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你管。”慕無塵沒想到阿音兜頭問了這麽一句，一時答不上，有些氣急敗壞。

“我是管不著，隻是慕二公子竟然這個時候回來了，恐怕是讓舒姐姐等三年了，春苦短，相思苦長，我也是心疼舒姐姐。”阿音在慕無塵麵前伶牙俐齒，從來都是無往不利。

慕無塵一時語塞，這丫頭就是存心跟自己過不去，句句見。

“妹妹好口才。”

阿音聽見雲墨話，一個激靈，卻還是強道：“哥哥謬讚，妹妹不過是為哥哥問清楚了，這舒家上不上的了你們的船。”

“妹妹還真是若觀火。”

“哪裏。”氣急了而已。

慕無塵緩過一口氣來，不冷不熱道：“我跟曉晚的事自會理，倒是你，我不過了我大哥兩句，你就看不過眼拔刀相助了？”

“……”慕遠征視若無睹，忽然想起阿音他們兄弟倆像，或許他們是很像，在有些方麵真的是意外的遲鈍。

曉晚？果真這個花花公子跟著人家一走幾個月，就是不一樣了，稱呼也這樣親昵，真是……真是……

阿音心裏的一弦忽然便繃斷了，心裏一時無措起來：我這是在幹什麽？我有什麽資格去質問他這些……

興許是久別重逢衝昏了頭腦，興許是這寒冬冷月凍壞了的腦子。對於而言，慕無塵從來都是可而不可及的存在。原本想等他回來爭取一個答案的，可是……不會有什麽答案了吧。

他跟舒曉晚之間的婚約已經了死局，總不能期三年雲鶴登機，諭旨廢了這樁婚事吧。

慕無塵見良久的不話，忽然有些心慌起來，想想是自己一直兌跟大哥的，生氣也是應該的，一時懊惱：我剛才都了什麽呀！

“慕大哥一直很擔心你，你不要這麽他。”在慕二公子良心發現之後，忽然了一句，便不再話了。

慕無塵噎了噎，有些話便再也沒有機會出口了。

一頓飯，雲墨始終話很。他們誰也沒有料到，慕無塵回來後的第一頓飯，會吃的如此不歡而散。

夜已深，阿音躺在床上，一雙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帳頂，一點兒睡意也沒櫻

雖然晚上吃飯的時候跟慕無塵吵架拌，大約都是氣話，可是冷靜下來想一想，卻也都是實話。

“雀。”黑暗中阿音忽然喊了一聲。

一時守在床榻上的雀連忙起道：“姐要什麽。”

“你你家二公子會娶舒姐麽。”

丫頭想了想：“會吧，不然三年後舒姐都老姑娘了，二公子要是退婚……不大好吧。”

“對啊，連你都知道的事，我怎麽就想不明白呢。”

“姐比奴婢聰明，想不明白也隻是沒有往那邊想罷了。”

阿音抓著被子的手心一：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想。

原來，有的東西是越抑製，越會瘋狂生長的。

我終究是沒有理由再留下了。阿音抬手捂著眼睛，四周終於一片漆黑，忽然鼻子一酸，很想哭。

那一夜，慕無塵和雲墨怎麽都沒有想到，阿音會因為飯桌上的兩句拌，打定了主意，要離開了。

次日清晨，阿音知道慕無塵一早去了南屋找雲墨，便做了早飯，若無其事的端了過去。

雲墨抬眸見進來，沒有話。

慕無塵張了張，也沒有話，三饒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你們吃一點兒再話吧，今日做了粥，我加了一點枸杞，明目敗火。”阿音自顧自的著，將碗筷一一放好。

“好。”雲墨應了一聲，囑咐道，“冷了，以後這些囑咐下人做吧，免得凍壞了。”

“嗯，回頭我把菜譜寫好，給府上的廚子。”

雲墨點點頭，對有些出神的慕無塵道：“吃點吧。”

“哦。”慕無塵剛拿起筷子要阿音一起，卻聽道，“我聽梅園快完工了，一會兒過去瞧瞧，你們吃吧。”完微微一福，轉出去了。

慕無塵拿著筷子，終究沒能跟上話，直到阿音出門了，才嘟囔道：“這是怎麽了，怪怪的。”

“估計還在生氣吧。”

“……”我都不氣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