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麼。”薛玉潤樂不可支地道:“陛下甚至未必知道登高宴有旁的意思。”
“你說得對。”趙瀅松了口氣,坐直了些:“畢竟陛下從來不關心這種事。”
*
“登高宴?”然而,龍輦的楚正則正提及此事,漫不經心地把玩著一顆黑子:“朕那日是休沐日?”
他面前的棋盤上,也擺著和薛玉潤先前三劫循環的棋局。
“是,重九登高節,太傅和傅們都休沐。”德忠記著日子,又笑問道:“陛下那日要去登高宴嗎?”
德忠頓了頓,道:“陛下,登高宴確實是個大好機會,可以讓您去瞧瞧治下的莘莘學子。”
楚正則一笑,落下一子。
焦灼的棋局陡然一變,黑子趁勢侵吞,白子搖搖墜。
楚正則一顆一顆地挑起被圍吞的白子,在棋子落棋盒的“叮咚”聲里,慢聲應道:“嗯。”
第39章
薛玉潤沒想過楚正則可能會去登高宴, 倒是好奇趙瀅期不期待登高宴。
“登高宴有什麼意思?”趙瀅興致缺缺地坐在薛玉潤棋桌的另一端,看了半晌,最后放下了黑子:“這盤棋也太難了吧。”
“喔。對面執黑子的是陛下。”薛玉潤瞥了眼棋局, 隨口道。
趙瀅二話沒說就離開了棋桌, 歪靠在引枕上。
薛玉潤笑著了的胳膊:“先前是誰想去登高宴挑滿城芝蘭玉樹的郎君來著?瀅瀅,你就不想在登高宴上, 瞧一瞧心儀的郎君嗎?”
趙瀅隨手拿起扇子蓋在自己的臉上, 像是困倦地道:“才不想呢。”
薛玉潤笑著手去揭趙瀅手中的團扇:“瀅瀅啊, 如果你沒有心儀的郎君,你就不用拿團扇遮面了。說罷,是哪家幸運的年郎, 了我們瀅瀅的眼?”
團扇下,趙瀅果然紅著臉。
趙瀅又想奪團扇, 又要輕捶薛玉潤:“湯圓兒,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薛玉潤笑著躲開的手:“什麼樣?”
趙瀅怨道:“你以前, 才不會往‘心儀的郎君’上想。你連問都不會問, 更不用說來掀我的團扇了。”
薛玉潤一怔。就像是心底最的小角落, 被人悄悄地窺見了一撇,一時竟也變得期期艾艾:“胡、胡說。”
趙瀅跟是手帕, 哪能察覺不到的心緒,當即就“咦?”了一聲。
只是, 趙瀅還沒來得及說話,薛玉潤就飛快地拿著團扇擋在了的上:“你都沒定親, 哪能分得清楚,不許說我。”
兩個各懷心事的對視一眼, 又輕咳一聲, 在了一起。
“問問二姐姐去?二姐姐已經病好了。嫂嫂懷著孕呢, 我不敢讓煩心。”薛玉潤悄聲說道:“我看《相思骨》的時候,顧著看故事了。”
趙瀅小啄米似地點頭:“嗯嗯!”
*
薛玉潤一直跟二公主好,只是后來二公主出嫁,們來往見面便了。本來還想著在靜寄山莊的時候,可以跟二公主住得近些。只是沒想到二公主因為生病,沒有來靜寄山莊避暑。
是故,等一出小日子,薛玉潤就整裝待發,前去孫家拜訪。只是,趙瀅被家里的事絆住了腳步,沒法跟一起前去。
“薛姑娘,你可算來了。”孫大夫人親昵地挽著薛玉潤的手,領著坐到自己邊,語帶憂慮地道:“含芷一直惦念著你,我也早想請你來開導開導含芷。”
孫大夫人正是二駙馬孫翩的母親、二公主的婆母。
因為二公主和駙馬甚篤,所以二公主沒有住在公主府,而是住在孫府。薛玉潤去見二公主前,照例要跟孫家的各路長輩見禮。
聽到“開導”二字,薛玉潤眉心微蹙,訝然地看向二公主。
此時,二公主正坐在下首,無奈地朝薛玉潤一笑,然后又轉頭看著孫大夫人道:“母親,不如我跟湯圓兒去說一會兒私房話?”
孫大夫人一嘆,道:“薛姑娘是你的手帕,這些話跟說有什麼關系?”
孫大夫人話音方落,薛玉潤就趕回道:“多謝夫人厚,只是我沒有什麼可開導二姐姐的。”
薛玉潤頓了頓,溫和而堅持地道:“不論二姐姐想做什麼,我都會支持。”
二公主朝溫一笑。
“含芷為著三年無所出的事大病一場,卻還不肯從宗親中抱養孩子,這你還要支持嗎?”孫大夫人卻不肯松口,仍道。
二公主臉上的笑意消失得無無蹤。
薛玉潤從孫大夫人邊走到二公主邊,端莊地向孫大夫人行禮,道:“多謝夫人與我坦誠說話,晚輩也不瞞您。”
“二姐姐此時不愿抱養孩子,自有的考量。”薛玉潤點了點頭,道:“是,晚輩仍然會支持二姐姐。”
“二姐姐出閣之時,晚輩雖然年。不過太皇太后惦念二姐姐,晚輩自養在太皇太后膝下,多也知道二駙馬求娶之時的形。”薛玉潤考量著二公主和孫家的關系,盡量把話說得婉轉些。
但婉轉,卻也不代表會讓孫家欺負二公主,薛玉潤強調道:“關于子嗣一事,太皇太后還盛贊過二駙馬。也時常在晚輩耳邊說,二駙馬深意篤,是二姐姐的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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