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貴妃的人來到恒王府的時候,盛鳴宵看著前來傳話的公公,自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貴妃娘娘喚何人去皇家園林一聚?”
“王爺,這幾日天寒地凍,陛下和娘娘出宮到園林避寒,前幾日陛下同娘娘聊天的時候,說到了年時候和王爺之間的趣事,歎人生匆匆。”
“娘娘道陛下同恒王從年相伴的誼讓慨,又知曉三姑娘的小娘離世得早,王爺為父親平日裏也無法過多仔細照顧三姑娘。故念著陛下同王爺的誼,便想接三姑娘到園林中說上幾句己話。”
傳話的公公完全不遮掩著,這話簡直就差直接告訴恒王,貴妃娘娘看上了恒王府的三姑娘,想讓為太子妃,你們恒王府應該恩戴德,這可是潑天的富貴啊!
盛鳴宵自然也是明白公公的意思,隻是全然沒有想到,他還沒有搞清楚衛彧的所作所為,這邊薛貴妃就看中了盛塵縈,突如其來的事讓盛鳴宵應接不暇,有些頭痛。
“王爺,想必娘娘的意思,王爺也是清楚的,三姑娘不過是個庶出的姑娘,如今能夠有這樣的機會……”
盛鳴宵沉默不語,他坐在主位上,心中卻是想著其他的,這段時日衛彧就算沒有明麵對他如何,可他知曉他已經把握不住衛彧了,哪怕他曾經想著讓衛彧為手中的利劍,但是他如今手中的權利越大,對自己的威脅就越大!
他知道衛彧是跟盛塵縈一同長大的,也暗自覺得如今衛彧定然還不知曉盛塵縈是公主的份,否則以他的脾,若知曉他父親效忠的先帝一脈尚在世會沒有任何反應!
所以,盛鳴宵決定要棄了衛彧,隻要盛塵縈還在邊,加上先帝之前給自己的,日後就算沒有了衛彧,也能事。
如今,薛貴妃讓盛塵縈宮,未必不是一個除去衛彧的好機會……
這麽多年來,衛彧再如何都對曾經對他有恩的盛塵縈忠心耿耿,若是盛塵縈在宮中因為薑子衡出了點什麽事,衛彧若是為了盛塵縈得罪了太子,借著薑子衡之手除去衛彧,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想清楚了這一層,盛鳴宵豁然開朗,臉上的猶豫都褪去,開聲道:“貴妃娘娘這般有心,是小的福氣,公公請稍等,本王這就讓人告知阿縈,定然也會開心的,”
消息傳到了涼秋院,盛塵縈卻是一臉不願意,同薛貴妃娘娘本就不認識,能夠說上什麽己話,而且這件事,似乎哪裏都不對勁!
“姑娘,要不咱們同那傳話的公公說姑娘子有恙,無法前去。”冬霜也覺得這事奇奇怪怪的,自從先太子死了,四公主和親,皇後大病一場後,如今已經形同虛設,後宮大權落在了薛貴妃手中,再加上又是太子的生母……
盛塵縈自是知曉自己得罪不起薛貴妃,搖搖頭:“不妥,宮裏的人若是細細一查便能知曉都是假的……阿四!”
“主子!”柴四在得知薛貴妃要讓三姑娘去皇家園林的時候,已經在心中盤算著要如何用最快的速度告訴大人了,突然被三姑娘喊了一聲,就聽低聲音道:“你從後門出去,務必找到衛彧,親口告訴他我被薛貴妃到皇家園林去了。”
柴四聽到盛塵縈的話,才知曉三姑娘比自己想象中還要信任依賴大人,立刻點頭:“三姑娘放心,柴四現在就去!”
盛塵縈深深吸了口氣,臉卻沒有多好,希一切都是多想了,薛貴妃隻是單純想找個人聊聊天罷了。
不管盛塵縈如何想盡辦法拖延,最終還是沒有等來衛彧,隻好跟著前來傳話的公公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行駛在路上,盛塵縈的心萬分張,直至到了皇家園林,已經有公公引路走在前頭,不過走了幾步路,跟著的冬霜就被攔下了:“娘娘吩咐了,請三姑娘獨自前往。”
……
薛貴妃在行宮中坐在榻上擺弄著自己的護甲:“怎麽的?本宮讓人去請個庶,竟然讓本宮等了這般久!”
“娘娘,想來是那個庶聽到娘娘要見,高興壞了,在府中心打扮了一番才敢來見娘娘。”一旁的宮人笑著說道。
薛貴妃冷哼了一聲:“若不是陛下話裏有話,本宮也沒有想到陛下竟然會想要讓恒王的庶為子衡的太子妃,不過是個庶……如何能夠配得起太子?罷了罷了……誰讓父親是恒王!”
“娘娘,娘娘——”底下的人匆匆趕來,就聽到那個去傳話的公公渾發抖,跪在了地上,語氣都是抖著的:“恒王府的三姑娘,,子抱恙,無法前來見娘娘!”
“反了——”薛貴妃覺得自己被落了麵子,自己放下份去請一個庶宮,沒有想到竟然會被一個庶拒了!
那個跪在地上的小太監瑟瑟發抖,眾人隻以為是因為薛貴妃發怒而害怕,卻是不知曉,他害怕是因為,剛剛三姑娘是陛下邊的公公帶走了!
他不能說,更加不敢說……
盛塵縈跟著那個公公一路往前行,隻覺得四都甚是安靜,除了潺潺流水聲什麽都聽不到,哪怕如今已經是冬日了,可是此卻是溫暖如春,連帶著盛塵縈都覺得有些悶熱。
“公公,我們還沒到嗎?”盛塵縈一雙眸子都是警惕,想著陛下是當真寵薛貴妃,宮中有幾個娘娘能夠在冬日裏住在這樣溫暖的地方?
“三姑娘,娘娘就在裏頭等著姑娘,奴才就不跟著進去了。”引路的公公停下了腳步,輕輕推開了麵前的門,盛塵縈猶豫了一會兒,點了點頭,走了進去,後的門被關上了,宮殿裏更安靜了,盛塵縈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壯著膽子喊道:“臣盛塵縈前來拜見貴妃娘娘。”
饒外頭如今是青天白日,可今日天灰蒙蒙的,宮殿中並不敞亮,盛塵縈也站著不敢往前繼續走了,突然傳來的一聲悶咳,讓大驚失,抬眼去的時候,就見穿著龍袍的薑帝從一旁緩緩走了出來。
盛塵縈猛地跪倒了地上:“陛下萬安,臣該死,誤陛下殿中,還請陛下恕罪,臣這就離開!”
薑帝站在那裏,一雙渾濁的眸子看向了盛塵縈,背對著,眼可以看出並沒有濃妝豔抹,卻是讓的看起來更加白皙無暇,吹彈可破,滿臉的驚慌失措讓薑帝眼神越發的骯髒:盛鳴宵這老狐貍,竟然能夠有個這般豔的兒!
薑帝往前行了幾步,緩緩出了那雙滿是皺紋的手,盛塵縈嚇得連連後退,整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卻見薑帝停在半空的手頓了頓,似是好心對道:“今日讓你來園林,是朕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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