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你這樣想，我也是啊。”

褚拿出一煙，想了想，還是沒點燃，“但換個角度，我又能理解小厭的做法。”

柯韻芝皺眉，“理解？”

“你想想看，小厭現在不僅僅是我們的兒子了，他還是晁家二爺，是南鏡洲的通天神，到了他這個位置，沒點手段能行嗎。”

早在很多年前，褚看著逐漸長大的褚厭，就說過這小子有，將來是大的料。

當時，柯韻芝并未往心里去，只希自己的寶貝兒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行。

現在也一樣。

面憂，“我是希他好，將來家立業，能有份平淡安穩的生活。可我不希看到他變現在這樣啊，我真擔心他擁有的越多，越是會害了他自己啊。”

褚思慮半秒，“那你有把握，能勸的住他嗎？”

說實話，柯韻芝沒把握，“他從小就不聽我的，現在還會聽？”

“那不就得了。”

褚也沒辦法。

哪怕外婆在世，都未必管得住現在的褚厭。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他好好的，安然無事。

“阿黛。”柯韻芝的視線突然轉向，見坐在沙發上沒反應，皺著眉頭又了一聲，“阿黛！”

柯黛這才回神，“干嘛？”

“你發什麼呆？都你幾遍了。”

“發呆你也要管？”

柯韻芝耐著子，“你該不會在心里著樂吧？”

“樂什麼？”

“我告訴你，晁老爺子的死是個意外。”柯韻芝扔開抱枕，坐直子，“晁家主都說了，婚期只是暫時延后，又不是不辦了，所以你別高興的太早，婚還是要結的。”

柯黛夠了，“你有完沒完？天天在我耳邊嘮叨著婚這破事兒，你那麼中意晁家，你怎麼不嫁進去？”

“說什麼瞎話！”柯韻芝氣壞了，“老，你看看，越來越沒管教了！”

“就是！”褚斥責，“不許在你媽面前沒大沒小，你媽都這麼大年紀了，有家室，有兒，還有你爸我陪著，你還讓嫁進去？嫁給誰？你自己聽聽這說的像話嗎！”

柯黛面無表的反駁：“可以嫁給晁謹謙，又當媳婦兒又當媽！還可以嫁給晁云傾，當二！”

“你—！”

褚一口氣堵在嚨，柯韻芝更是想沖過去打。

然而說完那兩句，就起上樓，完全不理會背后的罵罵咧咧。

直到進了房間，門一關。

整個世界清靜了不。

背靠著門，腦海里浮現的，依舊是晁老爺子死在訂婚宴上的場景。

可耳邊回想的，卻是那天在月娘閣試穿婚紗，褚厭覆在耳畔意味深長的話…

“你再來猜猜，明天這個婚，你訂的了嗎？”

“你不是想嫁給晁謹謙？你覺得，我能讓你如愿嗎？”

柯黛當時，從他話里聽出了破壞婚禮的意思。

然而訂婚當天，晁老爺子就死了。

死于腦梗發作。

死的猝不及防。

這一切真的是巧合嗎？

柯黛

不懷疑，難道是褚厭殺了晁老爺子，只為了阻止訂婚？？

頓覺骨悚然。

不…不可能吧。

那是他親爺爺，他再怎麼冷，也沒道理為了區區一個，對自己的家人下毒手。

以他的聰明才智，想要阻止訂婚，多的是法子，為什麼非得用這一個？

柯黛微咬下，思緒被攪得一團。

……

晁家在開始準備喪事，老爺子的吊唁儀式，訂在明天上午十點。

此時的主宅大廳，氣氛凝重，沉肅。

這會兒褚厭不在，晁云傾跟晁謹謙坐在沙發上，聽著下屬的匯報。

“據調查，運送給軍工集團跟特戰營的三批軍火資，被二爺攔截在南鏡洲6組基地，晁老在訂婚當天，曾因為這件事，試圖找二爺問清楚。”

晁謹謙擰眉，“你的意思是，我爺爺臨死之前見過褚厭？而且是因為貨源被截的事？”

“晁老是否真的見過二爺，沒有查到確鑿證據。”

下屬不敢輕易揣測。

“監控呢？”晁云傾這時問:“訂婚當天的監控全部調完了嗎？”

晁家莊園這麼大，每個角落都安裝了微型攝影頭，偏偏只有臥室跟書房沒裝，一個涉及私，一個有關機，實在不合適。

如此一來，只能調查外面走廊上的監控。

下屬卻說:“監控顯示，并沒有看到晁老跟二爺共同進書房的畫面，只拍到晁老獨自進了書房，鐘管家是在半個小時后進去的，當時晁老已經沒氣了。”

晁云傾煙

的作一頓，“中途沒再進去過其他人嗎？”

下屬搖頭，“沒有。”

其實何止一個下屬，整個晁家都不會知道，那些監控是被人過手腳的。

早在十多年前，褚厭就一舉拿下全球黑客大賽的冠軍，他自的實力尚且不說，手下更是有整個北洋S國的黑客大軍為他所用，單拎出來，哪個不是黑客榜上、位列前茅的佼佼者。

想國攻擊晁家的安全防護系統，完全是手到擒來的事。

并且還能做到無跡可尋，毫無破綻。

一煙完，傭人送上煙灰缸。

晁云傾將煙扔進去，“看來老爺子就是腦梗發作，沒及時吃藥才走的。這麼說，鐘管家確實難辭其咎，也該死。”

“爸。”晁謹謙始終神繃，“我覺得事沒這麼簡單。”

“怎麼？”

“那三批貨還在小厭手里，爺爺生前也是因為這事想去找他，不管有沒有找到，腦梗突然發作，很有可能是被氣的。”

晁云傾聽進去了，“你是說小厭故意借著貨源的事，想氣死你爺爺？”

晁謹謙沒說是，也沒說不是，“我只是猜測。”

晁云傾稍作沉思，“小厭為什麼要這麼做，那可是他爺爺！”

“有沒有可能……”晁謹謙頓了頓，試探的問：“他發現了小時候的事？”

聞言，晁云傾警鐘大響，半天說不出話。

這事不能輕易判定，萬一褚厭還沒發現，要湊上去挑破，豈不自個兒餡了。

晁云傾眼珠子轉，著一算計，“得試試他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