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姒被他逗樂,遂點點頭,而后抬眼看姜煜。
“既然在下未婚妻應了,我哪有推拒的道理,容表弟,帶路吧。”
謝容和木桓俱是歡呼一聲,謝容笑道,“木公子,你可算使對勁了,要搞定表哥,還得先說服了嫂嫂!”
姜煜只是笑。
場面一片和樂,三公主姐弟再次被忘。三公主見寧姒要走,上前一步攔住,“寧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寧姒警惕地看,“你要說什麼,這里說就是了。”
“這里人太多,有些話,不好說。”三公主面上仍舊掛著優雅得的笑容。
“不必了。”出聲的是姜煜。
他雖然暫時藏起了鋒芒,但也不能為了降低三公主的警戒心而置寧姒于險境。
三公主笑道,“姜公子在怕什麼?”
姜煜笑了聲,“不如,三公主與我說?”
他這一笑,竟三公主愣了愣,“我們兒家的私事,哪有說給男子聽的道理?”
姜煜聞言,轉頭對寧姒道,“姒兒妹妹什麼時候和三公主有這般了?”
寧姒實實在在地搖頭,逗得姜煜笑容漸濃,“既然沒有這般,我覺得不必說什麼私話了。”
給了謝容一個眼神示意,謝容立馬往前走,“表哥快跟上,我們雅間里還有幾位客人,興許要等急了!”
寧姒走之前還看了眼三公主,沒什麼別的意思,卻三公主解讀出勝者的炫耀來。
“阿煜哥哥,想說什麼啊?”寧姒小聲問姜煜。
姜煜道,“我在市井中放了一些不利的傳言,或許以為是你做的,所以想警告警告你吧?”
“啊?”
姜煜見蹙眉,笑著指散了的眉心,“多想無益,你已經將得罪得徹徹底底,沒有和解的可能,知道嗎?唯一要做的,就是打敗,將賴以依仗的權勢如同拔虎牙一般給拔去了。”
寧姒當然不想和三公主和解。三公主本就想劃花的臉,而今又有人說比三公主生得好,三公主心里指不定怎麼恨呢。
只是姜煜口中的“拔虎牙”卻想象不來,畢竟三公主是皇上最寵的公主,只要皇上在,就沒有倒下的可能。
進了雅間,又是一番介紹與見禮。寧姒留意了下,發現謝容所在的圈子當真稱得上是大周頂尖的紈绔圈子,里頭都是未及弱冠、鮮怒馬的年郎。
姜煜大概也曾在這樣的圈子里,和寧澈、楊鄲、謝華、沈大公子等人一起。如今這些曾經的年郎,在朝廷里也擁有了一席之地。
“姜大哥來了!”
“姜公子,久仰久仰!”
“姜三公子,家兄總是說起你……”
眾人紛紛與姜煜搭話,寧姒再一次真切地到姜煜的好人緣,在座的公子哥們沒有一個對姜煜冷面相待的,或是家中兄長與姜煜好,或是單純因為姜煜名聲在外,或是家里與將軍府甚篤。
姜煜見多了這樣的場面,游刃有余地與眾人笑談。
“這位是姜大哥的未婚妻,寧姑娘吧!”有人提了寧姒,真誠地贊道,“姜大哥好福氣!”
“是啊是啊,真是般配。”
姜煜果然笑容更濃。
寒暄過后,眾人繞桌坐下。
有人在樓上撒下花瓣,的紅的,飄零而下,給節日中的天香樓更添了幾分旖、旎。
樂聲一起,帳簾拉開,舞婀娜的影從里頭魚貫而出。
木桓坐在姜煜旁邊,好不容易見姜煜沒有和寧姒說話,便湊過去,“姜公子,聽說等會兒還有一場拍賣會?”
姜煜點頭,“每年上元節,天香樓都有拍賣會。”
“里頭有沒有什麼稀奇的?”木桓就是想親近親近姜煜,倒也不是真要知道拍品怎麼樣。
“今年的拍賣會,拍品出自我們這些看客之中,最后賣得的錢款都會用來買糧,贈與那些忍挨的百姓。”
“真的?”木桓眼睛亮亮的。
姜煜見木桓這般反應,面上笑容真切了些,主起了話頭,“木公子,你又是為何京?”
木桓沒有毫防備與遮掩,笑著答姜煜,“父親送我來京城讀書的。”
姜煜卻覺得他更像質子,如今皇上對京城老牌世家忌憚不已,沒道理對遠在嶺南、手掌兵權的木家完全放心。
果然,木桓又低了聲音道,“父親說送我來京城讀書,皇上會為難我們一些。”
“南疆又不安分了?”
木桓大驚,眨眨眼問,“姜公子,你這也能猜出來?!”
姜煜笑了笑,卻不解釋。
若是南疆安定,木家完全可以不理會皇上,地頭蛇一般安然盤踞在嶺南,若是南疆起來則另當別論,木家哪怕財力充足,不需要朝廷的援助,但也怕朝廷在這時候出什麼幺蛾子,了木家的后顧之憂。
“姜公子,你可真厲害!”木桓誠心夸獎之后,小聲告訴姜煜,“前些日子,許多藥材都斷了貨源,父親說不久的將來或有一戰,我是當真不想打仗!如果我來京城住著,可以幫父兄減輕力,那真是極好的。”
“木公子有此心意,是木家之幸。”
聽了姜煜的稱贊,木桓很是激,沒能留意到姜煜眼里一閃而過的深思。
“在下對木公子的頗為喜,因而有幾句話不得不提醒木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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