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怪,就怪他出生在咱們這樣的家庭,自見慣了打打殺殺,他會改的,嫂子,他會為了你改的,你再給他一次機會,你不要丟下他,算我求你了!”顧遠霜淚流滿麵的著林晗雪,哽咽道。
林晗雪出手,為顧遠霜將腮邊的淚水拭去,的目瑩然,隻看著顧遠霜的眼睛,和輕著聲音吐出了一句話來:“小霜,對不起。”
聽著林晗雪的話,顧遠霜的眼瞳頓時收了,“嫂子,你要離開他,你要離開哥哥?”
林晗雪輕輕地點了點頭,“小霜,我沒法再和你哥哥在一起了。”
“為什麽?就因為徐天澈,就因為他是你的初嗎?”顧遠霜看著嫂子,忍不住問道。
“他不僅僅是我的初,他還是我的救命恩人。”林晗雪心酸難忍,念起生日宴中,徐天澈不顧命的衝上前,為擋住了唐寶忠手中的尖刀,那一幕,永遠都忘不了。
“他是救過你的命,難道哥哥就沒有救過你嗎?”顧遠霜的眼淚湧上了眼眶,“嫂子,哥哥也為你擋過槍呀,你忘了嗎?他為了救你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能為你去死的人,不是隻有徐天澈啊!”
聽著顧遠霜的話,林晗雪心裏一陣劇痛,搖了搖頭,道:“你哥哥害了他,我若再和你哥哥在一起,我會恨死我自己,小霜,你原諒我,我沒法再去麵對你哥哥,你們放我走吧。”
聽著林晗雪這句話,顧遠霜的眼眸中有片刻的失神,很快,便是抹去了淚水,站起了子,與林晗雪道:“嫂子,你要離開了我哥哥,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我會恨死你的,我恨死你!”
顧遠霜哽咽著喊出了這句話,喊完,便是轉過從臥室裏跑了出去。
“六小姐,六小姐……”林母看著顧遠霜的背影,隻上前追了兩步,就見顧遠霜的影一閃,從東苑跑了出去。
林母心裏沉甸甸的,走到兒邊,問了句:“冬兒,你是真打算離開帥,離開顧家?”
林晗雪向著母親看去,的手指攥了被角,和母親點了點頭。
林母見狀,便是在床沿坐下,憂心道:“帥不會放你走的!”
“他會的,”林晗雪的聲音很輕,的眸心因著剛剛流過淚的緣故,隻顯得格外澄淨,微垂著眼睛,就那樣和母親說了句:“娘,孩子沒了,老太太恨不得殺了我,會讓帥休了我的。”
“你這孩子,怎麽就這麽死心眼兒!”林母心酸難忍,忍不住落下淚來。
“娘,對不起,”林晗雪抬起手,去為母親拭淚,的眸心蘊著無限的歉疚與傷心,隻和母親低聲呢喃著:“這回,就讓我做一回主吧。”
林母聽著兒這句話,念起兒與顧遠霆的這一樁婚事本就不是出自林晗雪的本意,是被迫嫁給了他,旁人都以為,顧家的風無限,著世間子難以企及的榮華富貴,可唯有這個當娘的知道,兒出卑微,在顧家又究竟是了多委屈,更不消說林晗雪與徐天澈自一起長大,還曾私下定了終,徐天澈又曾救過的命,眼見著他被自己的丈夫害這樣,又讓如何自?莫非,還要和顧遠霆卿卿我我,恩恩的過下去?
“冬兒,你自小就是個仁義的孩子,可到了如今,娘卻盼著你能自私些,能惡毒些,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依舊好好兒地當你的,可娘知道,那樣的你,就不再是我的兒了。”林母上了兒的麵容,和林晗雪緩聲道:“天澈那孩子也是我打小看著長大的,他心底寬厚,人也機靈,若不是家裏窮了些,怕你跟著他吃苦,娘也會將你嫁給他,你若跟著他,雖沒有大富大貴,可他卻也會將你捧在手心上過日子,也許,倒比如今要更如意些。”
林母說完這番話,隻深吸了口氣,繼續道:“帥拆散了你們這樁姻緣,還險些要了徐天澈的命,可娘卻也恨不起來他,娘都這樣,更不要說是你,你沒法子恨他,卻也沒法子再和他過下去,是嗎?”
見母親說中了自己的心意,林晗雪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沒有出聲,隻點了點頭。
“好。”林母亦是噙著淚,握住了兒的手,“冬兒,你為了家,為了你哥哥,你一直都是不由己,這一回,娘答應你,你就替你自己做回主吧。”
顧遠霜離開了東苑,便是向著顧遠霆的書房跑去,剛進屋,就見兄長坐在那裏,聽到的腳步聲,顧遠霆抬起頭,他的眉宇在影中,著一淡淡的蒼涼。
看見兄長,想起夭折的侄兒,顧遠霜的眼淚頃刻間便是滾了下來,喊了一聲:“哥”,便是撲上前,抱住了顧遠霆的子,將臉龐埋在他的懷裏,哭了起來。
“你回來了。”顧遠霆出手,在妹妹的後背上輕輕的拍了拍。
“哥,怎麽會這樣,”顧遠霜噙著淚,嗚咽道:“我在北平的時候,心裏一直想著,等我回來,興許就能看見小侄兒的麵了,我還從北平給他帶了兔兒爺,我難過死了,我難過死了……”
顧遠霜想起那期盼已久的小侄兒,一顆心便是痛的厲害,地抱著哥哥,眼淚一直不停的往下掉。
顧遠霆麵深雋,隻抬起手,無聲的上了妹妹的發頂。
“哥,是我的錯,你打我吧!”顧遠霜抬起頭,淚眼朦朧的向著兄長看去。
顧遠霆聽了這話,便是淡淡笑了:“傻妹子,是哥哥的錯,打你做什麽?”
“我要是沒有跑到江北,我每天陪著嫂子,也許這件事就不會發生了!哥,你打我,罵我都行!你不要這樣!”顧遠霜看著顧遠霆這般憔悴,隻覺心疼的不得了,平日裏雖時常與哥哥鬥,故意惹他生氣,可在心底卻是明白的,在這個世上,在整個江南,在金陵,在顧家,隻有哥哥才是唯一一個真心疼的人,眼下見他這樣頹廢,再無從前的意氣風發,顧遠霜便是心如刀絞,不過是個做姑姑的,都這樣難過,更遑論是顧遠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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