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柚白隻衷心地佩服那些有辦法一個人帶孩子、工作,回家甚至還有力照理家中瑣事的人。
還好還有好朋友幫忙,落地之後就給沈一喃和黎白發了平安的信息。
沈一喃很快就打來了視頻通話,國是晚上了,在一個天泳池酒吧喝酒,線溫曖昧,後泳池的微黃地燈照得池水波粼粼,廓也溫,今天顯然換了個風格,不再是以前的甜乖乖,反倒穿了個香檳綢修,茶棕長發變卷發,慵懶地綰在腦後。
聞柚白笑了下:“沈姐姐今天出去獵豔了?”
沈一喃手指著吸管,微垂下眼瞼,也笑:“那當然,生活太無趣了。”
“純溫風大姐姐,我都上了。”聞柚白說,小驚蟄正在捧著的瓶,大口大口地吸著,聽到了這話,也跑了過來,湊到鏡頭前,好奇地看了眼,然後鬆開,誇讚道:“喃姐姐,真好看。”
沈一喃抬起眼皮,很大方地收下讚:“謝謝你啦,小驚蟄,你今天累不累?”
“不累。”
“你在飛機上幹嘛了呀?”
“睡覺覺呀。”
沈一喃跟小孩子能說的話已經全部說完了,就陷了冷場,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聞柚白好笑,讓小驚蟄去旁邊玩,明白有些人天生不怎麽喜歡小孩。
問:“黎白呢,今天沒跟你出來嗎?”
“出來了,去洗手間了,還沒回來,剛剛還調侃我,要不是我氣質跋扈,穿上這就是盡窩囊氣的賢妻良母了。”
聞柚白糾正:“是千金大小姐貴族氣質。”
沈一喃:“公寓怎麽樣,還算滿意吧?那個阿姨今天過去打掃了,應該明天會到你那照顧小驚蟄。”
“喃喃,謝謝你。”聞柚白自嘲,“溫歲有時候說的也沒錯,我天天想當獨立人,結果一路都在靠別人的幫助。”
沈一喃語氣涼涼:“我們可不能聽的話,被男權洗腦,但是我們也不能被‘獨立’洗腦,難道人的獨立就代表隻能靠自己一個人嗎,男人天天喊著自己大男人、獨立男人,我看他們不也一樣著母親、妻子的服務,他們也沒有隻靠自己,狠心吞妻子家的財產,也不影響他們認為自己獨立。”
正如聞。
聞柚白問:“你和汀安分手了麽?”
“沒有,但也差不多了。”眼中的笑意淡漠了許多,“我還沒找他談。”不想再說這個話題,因為汀安對的意義並不隻是個普通的人,母親去世後,陪在邊的人一直都是汀安,自己的哥哥忙著從父親手下奪回集團大權,本沒空陪。
想到聞柚白名下的那套公寓,說道:“上次六月初我不是幫你掛牌賣房子,我不認識有充足現金流直接買下這套公寓的,就找我哥幫忙了,最近有一對從國外回來的華人夫妻決定買下,他們手裏資金充足,等我哥的助理幫忙理完所有流程,我就把錢轉給你,但是因為資金監管,可能還是得讓我哥想想辦法。”
畢竟這是一大筆的境外轉賬。
聞柚白道:“先不用換錢,等有需要再說,錢先放你那邊,我手頭的錢還夠用。”
“好。”
兩人再聊了一會,黎白就回來了,和穆靳的婚事在即,最近在忙著拍婚紗照,一直都很喜歡小孩,也期待家,對事業沒什麽野心,畢業了就等待著結婚,聽了穆靳的安排,在穆靳嶼的公司做書。
一坐下來,就湊到鏡頭前,就聲問:“小驚蟄呢?”
小驚蟄聽到黎姐姐的聲音,開心地一蹦一跳,兩人隔著屏幕膩歪地朝著對方飛吻,黎白的心一灘水。
聞柚白掛斷了電話,看著一堆的行李還有對眨著眼睛的小驚蟄,心裏輕輕地歎了口氣,麵上卻出了笑容,不管怎麽樣,新生活開始了,留學是一直以來的夢想,盡管現在比最初的設想多了一個小驚蟄。
但應該會更好吧?
讓小驚蟄先坐沙發上玩一會玩,就開始收拾行李,現在有兩個手機,一個裝著國手機號,用來驗證國的各種app,但這個號碼是在國新買的,另一個裝著國外手機號,是沈一喃讓人買好的,就放在進門的櫃子上。
等差不多收完行李,也晚上七點了,去廚房看看,結果一打開,冰箱裏滿滿的都是食,甚至有不國貨,還整整齊齊地分好類別,一旁的小櫥櫃裏則是小驚蟄的和備用的瓶。
忽然鼻子有點酸,這一路上都在靠著朋友幫忙,何其有幸,能遇到這樣的兩個好友。
等煮好了兩碗麵線,端了出去,卻見小驚蟄已經困得坐在地毯上,頭趴在沙發上睡著了,小微張,一看就是今天累到了。
聞柚白走過去,輕輕地抱起,卻忽然吵醒了,睜開了一下眼皮,又因為太困,看到悉的麵孔後,很快又合上了眼,裏無意識地呢喃了聲:“……媽媽……”
聞柚白眸頓住,怔怔地看著的睡,心髒閃過一瞬間的尖銳疼痛,疼得幾乎要彎腰,移開視線,深呼吸,疼意卻依舊在四肢百骸裏流竄,這是第一次喊媽媽麽?
把小驚蟄放在了主臥的床上,給掖上被子,關上門,走了出來。
房子裏靜得嚇人,沒有一多餘的聲音。
聞柚白往窗外去,看到的是異國的夜,陌生的建築和燈,心裏空的難。
坐在餐椅上,一個人默默地吃麵,不知道是太累還是怎麽了,隻覺得麵難以下咽。
忽然,一滴眼淚無聲地掉落在湯麵裏,輕輕地劃開漣漪,接著,一滴又一滴。
仰起頭,咽了咽嗓子,指腹抹了下眼淚,還是沒忍住哽咽。
沒讓小驚蟄改口,隻有一個原因,怕“媽媽”這個稱呼,自己都還隻是個還沒長大的小孩,但當了“媽媽”,就要快速地長,不配,也不敢。
門外有人在按門鈴。
才搬來,誰會來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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