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雲初和秦明恒說話之時,一列兵突然闖了院子,秋桐想攔,但對方人多,沒有攔住。
“秦明恒,你果然在這裏,還不束手就擒!”
兩個兵上前,一左一右押住了人。
雲初用力,將短劍出來,秦明恒的右肩頓時鮮如泉湧。
“謝夫人,打擾了。”
兩個兵很恭敬的道歉,然後帶著秦明恒從屋子裏離開。
雲初抿站在原地。
能覺到秦明恒惱恨的緒,他是真的後悔那天晚上沒能及時糟蹋了。
所以,他說的應該是真的。
那天晚上,另有其人。
能從宣武侯手上把奪走,還讓宣武侯無可奈何的人,會是誰?
雲初腦中浮現出很多人的影,但無法確定。
秦明恒在流放路上私自出逃,是死罪,可能今晚就要被打死了。
秦明恒一死,那麽,關於那一夜的事,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上輩子過得稀裏糊塗,這輩子,要當個明白人。
雲初披上一件暗的披風,抬步就朝外走去,秋桐跟上:“夫人要去何,門口四都是兵,不能走正門。”
雲初正要說話。
就見,院子的一棵大樹下,竟然坐著一個人。
這棵樹挨著院牆,邊上生長著許多草木,而且沒有燈,一晃眼還真看不清那裏坐著一個人。
往前走了兩步,才看清楚,是謝景玉。
眉目一沉:“你怎麽在這裏?”
謝景玉坐在一片暗的影之中,他抬起頭,臉上一片翳,聲音是從腔裏出來的:“我早就來了……在兵進謝府搜查時,我就來了,我擔心出逃的囚犯闖笙居,擔心你被人傷害……”
他的四肢,隻有右堪堪還能用力,這一路並不算遠,但對他來說,十分艱難。
外頭許多兵在搜查出逃的囚犯,他知道囚犯是宣武侯秦明恒之後,立即就趕了過來。
他太知道秦明恒的心思了,他怕出事……
可是,進了這個院子,他卻聽到,在和出逃的囚犯秦明恒說話。
謝景玉看著雲初:“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雲初揮了揮手。
秋桐和聽雪,將院子裏的所有下人都帶出去了。
偌大的笙居院子裏,隻有他們兩個人。
已是秋季,無論白天多麽的燥熱,夜風都帶著涼意。
雲初的瓣浮上笑意:“是什麽時候知道大婚夜那夜換了人,還是什麽時候知道我那兩個孩子被你扔了,還是什麽時候知道,我那兩個孩子被你扔的時候還有氣息呢?”
謝景玉覺心裏砰地一聲,仿佛什麽東西碎了。
原來,早就知道了一切……
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所有事,在腦中一遍一遍的回放。
他嗓子破碎的開口:“何家的事曝,是不是你一手導致的,你很早就在預謀這件事了,對嗎?”
“不止這一件事。”雲初的笑容愈發深,“你們謝家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境地,可以說,每件事都有我推波助瀾,謝世惟的事,賀氏之死,老太太之死,謝世安獄,還有你,謝景玉的死,都與我有關。”
謝景玉猛地睜大眼睛:“你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你命不久矣了呀。”雲初笑的很明,“你難道沒有覺到,你的生命在慢慢流逝嗎?”
“是你、是你借調理之由,給我下毒!”謝景玉滿臉不可置信,“你、你怎麽做得出這樣的事,你這個毒婦!”
“我承認我是毒婦,那你敢承認你是偽君子、是小人嗎?”雲初出短劍,在了他的脖子上,“是你害死了我的兩個孩子,你必須得為他們償命!”
巨大的迫籠罩著謝景玉。
他子一歪,從花臺上栽下來,整個人狼狽的趴在地上。
“雲初,你瘋了,你真的瘋了,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你這是殺人,是謀殺親夫!”謝景玉聲音嘶啞的低吼,“你給我下了什麽毒,趕把解藥出來,我可以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是,我就是瘋了!”
“從知道我的孩子並非生下來就夭折,而是被你害死之後,我就瘋了。”
“憑什麽你風風的活著,而我的兩個孩子至今都未能土為安。”
“憑什麽你的子個個人,而我的子卻死在了那個雪夜。”
“他們明明可以活下來,明明可以這世間好的一切,卻因為你的私心,就這麽失去了生命。”
“謝景玉,我這不是謀殺親夫,、債償,你必須得償命!”
劍刃出鞘,在了謝景玉的脖子上。
謝景玉真切的到了雲初上的殺意。
真的會殺了他!
可是,他還不能死!
安哥兒還在牢房裏等著他這個父親去救,謝家還需要靠他重新站起來……他若是死了,謝家就真的完了。
“夫人,初兒,事不是你想的這樣。”謝景玉吞了一口充滿涼意的空氣,“那天你生下孩子後,下人抱來給我時,孩子確實還有呼吸,但呼吸很弱……我隻能抱著孩子去找宣武侯,因為我心裏清楚,這是他的孩子,他一定會去宮裏請醫救孩子……我從未想過扔掉孩子,我是為了給孩子求一條生路,才將孩子放在了宣武侯府的門口。”
雲初的手一頓:“你是說,孩子被人扔在侯府?”
謝景玉點頭:“他威利,讓我不得不將你送出去,在強權之下,我沒有第二個選擇……初兒,我確實是偽君子,但我從未想過害人命。孩子還活著的時候,我給了宣武侯……孩子的死,是宣武侯一手造的,跟我沒關係……”
“閉!”
雲初不想再聽他狡辯。
冷聲道,“你說這麽多,不就是想活命嗎,你跪下,向我的一兒一懺悔道歉,隻要你真心悔改,我願意放過你。”
謝景玉抓了地上的泥土。
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祖上,這個人竟然讓他跪兩個孩子……
可他能如何呢?
先保下自己這條命,日後再徐徐圖之。
謝景玉用右借力,跪在了地上,艱難開口:“孩子,當年是我錯了,我不該將你們抱走,不該將你們送去宣武侯府……你們沒能活下來,都是我一手造的,我願用二十年的壽命,為自己的罪孽求一個原諒的機會……”
他說話時,見雲初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個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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