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父拍了拍周沉的肩膀,“心病疾。”
周沉不懂,在浴室豎起耳朵聽的岑枝更是不懂。
“小枝的媽媽並不喜歡我,和我結婚也並非願。我那時候覺得我很喜歡小枝媽媽,但是……”岑父略微思考了一番,“但是最後我才發現,我的喜歡又不是那種天地為之容的喜歡。確實是我對不起。”
這是岑枝第一次聽到自己爸媽之間的事。
原來的媽媽是因為各種原因被迫嫁給了的爸爸,兩人本就是屬於強扭的瓜,後來這才有了岑枝。
但是因為這樁婚姻,從一開始的時候,岑枝的媽媽就落下了心病。
結婚之前為了抗拒這門婚事就很是倔強的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不吃不喝,甚至連著好幾月不曾出過房間門,更不用說和人正常流。
岑枝媽媽本來材就瘦,那一段時間更是瘦了皮包骨頭。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想問為什麽岑枝的媽媽那麽抗拒,想問我為什麽這樣還要強迫嫁給我,最後又對不起。”
“岑枝的媽媽對我之所以那麽抗拒的原因,是因為心裏一直有另一個人。”
“那個男人也很優秀。”岑父自嘲地笑了一聲,“我沒有見過,隻是從岑枝媽媽口中聽到的優秀。”
“優秀到可以讓記一輩子,即使最後還是嫁給了我,但是心裏從來沒有把他忘記過。”
“的心裏也從來沒有給我留過位置。”
“因為那個男人救過的命,甚至是為了救的命自己才年紀輕輕離世了,那時候們兩個人應該正在熱吧。他死在了們彼此最相的時候……”
周沉聽著默默低下了頭,那怪不得會去用一輩子來懷念。
又怎麽可能說忘記就忘記呢。
“後來和我結婚之後,岑枝的媽媽其實緒一直也不是很高,甚至幾次都沒有了求生的想法。說想死,想去陪著他。”
“……隻到懷孕了,有了枝枝,雖然對我沒有任何,但是總是說孩子是無辜的,很喜歡我們的孩子我們的枝枝。”
“懷孕之後,開始好好吃飯按時吃藥,認真配合醫生進行治療。甚至有時候也會和我聊聊天,朝我笑笑……”
“我那時候各種緒織在一起,最多的便是後悔。”
“我後悔自己之前為什麽就不能再等等,對再有耐心一點。我後悔自己為什麽沒有再多喜歡一些,那樣我就不會在懷孕之前就已經有了別的人。”
“等懷孕之後好好想和我過日子的時候,我已經……”
後麵的話不用講出來,周沉懂,岑枝也懂。
“那時候或許我才意識到我所謂的喜歡是那樣的廉價,我那所謂的喜歡更準確地來說,不過是一個男人庸俗的征服。”
“當這份征服帶來的快在一個人上得不到的時候,又有另一個百般順從的人出現在你麵前的時候,我的所謂的喜歡不足以支撐我去堅守住自己的底線,所以我很失敗。”m.qqxs9.
岑父是第一次在人麵前這樣剖析自己。
他也沒有想到,第一次和人這樣坦誠說自己是和自己未來的婿。
再後來,岑枝媽媽懷孕的時候並沒有知道岑父出軌的事。
岑父表現的很好,並沒有半分異常。
也是因為這個孩子,從岑枝媽媽這邊看來,好像對生活重新有了希。
願意為了自己的孩子好好和岑父去重新開始,好好相。
可以去學著做一個好妻子好母親。
但是生完孩子之後偶然得到的淋淋的真相卻狠狠地給了當頭一棒。
岑枝咬了牙,努力讓自己不發出聲音來。
原來媽媽在去世之前還是知道了爸爸出軌別的人的事。
但是岑枝並不知道自己是應該該高興還是為自己母親難過。
最起碼知道了自己母親產後一年多去世並不是因為他人的蓄意謀害。
但是確實也和岑父孫嶽汝逃不了關係。
因為知道了們兩人的私,岑枝媽媽的原本子就差,懷孕的時候本沒有完全養好,現在又知道了這樣的事,加上懷孕生養本來就消耗了大量的力和元氣,自此便是臥床不起。
……
後來岑父又和周沉說了很多,等岑父走後,已經是淩晨。
周沉去浴室裏的時候,隻看到岑枝瘦瘦的一個坐在角落裏。
睡著了,但是能明顯看出來已經是哭過了的樣子。
周沉也知道估計岑枝也是都聽到了。
他歎了口氣,慢慢地把岑枝抱了起來抱到床上,生怕把岑枝吵醒。
習慣地靠著周沉,周沉習慣的抱著。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岑枝睜開眼看到周沉又猛的閉上了眼。
“我有那麽嚇人嗎?”
“我怎麽會在你的房間……”
岑枝這句話問完其實也已經想起來了昨晚發生了什麽。
一想起昨晚聽到的話,岑枝就忍不住掉眼淚。
“都怪你,那會兒把我手機扔了,害我在浴室裏都快無聊死了……”
岑枝昨天晚上哭了眼睛本就腫了起來,現在哭起來更是難。
“怪我怪我,對不起枝枝,你打我吧罵我吧,我以後再也不犯混了!”
“誰稀罕打你罵你!”
“好好好,那別哭了姐姐,你一哭我就想著狠狠地給自己幾個大耳子。不過話說,我們倆怎麽出去,叔叔看見了有沒有問題。”
岑枝止住了哭聲,也暫時地把悲傷的事拋到了一邊。
“那……你先出去看看我爸在不在!”
岑枝大概和周沉聽到昨天岑父說的那些話,心裏大概都是同樣的想法。
對於上一代人的恩恩怨怨、恨仇,他們沒辦法去替誰去報複誰,替誰去原諒誰。
岑枝恨自己父親,但是他永遠是自己的親人。
既然人做不出的決定,就留給時間。
就像林鍾意說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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