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把腦子給燒糊塗了,就非得來演一下偶像劇開心了是吧。”盛澤宇罵罵咧咧,一邊加足了油門。
一整天都不接電話,被他發現的時候已經燒得躺在沙發上彈不了了,好不容易拉到醫院,又非拔了管子發神經。
真是無語!頂!
薄靳城靠在副駕駛上,嗓子已經啞得說不出來話,卻還是頂著嚨咒罵:“吵死了。”
“我吵死了?你快死了還差不多!三十九度三,你以為讓你玩呢……”
“蹭”的一聲,指間的火苗燃氣。
車瞬間安靜。
盛澤宇雖然上不敢說,心裏已經罵了他千百回,又不煙,不知道從哪整了個打火機天天來威脅他。
最可氣的是他還真不敢惹,保不準這瘋子真要跟他同歸於盡!
男人緩緩闔上眼,渾像是被火烤了一樣難,燥熱,燙得他沒力氣,朦朧中又回憶起了那些他永遠不想記起來的記憶。
盛澤宇當年提醒他,簡楠這丫頭在你邊什麽都不要,小心憋了大招,最後找你要個給不了的。
給不了?要什麽他給不了。
他說完一愣,想來簡楠的確什麽都沒和他要過。
孩起初想不到,他就毫不憐惜地咬著想,那的肩頭就這麽被他啃得咬痕遍布,水的倩眸轉了又轉。
“如果……如果可以的話……小叔叔能在過年的時候陪我嗎?”簡楠輕聲,語氣裏帶著點懇求,反正和現在那副伶牙俐齒的模樣大相徑庭。
他問為什麽。
說,從小到大在過年時都是有人陪著的,但是來到他邊後就沒有了,自己年,有點落寞,也有點害怕。
二十開頭的年紀居然還會害怕,薄靳城當時很不客氣地譏諷了一回。
但從那天後,他在每年都會選擇把所有工作避開那天,帶著孩到外灘年,從孩到人,作為補償,也作為彌補自己心中的不安,回饋給。
他欠簡楠太多了。
2022年的第一天,簡楠照例回薄家老宅吃新年飯,今年不一樣的是,有簡修一起。
因為昨夜下了大雪,今天又開始化起來,周圍的車窗都凝上了一層薄薄的冰層,雲裏霧裏,看不清外麵的霧凇。
簡楠正在回複著元旦快樂,看著小程給發的一長溜祝福語,給他利利索索地發了個轉賬888,討個好彩頭。
簡修邊的副駕駛空,他看了眼後視鏡裏的人,開口:“楠楠,你和薄靳城……”
“沒什麽。”簡楠淡淡打斷。
很清楚,年的那個祝福隻是在合適的時間說了合適的話而已,沒有其他含義,再揣也沒有。
簡修沉默許久,開口:“是嗎?”
“困了。”
簡楠闔上眼,靠在椅背上,任眼珠在皮下流轉。
答非所問,已經是答了。
假的。
了薄靳城十七年,怎麽可能說忘就忘,是真真切切有有淚的十七年,又不是言小說,今天背叛明天就能黑化地一筆帶過。
做不到,但總會做到的。
車子駛到薄宅,二人進門,簡楠再次聞到了一悉的刺鼻的香味,嗆得頭暈牙疼。
“簡小姐,您可是回來了。”張媽滿臉愁容,指了指屋裏坐著的人。
看著薄靳席長大,一直還以為這孩子是個穩重的,沒料想把這人帶了回來,給老夫人氣的直接不出門了。
薄靳席正在給舒芙剝橘子,看見他們開口:“楠楠,小修,回來了。”
即使隔得有點遠,簡楠還是聽出了他語氣裏的那點歉疚和不自在。
舒芙應該是學會了如何討薄靳席的喜歡,素淨的小臉上隻抹了層淡淡的口紅,溫素淨,倒真還有幾分大家閨秀的樣子,朝溫婉笑笑:“簡楠姐。”
除了上那嗆人的香水味。
簡楠這人是有點姿態在的,雖然被查理說是外剛,但看不慣就是看不慣,理都沒理舒芙,徑直拍拍張媽的手,示意安心,自己則上樓去敲了薄老夫人的門。
“薄。”
“是楠楠啊。”門裏頭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給開了門。
門一開,簡楠瞳孔一,眼前的薄老夫人像是瞬間老了十歲似的,勤快染著的黑發又多了不花白,麵容憔悴。
“楠楠,你說我們是不是上輩子欠了秦清秋什麽,好讓這輩子來這麽折磨我?”薄老夫人痛心疾首,渾濁的眼裏滿是不甘。
“叔叔或許隻是想帶他喜歡的人來見見您。”輕聲安。
“你別替他說好話,他就是誠心來氣我的!”
“其實這樣也好,叔叔算是走出來了。”簡楠蹲下,抬頭看著已古稀卻依舊心的老人,聲道:“薄也不希看到叔叔一直活在七年前,對嗎?”
七年……都七年了。
薄老夫人雙眼渙散,不知沉默了多久,“嗯”了聲,算是接了今天這個局麵。
無論是誰,總歸是有人陪在薄靳席邊了,這樣就夠了。
簡楠扶著下樓,老夫人對舒芙雖然沒有什麽好臉,卻也沒有之前那樣抵,和簡家父母道了元旦好之後,薄靳城回來了。
他上的大似乎沒換,如果沒看錯的話,還是昨天來見時穿的那。
很奇怪,像薄靳城這樣的人,別說外套會穿兩天了,就是車子都會換著開,太不合常理,於是簡楠就多看了他一眼。
男人眼神一直毫不避諱地在上,因此撞上,對方眼中那悉的迷讓一怔。
這是……發燒了?
很顯然,是的。
突然明白昨晚薄靳城為什麽會說那種話了。
別看薄靳城一米九的大個子,但其實高不壯,因為在學校裏發燒燒過了頭後差點沒被救回來,命懸一線,醫生從閻王爺手裏搶人,最後活過來了,但卻落下了個容易發燒的病。
一燒起來必須立刻降溫,否則時間拖得越久,燒的就越嚴重。
看他這副模樣,估計是從下雪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發燒了。
簡楠心倏地一。
男人拉開椅子坐在餐桌之中,聞著海鮮那腥氣的味道,他青筋乍起,卻一言不發。
不聲地將海鮮盤子朝自己挪了挪,本來沒人注意到,薄靳席卻發現了的作,問:“楠楠,你不是不吃螃蟹嗎?”
一怔,到男人幽深的目再次盯上了。
“把螃蟹的眼轉了轉,不讓它正對著我。”
這麽稚的話從裏說出來,眾人都不笑了。
的確不太像說的話。
簡修將螃蟹的眼睛又離遠了點,沒拆穿。
“誒,楠楠,我給你請的紅繩你怎麽沒戴?”薄老夫人看著簡楠兩個手腕上禿禿,有些錯愕地問了一句。
簡楠不驚不慌地回答:“我怕沾水,今早洗漱時就到一邊,忘了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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