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是謝華與嘉明郡主。
謝華一襲白,嘉明著紅,一白一紅在林子中格外顯眼。
謝華下了馬,顯然是為了撿獵。
“對不住,我只注意著那頭鹿了,險些傷了你們。”謝華笑著道歉,語氣卻十分輕松,仿佛方才的驚險一剎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嘉明皺了皺眉,沒說話。
謝華見姜煜冷著臉不說話,又道,“表弟,這回是我不小心,下次請你喝酒,我和二弟約好了要比一比誰獵得多,就此別過。”
“不急。”姜煜輕輕勾,慢條斯理地從馬腹上綁著的箭筒里取出三支羽箭,搭在弓上。
“叮——叮——叮——”三聲,三支箭重重扎進謝華腳下的土地,一支比一支更接近他的腳背。
謝華驚慌后退,才險險避過。
好好一個翩翩公子,被得狼狽失措。
“你!”
“表哥,方才是我不小心,改天請你吃飯。”姜煜笑容冷嘲,將弓收起,“駕!”
隨后策馬離去,沒有再分給謝華一個眼神。
謝華瞧著姜煜的背影,罵道,“睚眥必報,忒沒風度!”
嘉明瞧到現在,忍不住嗤笑一聲,“我要是他,也會給你三箭,免得你不長記,下次真傷著了人,可不是一句道歉就能打發的。”
“嘉明,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的妻!”
“那又如何?以前見你人模狗樣的,以為能有姜煜一半好,如今看來,是我奢了。”
謝華氣得臉漲紅,“你是不是還喜歡他?!”
“喜歡又怎麼樣?”嘉明騎馬走了幾步,轉過頭來看謝華,居高臨下地比了個“一點點”的手勢,“你連姜煜的一頭發也比不上!”
謝華咬了牙關,恨恨地盯著。
“姜煜能將寧姒牢牢護住,你呢,就因為我打發了你的通房,晚上便弄疼我,末了還不承認是借機報復。謝華,你假惺惺道歉的模樣真人惡心。”
“別再惹我,哪天我實在不高興了,養他七八個面首,讓你面子里子都沒有!”嘉明冷哼一聲,拍馬離開。
徒留謝華立在原地,氣怒嫉恨在心中茁壯生長。
……
姜煜擁著寧姒走遠了些。
“阿煜哥哥,你這是和你表哥撕破臉皮了?”
“忍他太久,這次不想忍了。”姜煜語氣淡淡,隨即笑著了寧姒的腦袋,“方才嚇著了?”
寧姒誠實點頭,“我嚇懵了,方才那一瞬,我能覺到危險近,但是一點兒反應也做不出來。”
“還好阿煜哥哥在。”寧姒輕輕揪住姜煜的袖口,側過頭來,嘟著在姜煜面上親了一口,隨后自己倒先害了,埋著臉蜷進姜煜懷里。
“阿煜哥哥也嚇壞了。”姜煜擁住。
哪怕功避過謝華的箭,仍有后怕襲來,他忍不住想,如果反應不及,后果會怎樣。
姜煜出了一冷汗。
過了會兒,寧姒猶豫著問,“阿煜哥哥,嘉明方才一直看著你,是不是心里還有你啊?”
“嗯?姒兒妹妹怎麼知道郡主一直看我?”
寧姒撇,“兩只眼睛看見的啊!”
“姒兒妹妹為什麼不看阿煜哥哥,反而去看郡主?是阿煜哥哥沒好看?”
寧姒懵,“當然不是啊,阿煜哥哥才是最好看的!”
姜煜勾笑,“好了,我們再往前走就到河邊了。”
寧姒凝神看去,“那里好像有人!”隨即轉頭問姜煜,“我還這樣坐在你前面?”
姜煜哼笑一聲,“不然,你下地走?”
“不要。”
“那就乖乖坐好。”
寧姒渾然忘了,姜煜本沒有回答關于嘉明郡主的那個問題。
……
寧澈和謝林晚騎著馬兒并行,慢悠悠地沿著河邊走。
寧澈將要出征,二人分離在即,便格外珍惜相的時。
因而寧澈不等寧大學士與人寒暄完畢,便拍馬而去,尋了謝林晚。
單純年一般,黏人得。
兩人在河邊與沈煙蘿不期而遇,還未說出口的話便生生往肚里咽。
沈煙蘿看上去很狼狽,坐在地上,角臟污,連馬兒也不知去了哪里。
“沈二姑娘,這是怎麼了?”謝林晚垂眼瞧著沈煙蘿,笑容是恰到好的生疏有禮。
沈煙蘿瞧了一眼謝林晚,目落到寧澈面上,“從馬上摔下來,把也傷了,二位見笑了。”
寧澈皺了皺眉,“我們沒有笑話你的意思。沈姑娘,我們這就去人幫你。”
“寧公子!”沈煙蘿出聲阻攔,“既然你們人已經在這里,為何不順手相幫?”
“哦對,險些忘了。”寧澈正要下馬,卻又頓住,小心翼翼看了眼謝林晚。
謝林晚仍舊噙著淺淡微笑,“寧哥哥,幫一幫沈二姑娘吧,這里人,很難上別人了。”
寧澈仿佛得到了許可一般,頓時放下心來。
沈煙蘿瞧在眼里,只覺得謝林晚面上的笑容正炫耀著的勝利。
寧澈下了馬,手扯住沈煙蘿的袖口,連手也不,沈煙蘿無法借力,本站不起來。
察覺到的窘迫,寧澈這才手握住的手腕,將帶著站起來。
沈煙蘿搖晃著子,扶住寧澈的胳膊,“寧公子,我站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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