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蘇清妤打開楠木盒子,從裏麵拿出了一支木質的釵子。
在場眾人看見這支木釵都驚愕住了,這樣的東西,也能做添妝?
京城路邊的小攤上,倒是有賣木釵的。多數都是貧苦百姓去買,大戶人家別說是閨中小姐,就是做活的下人,也不會戴這麽寒酸的首飾。
其實蘇清妤看見這支木釵的時候也驚了一下,角忍不住。
是讓翡翠買便宜的簪子,以為會買支銀的,沒想到直接買了木頭的。
不過木頭的也好,好編瞎話。若是銀的,還得給簪子尋個由頭。木頭的倒是簡單了,瞎話編起來簡單的多。
在眾人驚愕的目,蘇清妤拿起那木釵就到了蘇宜慧的頭上。
裏還解釋道:“三妹妹,這釵子是我給你雕的。我生怕那些俗汙了咱們姐妹間的分,便想著親手給你做個釵子做添妝。”
戴的時候,蘇清妤又仔細看了那木釵一眼。做工比蘇順慈送的那支稍微好點,但是木頭就是尋常的木頭,還不如蘇家打桌椅的木頭好。
蘇宜慧回過神,訕笑了兩聲,咬著牙說道:“大姐姐……有心了。”
雖是笑,但是比哭還難看。想發火,又不敢的樣子。
蘇順慈站在蘇清妤後,角差點咧到了耳邊。剛剛的氣悶一掃而空,心說還得是大姐姐,手段比高明的多。
“大姐姐,等我親的時候,你也一定要給我雕一個這樣的釵,我好喜歡。”
蘇順慈還撲到蘇清妤邊,挽著的手臂嗔地說道。
蘇宜慧聽這麽說,一口氣憋在口,隻能憤恨地瞪了蘇順慈一眼。
蘇順慈趁人不備,對著蘇宜慧做了一個鬼臉,氣得蘇宜慧麵扭曲。
蘇清妤一口氣出完,也不想在這跟周旋。
“我府裏還有事,就先走了,明日我就不來送三妹妹了。咱們來日方長,等你嫁進趙家之後,我還要你一聲表嫂。”
說完,蘇清妤便帶著蘇順慈和蓮姨娘離開了。
出府之前,蘇清妤回碧水閣見了琥珀,想問問婚事相看的怎麽樣了。
琥珀說和林二家大小子的婚事相看妥當了,婚期定在了年底。在家過小年,去林家過大年。
蘇清妤怕到時候忙忘了,便代珍珠幫記著點,到時候給琥珀準備一份嫁妝。
離開侯府之後,蘇清妤本想去看看母親。去了才知道,母親離京巡視北直隸的生意去了。
蘇清妤心生羨慕,又替母親高興。
蘇宜慧婚那日,蘇清妤沒去。沒想到第二日,趙濟就帶著蘇宜慧上門了,說是給姨母請安來了。
蘇清妤得了消息,忙帶著人去了慶元居。如今管著宅,不僅要去陪著寒暄,還要安排晌午的席麵。
進去的時候,趙濟已經帶著蘇宜慧陪老夫人說話了。一同陪著的,還有二夫人楊氏。
大夫人陳氏沒在,說是在照顧生病的沈瀅。上次沈瀅被沈之修罰了之後,便一病不起。這些日子陳氏消停的很,不解帶的照顧兒。
蘇清妤進去之後,先給老夫人和二嫂楊氏見了禮。又對著趙濟福了福,“表哥新婚,真是大喜。”
然後衝著蘇宜慧笑了笑,“我要三妹妹一聲表嫂了。”
蘇宜慧一大紅百蝶妝花長,頭戴雙鸞銜壽果灑金步搖。眉目間帶著新婦特有的,兩隻手絞在一起。
趙濟哈哈大笑了兩聲,爽朗地說道:“咱們這也算親上加親了。”
老夫人也高興,雖說不是親外甥,但是趙濟能來,也是對妹妹,衛國公夫人的尊重。
再說人年紀大了,看新婚燕爾的年輕小夫妻,總是心裏歡喜。
“去,把那支白玉孔雀簪子拿來,給世子夫人做見麵禮。”
老夫人轉頭吩咐了花嬤嬤一聲。
蘇宜慧麵喜,忙謝過老夫人。
等到老夫人給了見麵禮,蘇清妤又陪著寒暄了一陣子。
見時辰差不多了,便起走到老夫人邊,低聲說道:“母親,我去廚房安排一下晌午的席麵。表哥和表嫂新婚第一件事就是給母親請安,中午該好好熱鬧熱鬧。”
老夫人拍了拍蘇清妤的手,“你管著家裏的中饋,這些事你做主即可。”
蘇宜慧聞言神一滯,蘇清妤在沈家已經管著中饋了?這怎麽可能呢?沈家兩位夫人,怎麽會讓管著中饋?
但是不管怎麽不敢相信,都得承認這個事實。
蘇清妤已經帶著丫鬟婆子,前呼後擁的出了院子。
蘇宜慧神莫名一暗,嫁給趙濟做個世子夫人,就用盡了全力。可蘇清妤,這麽輕易就了沈家三夫人,還管著整個沈家的中饋。
蘇清妤按照沈家待客的規矩,備了兩桌上好的素席麵。趙濟既然是來給老夫人請安,自然要在慶元居用飯,那就隻能按照慶元居的規矩吃素。
晌午,慶元居偏廳。
屏風裏麵是眷,老夫人在上首坐著,楊氏在一邊伺候老夫人淨手,蘇清妤則盛湯擺菜。蘇宜慧是客,在老夫人邊上坐著。
屏風外,沈家大老爺和二老爺陪著趙濟。沈之修今日公務忙,晌午並未回府。
蘇宜慧坐在老夫人邊,手足無措。第一次和沈家老夫人一起用飯,生怕不懂規矩鬧出笑話。
又下意識看向蘇清妤,沉穩有度不說,舉手投足間都著淡定從容。
蘇宜慧垂著眼眸,是不是這輩子都比不上了?之前因為為國公府世子夫人的喜悅,此時被這種落差衝刷的一幹二淨。
有丫鬟遞了水上來,蘇宜慧神恍惚,拿起來就喝了半杯,隻覺得口微鹹。
就聽蘇清妤揚聲說道:“表嫂,這是漱口的水,你怎麽給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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