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腦子裏轉一圈後,又如一盆冰涼的水,將我由頭澆下,凍徹心扉。
我從未想過,寧澤言邊早已有人了。
可是為什麽,他分明就已經有別人了,卻還故意招惹我,對我做些讓人誤會的事,甚至迫我和袁皓分手。
傅煙雨說得對,他很惡劣。
甚至他的惡劣是沒有底限的。
自落座後那個男人就一直看著我,我假裝沒沒看到,低下頭隨意吃了兩口便再也吃不下了,拿著餐盤站起,“我先走了,你們慢慢吃。”㊣ωWW.メ伍2⓪メS.С○м҈
不管黎曉惠的喚聲,我徑直離開。
現在想想,似乎也沒什麽好躲的,離開食堂後我直接上樓回六樓住院部。
走到四樓的時候,一道影正從上麵下來,突然停住。
我們倆麵麵相覷,誰都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最終還是徐蕊忍不住,最先開口。
“寧醫生不讓我說出去,所以我不會說。”
原來,還真的是寧澤言。
徐蕊繼續說,“徐安安,我不會放棄的,遲早寧醫生會發現我比你更適合他。”
我還是沒有吭聲。
放不放棄,跟我又有什麽關係。
於我而言蘇雲歌是敵,而徐蕊,連假想敵都算不上。
徐蕊離開後,我沒再停留,繼續上樓。
辦公室裏沒人,我回到自己位置坐下,雙手枕在腦袋下,趴在桌上。
閉著眼睛,卻怎麽樣都睡不著,腦子裏反反複複都是傅煙雨的那句話。
他邊已經有人了,為什麽又來招惹我呢。
渾渾噩噩了一個下午,
等到下班,我才慢吞吞的往醫院外走。
還沒有走到公站臺,那輛路虎攬勝在我麵前停了下來。
駕駛座上的人下車窗著我,我也冷冷的回著他。
寧澤言角微勾,笑容和煦,“徐醫生,我送你回去。”
我遲疑片刻,沒有拒絕,拉開後座的門鑽裏進去。
車子開出一段距離,車速緩了下來。
寧澤言問:“晚飯吃什麽?”
“你請客,吃什麽都可以。”
過後視鏡,我看見寧澤言挑了挑眉梢。
算起來,這還是自我們再遇後,我第一次主開口要跟他去吃飯。
原以為寧澤言會帶我去什麽飯店飯館,沒想到這次他帶我去了市中心的一家西餐廳。
我現在對西餐實在不冒,偶爾去了也隻是吃個炒飯,不過現在是因為寧澤言要來,我也沒說什麽。
點餐的時候我照例點了個炒飯,寧澤言抬眸看著我,“不喜歡吃西餐?”
“如果你在國外連續吃了兩年的西餐,回國後還能若無其事的繼續吃,那我無話可說。”
寧澤言低笑了聲,將菜單遞回給服務員。
服務員接過菜單後,又不甘心的又看了他兩眼才肯離開。
無疑的,寧澤言生的很好看,氣質自然優雅像是與生俱來般,角總是勾著淺淺的弧度,乍看起來像噙著笑,並不意外的招喜歡。
即便他今天他隨的穿著白襯衫牛仔,看起來依舊風度翩翩。
等待食端上的空檔,寧澤言問我,“為什麽學醫?”
真正原因我自然不可能告訴他,我抬頭瞅了他一眼,“遇到你之前,我就在念醫科大了。”
換而言之就是,我學醫跟你沒關係,你就別多問了。
寧澤言大概是知道我不願告訴他真正原因,難得識相的沒有多問。
在此之前,我以為從前的事我會難以啟齒,沒想到真正說出來,尤其是在寧澤言麵前說起往事,也沒有我想的那麽難以開口。
當然,這也僅僅隻是在寧澤言麵前。
在他眼裏我差不多就是個明的,我最難堪的過往,他全都知道。
這一刻,我突然就想通了。
不提不代表沒有過,一直支支吾吾遮掩往事,隻會讓他覺得我念念不忘而已。
我想用實際行告訴他,放下不是閉口不提,能夠坦然的說起才是真正的放下。
用完晚餐從西餐廳出來,寧澤言抓住我的手腕拉住我,“時間還在,別忙著走。”
我回手,回過不解的看著他。
寧澤言俊逸的臉上緩緩的浮出溫和的笑,“反正都出來了,隨便走走。”
他那雙眼睛太過吸引人,我撇開頭不去看他,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隨便找了個方向率先往前走。
寧澤言幾步跟了上來,配合著我的步伐,走在我的側。
夜幕降臨,街邊的路燈悉數亮起,將整條街道都照的昏黃昏黃的。
下午下班剛才門診出來,我的手機就停電關機了。
為了避免等會讓我和寧澤言被人群衝散,我時刻留意著旁的他。
走了一段距離,一隻手再次扣住了我的手腕,掌心傳來的,是我十分悉的溫度。
寧澤言的手順著我的手腕下,握住了我的手。
他張開五指,手指想要我的指指尖,我抿著,合著手指沒讓他得逞。
十指相扣,應該是心意相通的男做的事才對。
而我和寧澤言,狗屁不通。
我任由他牽著,等到走到人不怎麽多的地方,我立即回了手。
袁皓他們執勤有時候會到跑,難免會在這邊遇到他們,謹慎起見我還是和寧澤言保持距離的好。
寧澤言低頭看著我,周是萬盞燈火,映著他俊的臉,映他漆黑的雙眸中,好看的很不真實,“你有沒有什麽事想和我說?”
我確實有事要和他說,不然也不會冒著被人看到會說閑話的風險,和他出來這一趟。
然而來的路上打了無數遍腹稿,現在和他麵對麵站著,我一時間卻說有些不出口。
我猶豫著,寧澤言也不催我,安安靜靜的等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功將話問出口,“為什麽是我。”
是的,我最想問的是,為什麽是我,為什麽他又再次找上我。
寧澤言聽著我的問話卻笑了,笑容溫和,看不出半點嘲諷之意。
他雙眸直直的凝著我,語氣輕又夾著些許無奈,“徐安安,我就不能是喜歡你?”
寧澤言喜歡我。
這是我這輩子聽過的,最好笑,又最不好笑的笑話。
最親的那兩年他都沒能喜歡上我,玩膩我之後一走了之毫不拖泥帶水,我都懷疑他當年離開前大大方方的給我五百萬,是怕我日後再糾纏他了。
如今時隔兩年再來說喜歡,我要有多蠢才會相信。
迎上他的目,我輕輕的眨了眨眼,聲音極輕的開口,“傅煙雨告訴我,你是有婦之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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