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書是於錦鳴的嶽父,也是最悉盛安國各類律法之人。
而禮部尚書,則是最悉盛安國各類禮法之人。
永平帝讓兩部尚書合議定罪,一是為堵皇後的,讓無法事後作妖。
二則是為了讓武威大將軍府滿意,讓王老將軍知道朝廷一直記著他戎馬半生的功勞,不會怠慢他的子孫。
等兩部尚書領命下去之後,永平帝才接羅永森的話。
“十八皇子是朕的兒子,違反律例,自是與爾等同罪,甚至因為他是皇子,鞏要接更重的刑罰,你可還有異意?”
永平帝很高興羅永森這樣執著的,想要拉自己兄弟下馬。
若不是他,他還真不好隻因一件未曾行的謀算便對楚承昭下重手。
“臣......臣不是這個意思,臣......”
羅永森被問的啞口無言。
他費盡心思拉兄弟作伴,是為了沾減輕罪責,可不是為了與兄弟一起被重罰的呀。
“主人主人,快進空間,有好消息要告訴你。”
楚沁姝在等待結果的時候,本就有些昏昏睡,小葫蘆這一嗓子反而把清醒了。
【有事直說不好嗎?】
“好是好,不過我說了你肯定也要進來看的,還不如直接進來看呢。”
小葫蘆此刻正在井邊,那裏冒出了一排綠的芽,給這個灰黑的空間添了又一抹生命的彩。
【好吧,這就進來。】
楚沁姝話落就秒睡。
正在聽心聲的永平帝有一瞬間心慌。
他的親親福星小孫這是要去哪兒?
可不能丟下他不管啊。
心裏這樣想著,手就悄悄到鼻子底下試了試。
嗯,還有氣。
許是說夢話吧?真是嚇死他了。
楚承奕父子和於錦儀也同樣張起來,他們的兒/妹妹,這是去哪兒了?
不過,他們沒有錯過永平帝的小作,見他麵舒緩,他們的心也就放下了。
“林福,去催催,那二人加起來都一百多歲了,辦事怎的還如此拖拉?”
雖然楚沁姝呼吸平穩,但永平帝還是不放心。
他想趕了了這裏的事,回安仁宮去宣太醫來給看看。
“皇上,二位大人已擬好量刑決議,請您過目。”
林福出去半刻鍾不到,就帶回一本冊子。
永平帝迫不及待的打開,直接翻到最後一頁。
前麵的套話不用看他也知道容,後麵的結論才是他最關心的。
“果然是兩部尚書合議量刑,倒是既合乎禮法,又合乎律法,讓朕也挑不出錯來。”
永平帝看完,就大聲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之後,便遞回林福手上道:“念吧。”
林福清了清嗓子,在坐的眾人也都屏息凝神。
都想見證宣國公府的下場。
畢竟自皇後宮,一個落魄國公府就一步步升發財掌兵權。
眼紅嫉妒的人可不在數。
“宣國公府小公子羅永森,藐視聖,前失儀,不遵禮法,應鞭笞五十之罰;
信口攀咬朝中重臣之家眷,愚弄君上,已犯刑律,應流放三千裏之刑;
與人合謀,害朝中重臣家眷之命,雖未至人喪失命,但已實施犯罪行為,已犯刑律,按律應剮刑並三族流放千裏。”
林福念完,殿中吸氣聲不斷。
這是幾項罪名一項也沒省啊,都給判上了?
律法不是說,犯數罪者,取重判之嗎?
“皇上不可啊,老臣隻有這一個孫兒,您不能讓老臣絕後啊。”
羅永森撐著沒被嚇暈,但宣國公卻早已涕淚橫流的趴在地上開始求。
“馬尚書,前失儀之罪,朕記得可用其他罰替代。”
永平帝故作為難的問。
馬修禮這個老狐貍猜了半晌也沒猜出永平帝的心思,這一問他倒是反應過來了。
忙一本正經的道:“不想刑,可削爵位或是降職頂替,可宣國公府小公子才十二歲,並無爵位和公職啊。”
“老臣願意......願意......降職,老臣願意降職替孫兒頂罪。”
宣國公府滿腦子都是剮刑,完剮刑的人最後就剩一副骨頭架子,他哪裏能接自家的獨苗苗那份罪。
他雖為京郊大營統領,但實際上對京郊大營的五萬兵馬並無掌控能力,這職位在他心中屬實沒有孫兒的命重要。
“好,看在宣國公一心為子孫計,朕允了便是,蘇尚書,餘下二刑並一刑可行?”
永平帝看向刑部尚書蘇鵬信,給了他一個意有所指的眼神。
“皇上,若是輕罰,老臣可不依。”
王震嶽一看永平帝似要放過宣國公府,便忙站起來表明自己的態度。
他是武將,沒有那些個彎彎繞繞,也看不懂永平帝的眼神,他隻知曉犯罪就該按律刑。
而且在軍中,除了軍法亦無親疏一說,管你是將軍還是小卒,老子還是兒子,有違軍令都通通得按軍法置。
所以,他也早就忘記宣國公與他兒子是親家這回事,隻一心想給自家曾孫兒求個公道。
“王老將軍莫急,容蘇尚書想想刑律再說。”
永平帝很滿意王震嶽此刻的表現,朝中老臣他,他總要酌的不是。
“依刑律......依刑律而言,犯數罪者,取重判之,宣國公府小公子二刑並一刑自是可行的。”
蘇鵬信一路從刑部書吏坐上刑部尚書之位,早就對聖意揣測的爐火純青。
開口就著重強調了‘依刑律’三個字。
意思就是說前麵一罪是違了禮法,後麵二罪是犯了刑律,兩者不可混為一談。
“老臣還有兒子,老臣還有兩個兒子正當職,可否用他們的職頂了老臣孫兒的罪責。”
宣國公長子也就是羅永森的爹,是京郊大營右副將,今日正好當值。
次子領了運送冬糧去荊州的差事,也不在京中。
而宣國公恰逢休沐,便一人帶著家眷前來赴宮宴。
皇後不在場,永平帝不發話,他府中眷亦不敢出言分辯。
所以此事從頭到尾,就隻有他一人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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