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妤麵無表地站在那，已經猜出說話的是誰了。

正琢磨這事的工夫，沈月就已經沉著臉走了過去。

“郡主是不是太過分了，他是你哥哥，又不是你的奴才侍衛。”

李朝雲沒想到這事被沈月瞧見了，但是也不在意。斜了一眼沈月說道：“我們李家的事，不到一個外人。”

蘇清妤搖了搖頭，李雲州就是一頭蟄伏的狼。他是在等著機會，將李家踩在腳下呢。

隻是沈月不是多事的人，怎麽今日這麽衝？

但是不管因為什麽，都得站在沈月這邊。

所以聽到李朝雲的嗬斥，蘇清妤也抬腳走到了沈月的邊。

“郡主剛才一定是在開玩笑吧，滿京城誰不知道，善郡王妃把四爺當親生嫡子一樣對待。”

蘇清妤說的煞有介事，語氣裏還帶著對永嘉公主的欽佩。

這麽一說，李朝雲反倒是不好再說什麽。總不能說，母妃都是裝的吧？

不僅什麽都不能說，還要維護住母妃的形象。

李朝雲用力出一抹笑意，對李雲州說道：“剛才是我著急了，哥哥別生我的氣。”

李雲州淡淡說了句，“無妨。”

眼裏依舊看不出一點波瀾，好像李朝雲說什麽對他來說都不重要。

沈月抿著看著李雲州，眼底劃過一抹心疼。

蘇清妤並未發覺沈月的異樣，不想和李朝雲有什麽牽扯，便在李雲州離開後，也帶著沈月離開了。

李朝雲的目卻一直盯著蘇清妤頭上的東珠頭麵，微微蹙著眉。

“郡主，您看什麽呢？”沈瀅不知道從哪湊了過來，討好般地問道。

李朝雲瞇著眼，幽聲說道：“那套頭麵，不是外祖母送給沈家老夫人的麽？怎麽在那？”

聽李朝雲提起這茬，沈瀅心頭也泛起了怒氣。

“祖母和三叔都同意送，也不知道是怎麽狐，哄住我三叔了。”

知道朝雲郡主喜歡沈之修，沈瀅又說道：“憑也配？那樣貴重的首飾，也隻有郡主才配戴。”

“還有沈家三夫人的份，明明就該是郡主的。”

李朝雲神一，蘇清妤若是損了先太後的東西……

這大不敬之罪，可夠喝一壺的。

想到這，李朝雲角泛起了笑意，轉頭在丫鬟丹耳邊吩咐了幾句。

丹點了點頭，轉離開了。

蘇清妤和沈月兜兜轉轉又去了側殿，正好聽見幾位世家夫人在一邊閑聊。話裏話外，無非說蘇清妤走了大運，才能嫁給沈三爺。

又說這也就是沈家在意臉麵，不然怕是早就退婚了。

蘇清妤還沒怎麽樣，沈月臉卻變了。

故意拉著蘇清妤走到那幾人邊，揚聲說道：“蘇姐姐，你可真是我們沈家的福星。”

“你和我三叔訂婚，我三叔就化險為夷了。如今又高升了，都是因為你旺他。”

“我祖母都說，三叔能和你結親，是他的福氣。不然，老人家怎麽會把這麽貴重的首飾送給你。”

沈月說話的聲音大，那幾位夫人大概猜到了沈月是說給們聽的。看了看蘇清妤頭上戴著的東珠頭麵，都尷尬地散開了。

蘇清妤心頭泛起一陣暖意，不管是前世今生，沈月對都很好。但是前世能力有限，沒能製止沈月的婚事。這一世，說什麽都不能讓沈月重蹈覆轍。

怕沈月真的氣，便開口勸道：“別和們生氣，們是嫉妒我能嫁到沈家。”

沈月知道蘇清妤是寬，特意抬舉沈家。噗嗤笑出聲，然後神兮兮地說道：“蘇姐姐，我保證你嫁給我三叔能幸福。”

蘇清妤不解地看著沈月，拿什麽保證？

沈月知道疑，卻什麽都沒說。就憑三叔看蘇姐姐的眼神，就知道三叔是把蘇姐姐放到心上了。但是這種事，得蘇姐姐自己會。說出來，就沒趣兒了。

兩人看看時辰，差不多還有一炷香的時間，宮宴就要開始了。

蘇清妤說道：“我們進去坐吧，太晚了於禮不合。”

沈月點點頭，“蘇姐姐說的對，那咱們往前殿走吧。”

兩人一前一後，往前殿走去。

才走了幾步，太和殿二樓的窗子裏就忽然落下不木屑。

不偏不倚，都掉到了蘇清妤頭上。

翡翠和瑪瑙見狀忙湊近查看，碎木屑沾到了發上，隻能重新梳頭。

沈月皺眉看向太和殿的二樓，不悅地說道：“怎麽宮裏的人這麽不當心？要不要我去找太和殿的管事問問？”

蘇清妤搖頭說道：“算了，我去偏殿重新梳妝。”

這事如果是宮人不小心，們問了也沒什麽用。總不能因為點碎木屑，就大幹戈。萬一驚了聖駕，又是一樁罪責。

如果是人為的，們估計也找不到人，那就得看那人有什麽後招了。

有太和殿的宮路過，停下腳步問道：“蘇小姐可否要重新梳妝？奴婢帶您過去吧？”

蘇清妤眼神一閃，然後笑著說道：“那就麻煩姑娘了。”

又囑咐沈月先回去，帶著兩個丫頭去就是了。

小宮一路也不多話，把蘇清妤帶去了偏殿的廂房，說道：“蘇小姐進去吧，洗漱的東西裏麵都有。”

蘇清妤點頭道謝，帶著翡翠和瑪瑙走了進去。

宮裏的廂房布置都差不多，像太和殿這種經常辦宮宴的地方，廂房的東西就更齊全了。

翡翠把蘇清妤的頭飾都拆了下來，把木屑用梳子梳理幹淨，又重新給淨麵上妝。

“蘇小姐，我看您頭上的首飾也髒了，我特意給您尋來了首飾的棉巾。”小宮在門外恭敬地說道。

蘇清妤給翡翠是使了個眼，翡翠打開門，接過了小宮手裏的沉香木托盤。

瑪瑙看著托盤上整潔的棉巾，開口說道：“宮裏的貴人就是講究，還有專門首飾的東西。”

“用這個完，這頭麵上的東珠會更亮麽？”

蘇清妤拿過托盤上的棉巾，還是溫熱的。先是用手了，又放到鼻子下聞了聞。

心裏冷笑了一聲，用這個完，珍珠不會更亮，但是會麵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