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一度的殿試結束。

前三甲之中，隻有聶蒙讓人心服口服，另二人在此之前，從未冒過頭。

一群學子特意去觀二人文章，那兩篇文章隻能說是中規中矩，有點新意，但並不多，完全擔不起第一第二的盛名。

但聖上親自欽點，學子們心中不甘，也隻能如此，麵上帶著假意恭賀。

與此同時，朝臣們也朝攝政王圍攏。

“今科狀元榜眼都是攝政王的親人，恭賀王爺。”

“馮家林家教子有方，羨煞旁人。”

“此二子直接翰林院，前途無量哇。”

“……”

楚瑞冷笑。

這些人表麵上是恭賀，實際上一定在心裏將他罵了千遍萬遍。

本來他就想複馮家林家曾經的繁華，既然雲初給了這個機會，那他就接著。

“免賀免賀。”楚瑞拱手朝眾人道，“本王還有些事與皇上商議，就先失陪了。”

他一走，那些朝臣的麵就變了。

“攝政王太過分了，竟然手科舉。”

“他早就已經提拔了一個林家人做林軍統帥，如今又讓林家人榜眼，要複他母族的娘家嗎？”

“攝政王究竟要幹什麽，我看不明白。”

“那是你笨呀，我猜測，他是為了那個位置。”

“他名不正言不順……”

“要是名正言順，他至於籌謀這麽多……”

“不行，我得去找李首輔聊一聊。”

“哎，我也去。”

一群人朝李首輔走去。

楚瑞則走到了楚泓瑜麵前：“皇上。”

散朝後，楚泓瑜正在和孟深雲振江說話。

此次殿試，孟深為第二甲第一，雲振江為第三甲中間，二人名次都算很不錯了，還有戴宏，也是第三甲。

他正在詢問二人想去哪一部，他好做安排。

正說著，楚瑞來了，楚泓瑜立即轉開了話題，笑著道：“深哥，雲哥，你們一上午也辛苦了，先下去吧。”

二人拱手，低頭退下。

“皇上愈發有皇上的樣子了。”楚瑞一副欣的模樣，“先皇沒有選錯人。”

楚泓瑜擺出純真的模樣：“是攝政王教得好。”

“臣不敢當。”楚瑞出笑容，“皇上是好皇上，太後也是好太後，可惜，並非親母子，就如同先皇與先太後的關係一樣。”

楚泓瑜的小臉立即繃起來。

他分明就是娘親所生。

但父親和娘都說，此事不能聲張。

因為他出生那個時間，娘親還是謝夫人，是謝景玉的妻子，如此一來，他可能會被懷疑不是皇室脈。

若那樣的話，況會更棘手。

他冷冷道：“攝政王想說什麽，不妨直言。”

“太後肯定更願意自己的親生兒子做皇帝。”楚瑞低聲音，“待得燕王年歲大些，皇上的位置可能就坐不穩了。”

楚泓瑜歪著腦袋道：“挑撥離間是孩子喜歡玩的把戲，朕從不知道，原來攝政王也喜歡玩這一招，真沒趣。”

楚瑞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

“太後讓朕去康寧宮用膳，朕先走了。”

楚泓瑜轉走開，實在是不想再與楚瑞多說一句話。

到康寧宮的時候，林氏帶著雲苒也來了。

雲苒嫁給戴宏之後，一直在懷孕生子帶孩子，很回雲家，和雲初也是很久沒見了。

“見過太後娘娘。”雲苒請安之後，這才坐下，喚了一聲，“大姐。”

“戴宏如今是三甲進士，績很不錯。”雲初笑著道，“先讓他在戶部曆練一番如何？”

雲苒剛坐下就忙起：“大姐，怕是不合適……”

戶部是六部之首，每個職位都是香餑餑，相公隻是三甲進士，哪有資格進戶部，怕大姐被人指責。

“戶部尚書遲早被罷免。”雲初聲音沉了一下，“一個蘿卜一個坑，戶部多出來的那個坑，自然是給自己人。”

如今朝堂之人都被馮林二人狀元榜眼的事奪去了注意力，隻是安排戴宏進戶部做個芝麻，不會引起多人關注。

“你大姐都這麽說了，你就別推辭了。”林氏笑著道，“你讓戴宏踏實做事，別辜負你大姐一番心意就。”

雲苒點頭：“大姐放心，戴家絕對效忠皇上。”

雲初和林氏商議了一下，將雲振江安排進了兵部，到底年紀還小，還需要多學多看，不急著上戰場。

聊了一會朝廷上的事。

末了，林氏歎了口氣，從袖子裏取出一封信遞給了雲初：“這是你爹的親信寄來的信。”

去年楚翊失蹤之後，雲初就寫了信給爹，讓爹安排親信去東陵那邊打探消息，終於，消息來了。

可是看到林氏的麵容，雲初有些不敢打開這封信了。

“初兒，接事實吧，他不是失蹤了，是……死了。”林氏心裏也難，“好在瑜哥兒爭氣，坐穩了皇上這個位置，你了太後，也能跟著福，就別惦記了……”

雲初低著頭，將信拆開。

寥寥數語，猶如一記悶敲在的頭頂，讓有些呼吸不過來。

“都找了，找不到……”林氏歎氣，“海邊天天有衝上岸，都是戰死的人，泡發了，殘缺不堪，也分辨不出來，初兒，你……”

“娘，我知道了。”

雲初的聲音很淡，聽不出多餘的緒，將信件折起來，放進了袖子裏。

林氏了的頭發：“那我就讓你爹的人撤回來了。”

“不，繼續找。”雲初抬起頭，“不要找，找活人，他一定還活著。”

“你……”林氏搖頭，“好，我寫信過去。”

若找人是初兒的念想，那就讓這個念想一直持續下去吧。

雲初在心裏想著。

這麽久了，楚翊一直沒有消息，有可能確實是真的死了。

他向來是個有擔當的男人，對國家，對臣民，對家人，他都有著超出尋常的責任心。

若是他還活著，一定會回到和孩子邊。

相信他還活著，可為什麽不回來呢？

和謝世允一樣失憶了？

這個可能不是沒有，但太渺茫了。

還有個可能，就是落了敵手，被敵人抓住了，失去了自由，所以回不來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攻下東陵國。

第二天上朝，傳來了一個極大地好消息。

說是東陵國的皇帝，竟然被人謀殺了，沒有立下太子，東陵國瞬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