,我覺得還是讓願願親口說比較好,但既然你猜到了,就對再好點。”
實在不忍心看姐妹到折磨。
於是咬著再多說兩句,“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但你當年卻跟提了分手,你還是先自己反思一下吧。”
聶溫說完後便轉跑開了。
容淮長玉立,但那道清雋疏離的白影,在樹蔭下竟莫名顯出幾分蕭瑟,好似整個人都被籠罩了霾。
纖長的睫撲落下來。
窸窸窣窣的。
像一隻搖著尾的可憐小狗。
……
葉願歡很快就從謝之那裏溜回來。
找到聶溫勾上的肩,“看,小蛋糕小餅幹小點心,要吃哪個?”
葉願歡的狐貍眸裏流轉著漂亮的。
狡黠地歪了歪腦袋,將好吃的捧到聶溫麵前,“都是我從小葵那裏來噠!看姐妹對你夠義氣吧?”
小葵和聶溫都喜歡吃甜的。
不喜歡。
仙拒絕長胖!
但這次聶溫卻興致缺缺,隨便挑了個小蛋糕捧在手心,然後用勺子弄下來一小塊遞到邊,“你嚐一口。”
“我不吃。”葉願歡嫌棄地躲開。
聶溫執著地往前遞,“就吃一口,你吃點甜的,這個肯定甜。”
“才不要。”葉願歡扭過頭,“明星要自覺好嗎?你不要因為眼紅我的材,就試圖拉著我陪你一起墮落!”
聶溫不滿地輕嘖了一聲。
旋即將小蛋糕喂到自己裏,“真是個狼心狗肺的臭人。”
虧還擔心心低落想讓吃點甜的呢,結果竟然拿材來刺!
再也不要跟天下第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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