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曦回了伯府毫未提此事，段愉今日已經去武選司任職，回來后滿面愁容。

可見不是很順利。

肖氏瞧著丈夫愁眉不展，心想公爹是個沒用的，跟他請教簡直是多此一舉。

老太爺最近不太好，他們也不敢輕易那這點小事打擾。

“不然，我們去問問大妹妹？”肖氏眼睛一亮。

段愉：……

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有點怕這個妹妹。

兩兄妹見面次數不多，每次都不是很愉快的回憶，他的臉都要長苦瓜了。

肖氏瞧著丈夫這樣子，心里氣得直咬牙，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從自己的庫房選了一套白玉雕嵌紅寶石的首飾，是的陪嫁，心疼得直滴。

段愉看了一眼，有點意外地看著妻子。

肖氏沒好氣地說道：“難道你想兩手空空過去？好歹大妹妹幫你拿到了職，你還沒謝過人家，這回也算是一起酬謝了。”

段愉臉上訕訕的，隨即說道：“一家人那麼客氣做什麼？”

肖氏就差翻白眼了，你們這一家子，也不看看人家想不想要。

拽著丈夫往明曦那里去，明曦這邊剛把幾個鋪子整合的況歸賬冊，然后讓李全送去老太爺那邊請他過目。

一來，是安老太爺的心，答應讓伯府賺錢，不是虛話。

二來，也是讓老太爺知道，自己的本事。

李全前腳走，后腳段愉夫妻就到了。

兩兄妹見面，有點尷尬。

段愉既然來了，也就放下了兄長的架子與面子，這回倒是真心實意地對著明曦道了謝。

段明曦請二人座，又讓丫頭奉上茶，這才說道：“大哥，大嫂這會兒過來，怕是有事兒吧？”

段愉輕咳一聲，跟妹妹訴苦，請教的還是場上的事，怎麼開口都覺得別扭。

肖氏在桌上踩了丈夫一腳，你倒是說啊。

段愉還是張不開。

肖氏氣的不管他了，自己看著明曦，將錦盒往前一推，“這是你哥哥的一點心意，大妹妹這回幫他這麼大的忙，我們夫妻都不知道如何謝你才好。”

段明曦看了錦盒一眼，“大嫂太客氣了。”

“我跟你大哥知道你不缺這點東西，只是我們的一點心意。”肖氏滿面笑容的開口，“大妹妹，你說你大哥今日去上任，卻不怎麼順利，這可如何是好？”

段明曦聞言看向段愉。

段愉臉一紅，不太敢跟妹妹對視。

段明曦心里“嘖”了一聲，還是得練，練不出來，就白瞎把人送進去使的力氣了。

“這很正常。”

段愉猛地抬頭看向妹妹，“正常？”

不是他沒用？

不知為何松了口氣。

“大哥又不是自己考進去的，也不是憑著政績被選拔上去的，怎麼可能會順利。”

段愉：！

肖氏沒忍住笑了，忙又板起臉，生怕丈夫掛不住面子。

“你看你這話說的。”段愉心虛氣短，就算是指責的話也說得沒有底氣。

“我說的是實話嗎？”

這倒也是，段愉心都崩了，咋咋的。

“可是，大哥，你心虛什麼？害怕什麼？朝廷六部多人的職就是這樣拿到手的，你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段愉知道啊，但是他沒接過武選司的差事，兩眼一抹黑，武選司的同僚故意排他，他還拿他們沒辦法，能不虛嗎？

“我這不是心里沒底嗎？”

“就你現在這個樣子，一輩子都不會有底氣。”

段愉一口老差點噴出來，倒也不用這麼不給他臉。

“有句話，大哥一定聽過。”

“什麼話？”

“的怕的，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大哥，人要想混得開，就得當那不要命的。”

段愉繃不住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土匪呢！m.33qxs.m

“你……怎麼能這麼當？”

“什麼樣的人，做什麼樣的，你的那些同僚上司，要是個個清正廉明，你這員外郎哪兒來的？”

好有道理！

“那我怎麼當不要命的？”

虛心求教。

段明曦沉默了，第一次遇到如此清新的求教，這種事還用問嗎？

肖氏：……

“武選司的那些人都是些老油條，你跟他們斗心眼是斗不過的，做人做事不用學他們，到你手里的差事，有幕僚有下屬，你還怕做不好？

別人給你挖坑，你就一腳踹過去，主打一個‘直’字，讓別人知道你不好惹就足夠了。”

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

沉默半天，段愉恍然大悟，大妹妹這是讓他走純臣的路子。

這個好，他能做。

“那我要是得罪了人怎麼辦？”段愉看著明曦問道。

這要是沒人給他善后，他這拳頭也不敢打出去啊。

段明曦看他一眼，“就只有一個要求，有理有據。”

段愉又懂了，只要抓住敵人的短，往死了整也沒關系，他是有靠山的人。

肖氏覺得不太對勁，左看一眼丈夫滿臉志得意滿，又看一眼明曦神淡定。

難道是想多了？

肖氏還有事跟明曦說，丈夫回去沒跟著走，段愉就自己先走了，他得想想這第一拳頭得打在誰的臉上，才能出了今日這一口惡氣。

段愉走后，肖氏看著明曦說道：“我打聽過了，德慶侯府那邊鬧起來了，傅紅筱能不能進東宮，且不好說呢。”

段明曦這個消息倒是不知道，思量著慢慢開口，“德慶侯不是請了廣襄侯府幫忙嗎？”

“嗐，廣襄侯府又不蠢，這樣的忙怎麼好手。”肖氏搖搖頭，“不過，廣襄侯夫人確實進了宮見了德妃娘娘，只怕帶回來的不是什麼好消息。”

確實不算是好消息，畢竟端王都私下找談合作了。

不過，甘離沒能坐上太子妃的位置，傅紅筱得了良娣的名分，以后也不會跟傅靜姝搶婚事，這也算是這團漩渦中唯二的好消息了。

至于自己跟端王的婚事，段明曦自然是不樂意，但是更不想進東宮。

歸結底還是現在太弱了，自己的婚事不能做主，只能由著宮里的人擺布。

想到這里，段明曦看向肖氏，“這回太子妃的人選，大嫂可打聽到了？”

肖氏臉上就出一個難言描述的神，看著明曦道：“確實傳出一個人選，不知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可就真是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