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您可是做噩夢了?”
管家看看外麵的天,又看看周鴻境。
若非他不是郎中,他都想上前周鴻境的額頭,看看他是不是發燒了。
大白天的,怎會說胡話呢?
“不是做夢,是真的,是真的有人要殺我。”
周鴻境眼中都是驚恐,說話間甚至還往被子裏了。
“老爺,可要請郎中來看看?”
管家不知道該如何接這話。
又想著自家老爺這病本就是因驚嚇才引起的,不得驚厥多夢。
不若還是請郎中來,再開幾副安神的藥方吧。
“不必,我已然大好了,不必再吃藥。”
周鴻境並未做夢,但就是莫名有種不好的預,總覺得有人盯上他了。
“老爺......”
管家還想勸。
可周鴻境卻將他的話頭攔下了。
“管家,今晚你這般......”
周鴻境待完管家,便再也睡不著了。
他不能這般在府中繼續養病,他得去上朝。
還有的事,也該跟馬府討個說法才是,總不能他不問馬府就當沒這回事吧?
反正他長是寧王府的側妃,他就不信馬府敢納他為妾。
周佳茗並不知曉,自家父親要替跟馬府討說法。
從昨日便派人去都堂外麵守著了,目的是為了打探清楚,楚承熙上下值的時辰,以及所走的路線。
十五皇子府那邊,也派了人盯守。
明目張膽的打探,是沒那個膽子。
但這般悄悄行事,還是有法子的,大不了就多盯幾日,總能出一些想要的消息。
“小姐,十五皇子上下值的路線已經有了。”
周佳茗的大丫鬟,興高采烈的跑進來。
顧不得手冷,就忙將藏在袖子裏的一張紙,掏出來遞給自家主子。
“這才跟了一日不到,怎的就清楚了?”
周佳茗騰的一下翻從榻上坐起來,話中雖然有疑,眼中卻是著欣喜。
“小姐,雖隻有一日時間,但十五皇子也是要上下值的呀,咱們的人隻要跟些,自是能清楚的。”
丫鬟是看不懂那張紙上的幾條線,但相信自家小姐定能看的懂。
“嗯,這圖倒是畫的明了,讓他們再跟兩日,如有新路線,讓他們也畫出來。”
周佳茗這次學聰明了,才不願意自己日日出去凍呢。
上次是因為周鴻境並未挑明,讓去城門口的用意。
後來出了岔子,也是有些怨怪周鴻境的。
所以這次自己謀劃,也沒有跟周鴻境說。
隻等事之後,驚掉周鴻境的下,也好讓他對自己刮目相看一回。
“是,奴婢這就去。”
丫鬟下去之後,周佳茗就繼續斜靠在榻上拿出那張圖琢磨起來。
用什麽法子引起十五皇子的注意呢?
撞馬車?冬日雪天,出行的人本就不多,在大街上撞馬車是不是有些太刻意了?
被追殺求助?嗯,這個不行。
上次在城門口,就是被‘壞人’擄走,被‘好心人’救了。
那個‘好心人’敵不過‘壞人’的追打,才失手將扔進‘路人’的馬車上的。
若這次還用這招,怕是十五皇子會心生懷疑。
或者直接從天而降,掉進他的馬車裏?
不行不行,那和城門口被扔進路人的馬車裏,太像一回事了。
給他的馬車手腳,等他行至半路車壞了,正巧經過施以援手?
嗯,這個法子可用,不過得提前安排好人手。
......
周佳茗就看著那張簡易的路線圖,胡思想了幾個時辰。
直到快用晚飯的時辰,才去了周夫人的院子裏。
“遇到啥高興事了?”
周夫人見自家兒滿麵春,就笑著問道。
這個小兒雖被寵壞了,卻也到了該說親的年紀。
也不知自家老爺會給說哪戶人家。
“母親,兒就是見了您高興,哪裏還有旁的高興事兒。”
周佳茗還有些發燙的臉,有些心虛。
下晌幾個時辰,不僅將拿下楚承熙的法子想好了,甚至把他們生兒育的事都想了一遍。
若不是守著規矩要來陪自家母親用晚飯,都能將他倆兒的小名想妥當。
“行了,母親信茗兒的。”
周夫人心知兒家的心思不好問,也就不再多。
若是兒中意的人,老爺不同意,問了也是白問。
所以,等幾個兒子媳婦到齊之後,就忙著張羅起用飯的事,旁的再不多說。
......
夜裏,楚沁姝剛洗漱完睡到自己的小搖床上,小葫蘆就喊了。
“主人,皇後好像想起什麽來了。”
小葫蘆今日還真的盯了皇後一天。
看過一會兒許一次願,過一會兒一次‘呼係統’,小葫蘆都不得不服氣。
有這執著的勁頭,幹點啥不好?
前世搶人家丈夫,到了盛安國搶自家姐夫。
搶姐夫不,就想搶別人夫君,搶別人夫君不,又跑去搶別人爹。
合著這前世今生,不搶點啥就過不去了是吧?
這次也不知皇後這是死了又活的第幾回,倒是不搶人了,卻想搶個係統。
可惜,看努力了一整天,好像還是一無所獲啊。
“想起來便想起來了吧,我今晚不進空間了,我可不想我爹爹再像看猴兒一樣的看我一整晚。”
楚沁姝閉上眼睛,隻用意識與小葫蘆對話,卻是真的沒進空間。
昨晚一夜沒睡,缺覺的很,今晚無論如何都得補上。
要不然以後長不高,哭都沒地兒哭去。
而且,睡著之後夢遊一般的揮胳膊踢一整晚,別說爹爹看著擔心,換作是自己,看了也得愁死。
誰家孩子像啊?
整夜這般鬧騰,看著不嚇人嗎?
“主人,皇後在喊蟲穀,喊了一個時辰了。”
小葫蘆倒是不介意楚沁姝進不進空間,隻要不耽誤們聊天就行。
“嗯,我就說吧,記憶這種東西,刺激刺激就能想起來。”
楚沁姝並不在乎皇後想起了什麽。
蟲穀已被國師封,沒有國師親自解封,皇後再怎麽喊也無濟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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