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同北狄打的一場,這輩子應當不會再有了。」
衛韞放心了許多,點了點頭,他又道:「還有其他需要注意的嗎?」
「一個月後,青州元城一場大震,餘震一路擴散到州,到時候,災百姓將有百萬之數。」
聽到這話,衛韞皺眉頭,顧楚生平靜道:「我會理好這件事,你心裡有數就好。」
「謝過。」衛韞拱手行禮,顧楚生點點頭,沒有多說。衛韞跳下馬車,顧楚生住他。
「衛韞,」衛韞回過頭去,顧楚生艱出聲:「對好點。」
「我知道。」
「脾氣不好,你讓著點,別和計較,有口無心。」
「我知道。」
「喜歡吃甜食,但總剋製著,怕人家覺得氣,你多給買些。」
「好。」
「質寒,不易孕,要好好調理,不要讓傷。」
「已調理多年了。」
說到這裡,顧楚生驟然發現,或許衛韞比他想象裡,做得好得太多。
他這樣囑咐,對誰都不好,他抿了抿,覺得自己彷彿是沒有任何立足的地方。許久後,他沙啞道:「好……如此……我放心了。」
說完,他擺了擺手,疲憊道:「走吧。」
衛韞點點頭,轉離開。他回到楚瑜前,楚瑜看見馬車遠遠走開,輕笑出聲:「他同你說什麼了?」
「他說,」衛韞笑起來:「你喜歡吃甜的。」
楚瑜紅了臉,低著聲道:「盡瞎說。」
楚臨和宋世瀾是在早上走的,魏王下午也離開,卻留下了魏清平在城中,魏清平一貫行走江湖,大家也沒覺得奇怪。等顧楚生走了之後,這場大典終於結束了。
白嶺恢復了之前的日子,趙玥組織了大兵,時刻準備著進宮。衛韞也忙著調兵佈防,而楚瑜就照顧著魏清平,每日同魏清平出去義診,等到午時就去酒樓吃飯,夜裡兩人就找了小巷,遇上好喝的小酒,兩人就在酒坊裡喝到半夜,然後互相攙扶著回來。
楚瑜喝酒向來有數,很喝醉,魏清平就不是了。
酒量小,酒癮大,每次都是楚瑜扛回來的。有時候兩個人喝晚了,衛韞領著秦時月找來,就讓秦時月把魏清平扛回去。
有一日楚瑜和魏清平喝得酒偏甜,結果酒勁兒奇大,楚瑜都不行了,兩人窩在小酒館裡窩到半夜,衛韞回來的時候,發現楚瑜不在,就帶秦時月直接去了酒館。秦時月把魏清平扛了回去,衛韞就去勸坐在視窗的楚瑜:「阿瑜,回家了。」
楚瑜抬起頭來,看見衛韞,一言不發,喝了一口之後,將酒遞到衛韞麵前:「你也喝。」
衛韞有些無奈,抱了酒罈子喝了一口,隨後道:「喝了,回家吧?」
楚瑜出手來:「我要你背。」
衛韞哭笑不得,他走上前去,半蹲下子:「好了,我揹你回去。」
楚瑜跳上去,環住衛韞的脖子,高興道:「重不重?」
「不重,」衛韞搖了搖頭:「還沒我的劍重。」
說著,他背著走下樓去,月很亮,他走在青石板上,楚瑜趴在他背上,嘟囔著道:「我有一匹小白馬,跑得特別快,特別厲害!」
「我知道了。」衛韞耐心回著的話,楚瑜不知道想起什麼來,突然直起子,抓住衛韞領子,雙一夾,高喊了聲:「小白馬,駕!」
衛韞:「……」
說半天,小白馬是他。
「衛韞,」楚瑜低下頭,抱著他:「生不生氣!」
「稚。」
衛韞抿輕笑,楚瑜側過頭,認真親了他一口:「親了你,不生氣了!」
「不行,」衛韞認真道:「要再親一口。」
於是楚瑜想了想,又親了一口,眨眼道:「不生氣了。」
衛韞側過頭,瞧著姑娘亮晶晶的眼,抬起頭來,將在的上,將舌頭探了過去,勾住的舌頭。
楚瑜低下頭,認真親吻他,用舌尖認真舐著他的廓,讓背著這個人呼吸漸漸重了起來。他背著回家,路上吻了一次又一次,等最後到了床上,衛韞沙啞著聲音,低聲道:「再親一次,我就真不生氣了。」
第二天楚瑜醒過來的時候,覺得頭疼,子疼。
覺,昨晚酒勁兒是大了些。
著頭,洗漱之後,一麵喝茶,一麵看著各地線人送上來的新訊。
「宋世瀾也稱王了啊……」皺起眉頭,隨後又看到許多自立為王的資訊,捧著茶,一時心虛紛雜。
而華京之,趙玥將摺子砸在地上:「一個二個,都反了嗎!」
長公主坐在一旁,喝著安胎藥,平淡道:「陛下何必發怒呢?帶兵討了一個,其他就會泄氣了。」
「你別心這些。」趙玥擺擺手:「我來理,你好好照顧孩子。」
長公主沒說話,笑著將安胎藥一口喝了下去。趙玥轉頭看向旁邊張輝,冷著聲道:「宮裡的娘娘都送出去了?」
「送出去了,」張輝低聲道:「姚貴妃哭著不肯走,也送了。」
「王貴妃的事,不能有第二次。」
趙玥冷著聲音,張輝垂下眼眸,低頭應是。趙玥踱步來到長公主前,他半跪下來,抬手覆在長公主肚子上,滿是憐道:「我希這他個太子。」
「會的,」長公主溫出聲:「他一定會是太子。」
元和五年秋末,因苛捐重稅、戰不斷,民不聊生,鎮國候衛韞被舉事,自立為平王。以「問罪十書」問罪於帝,天下震,諸侯響應。
一時間,瓊州宋氏、州楚氏、華州王氏紛紛自立,舉事者近百人,天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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