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本有一套十二支的五福獻壽金簪,十歲生辰的時候母親送給兩支,蘇順慈十歲生辰的時候,母親也送了兩支。
看這兩支的雕花圖案,應該是蘇順慈的那兩支。
雪姨娘知道蘇清妤見慣了好東西,所以特意在庫房裏選的好的。至於這簪子哪來的,也記不清了,約記得好像是前些年蘇承鄴送的生辰禮。
“大小姐喜歡就好,也隻有這種品相的東西能配得上您。”
蘇清妤笑著讓翡翠收起來,又謝了雪姨娘。
雪姨娘見狀抿了抿,試探地說道:“大小姐,您說元澈現在的份上不得臺麵,長房能襲爵的也就你大哥了。他襲爵的事……是不是板上釘釘了?”
來這趟,就是想問問蘇清妤的態度。若是能得到蘇清妤的支持,那蘇元愷就是妥妥的侯府世子。
畢竟這位大小姐後還有沈家和沈三爺,在蘇家說話很有分量。
蘇清妤笑了笑,開口說道:“姨娘,長房沒人了,還有二房和三房。”
“祖母對二叔有多寵,姨娘應該清楚。若是祖母了抬舉二房的心思,那父親礙於孝道,怕是也不好說什麽。”
“還有元澈,隻要父親中意他,份上不得臺麵又算得了什麽?”
雪姨娘一聽這話,立馬就慌了神。
“大小姐,這可怎麽辦?這爵位可不能落到二房頭上,你們兄妹鬧的再兇,好歹是一個爹的親兄妹。”
蘇清妤歎了口氣,“姨娘,您也知道,父親現在最不喜歡的就是我。再說我一個要出閣的人,有些話也不好說。”
“姨娘若是信得過我,我倒是有個主意。”
雪姨娘頓時神一亮,“大小姐請說。”
蘇清妤紅一張一合,角含笑,“我是想著,若是大哥和徐家關係再近點,這世子之位還不手到擒來?”
“姨娘可以跟大哥說說,徐六爺那邊需要幫忙的地方,大哥都要上上心才好。”
“和徐家這麽好的關係不把握住,豈不是可惜了。”
雪姨娘先是一怔,然後又仔細琢磨了蘇清妤的話,越琢磨臉上的笑意越盛。
“大小姐說的有道理,我這就回去和你哥哥說。”
“姨娘慢走。”
等到雪姨娘離開了之後,翡翠給蘇清妤換了茶,又不解地問道:“小姐怎麽還教雪姨娘呢?難道您真想讓大爺襲爵?”
“不是奴婢多,就衝著上次在護國寺大爺對您做的事,就不能讓他得逞。”
“他若是了蘇家家主,咱們夫人怕是都沒好日子過。”
蘇清妤失笑不已,“我又不傻,你放心,蘇元愷若是照我說的做,有他苦頭吃。”
前世半個月之後,徐良平就惹下大禍,差點被徐閣老打死。蘇元愷此時湊上去,估計正好摻和到徐良平的事裏麵。
到時候別說承襲爵位,能不能保住命都難說。
翡翠角一扯,“那小姐這次可賺了,收了兩支簪子,還出了一個餿主意。”
聽翡翠提起那兩支簪子,蘇清妤眉頭微皺,“你打發人,去把四妹妹喊過來。”
不多時,蘇順慈就走了進來,著手說道:“大姐姐找我?”
蘇清妤把拉到邊,抓著冰涼的手問道:“怎麽沒拿手爐?”
蘇順慈嘿嘿笑了兩聲,回:“聽說大姐姐找我,我一著急就忘了。”
蘇清妤幫捂著手,又示意翡翠把那兩支簪子拿過來。
當著蘇順慈的便把盒子打開,問道:“這兩支簪子不是母親送你的生辰禮麽?怎麽在雪姨娘那?”
蘇順慈轉頭看向那兩支簪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說道:“又被要走了?”
接著,就聽蘇順慈氣鼓鼓地說道:“姨娘騙我,說幫我收起來了,竟然又被雪姨娘要走了。”
“這是母親送我的,我都沒舍得戴。”
蘇清妤沒想到蘇順慈不知,看這樣子應該是簪子放到蓮姨娘那保管了。
“阿慈,到底怎麽回事,你還是不肯跟姐姐說麽?”蘇清妤歎了口氣,聲問道。
蘇順慈想起這麽多年母倆的委屈,又看了看那兩支簪子,眼裏頓時蓄滿了淚水。
“大姐姐,不是我不說,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我隻知道雪姨娘每隔一段時間,就去找我姨娘。們說的話我聽不懂,但是每次都在我姨娘那拿走不東西。”
“之前母親給我姨娘的首飾,還有大姐姐給我姨娘補子的補品,都被雪姨娘拿走了。”
蘇清妤神冷凝,沉聲問道:“那你還記得們說了什麽?不懂也沒事,你記得多就說多。”
蘇順慈兩隻手絞在一起,想了半天才開口說道:“雪姨娘說,十八年前……夫人……生下什麽。還說這事傳出去……夫人就……沒法做人,會被燒死什麽的。”
“每次這麽說,我姨娘都嚇得臉慘白,晚上還做噩夢。”
蘇順慈的寥寥數語,就讓蘇清妤整個人僵在那。蘇順慈可能聽不懂裏麵的意思,但是卻聽明白了七七八八。
十八年前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對娘影響很大。現在這件事被雪姨娘抓住了把柄,以此來威脅蓮姨娘。
蘇清妤努力拉回淩的思緒,低聲對蘇順慈說道:“四妹妹,下次雪姨娘再去找事,你第一時間來告訴我,好不好?”
蘇順慈用力點點點頭,“我記住了,我一定來告訴大姐姐。”
送走了蘇順慈之後,蘇清妤一個人愣了半晌,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什麽事,讓蓮姨娘怕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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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顧若雲的事還要僵持一陣子,沒想到第二日就有了轉機。
次日上午,林無塵派人來報信,讓去一趟林氏商行。
蘇清妤到了林氏商行後院的花廳,才看見沈之修也在,正和林無塵下棋。
是巧合,還是本就是沈之修喊來的?
蘇清妤正詫異的功夫,就聽沈之修說道:“不下了,說正事。”
“當年程家的事查清楚了,平寧侯對程家這位深義重,可人家卻把他耍的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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