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那可是貴妃啊!
蘇太后深深呼出一口氣,為今之計,只能——
“那立后之事,皇上可不能再拖了。”
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麼一句,“選秀不辦便罷了,立后之事皇上從年前拖延到現在,若再不選,哀家怕是這個生辰都過不好。”
話里話外的意思,竟是要著楚今安今天就將皇后人選定下。
楚今安才一皺眉頭,蘇太后便道“人選就那麼些,皇上從年前看到如今,莫要與哀家說還定不下。”
“母后,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妁之言,若皇兄實在選不中,母后給他選一個也就是了。”
被迫娶了李昭儀為正妃的楚今馬上接話道。
衡月眼眸輕,沒去看任何人,卻聽靜月開口說道“這……”
“王妃。”鎮北王忽然開口打斷靜月的話,“此乃皇上家事,你我還是不要摻和的好。”
他依舊帶著笑,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
靜月面一白,不再說話。
衡月難免覺得奇怪,下意識看過去,卻正巧對上鎮北王看過來的目。
他并不是什麼都沒察覺,也不是不知道自家王妃那些小心思。
衡月看了他一眼,便又重新垂下頭去。
鎮北王府中過得如何,衡月不知,也不想知道。
但皇后……卻是實實在在涉及到的生活,更關心。
楚今安半晌沒開口,過了這片刻才道“母后的話都說完了?”
“怎麼?你還不想——”蘇太后話還沒說完,卻見楚今安從袖中出一個卷軸。
不必看其上容,蘇太后也認得那是什麼。
那竟是去年此時,給楚今安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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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皇后人選,當時三十幾人全是用這般卷軸做好的畫像和介紹。
楚今安竟還留著?
蘇太后一時不敢相信,怔怔看著楚今安打開,再看到上面悉的畫像后更覺得吃驚——
那是們蘇家的兒蘇佩雯!
這,楚今安此時亮出這副畫卷,又是什麼意思?
連楚今都皺起眉來“皇兄這是何意?”
“之前母后與朕說起過,蘇家表妹溫端莊,很有國母風采。”楚今安慢條斯理開口,“也是有緣,那日朕得以一見,確實不錯。”
明明說的是夸人的話,楚今安的表卻實在平淡。
不管是誰,看到他的表,都不覺得他會對言語中提及的子有一星半點兒的喜。
蘇太后亦是如此。
忍不住又看向站在楚今安后的衡月。
若衡月當真做了貴妃……
有皇長子傍,還有皇上的偏寵,這,蘇家兒如何斗得過?
便是有皇后之位,只怕也是在宮磋磨一生,能不能生下皇子都是另說!
作為在后宮待了多年、見過不狠手段的蘇太后來說,皇后的位置實在不算什麼。
這后宮,還是圣寵和兒子最為重要。
偏這兩點,衡月都已經占全。
若蘇佩雯當真進宮來做了皇后,又算什麼?
當
初蘇太后也是拗不過家中要求,將蘇佩雯的畫像夾在了其中。
原是想著,因的關系,楚今安定不會選蘇家兒做皇后。
卻是萬萬沒想到,楚今安竟會專門選這一張。
偏又是此時,在確定了衡月那賤婢要做貴妃的時候,蘇太后又怎麼肯讓自家兒去做一個被架空的皇后?
可剛剛提起讓皇后選后的是,給出卷軸畫像是,楚今安所做的一切都無可指摘,似乎合合理的很。
可卻偏偏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甚至開始后悔之前自己為什麼要提起立后的事。
“這是太后娘娘家中的貴啊,看著便與眾不同。”安王忽然說了這麼一句。
蘇太后馬上瞪過去,安王卻沒看,只含笑看著楚今安——
或者說是,衡月的方向。
因為站在楚今安的后面,衡月并未看到楚今安說那些話的時候是什麼表。
只聽到楚今安對蘇家小姐的贊,而且……似乎楚今安真的已經將人選定,竟將畫像卷軸都時刻帶在袖中。
原本就有些失魂落魄,見太后也不反對,甚至以為事幾乎就要這般定下了。
如今再加上安王的一句話,以及并不反駁的楚今安,衡月不由閉了閉眼睛。
知道楚今安與蘇太后不睦,但蘇家小姐……萬一皇上會喜歡呢?
衡月不懂朝廷上那些彎彎繞繞,只知道,楚今安真的要娶妻了。
……好吧。
就,早就應該發生的事,拖延至今,已經足夠慢慢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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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心口依舊堵的難,堵的完全說不出話來。
簡直恨不得自己此時沒有站在這里,不必聽到……楚今安對旁的子的夸贊。
楚今安卻偏要在這個時候開口“皇兄所言,朕深以為是。”
衡月頓了一下,頭低得更深了。
安王噙了一笑意在邊,眼看著蘇太后有些著急地想要說什麼,他道“太后娘娘定也為皇上高興吧?皇上這般年紀,終于選定大婚妻子,也是緣分。”
蘇太后被噎得什麼也說不出。
畢竟剛剛也是催著楚今安快些立后的。
安王這話卻實在是說給衡月聽的,見到對方表果然又變,他就覺得開心,自顧自端起酒杯又喝了一盞。
楚今卻是看出蘇太后的不愿意,雖然他也不明白蘇太后為何不愿,但到底是自己母親,以及自己的母族。
他“哈哈”大笑兩聲,舉起酒杯就岔開了這個話題“瞧瞧,今日這都說到哪里去了?咱們在這里,不是給母后過生辰的嗎?”
“皇兄立后是好事,也是大事,需得好好商議才好,這會兒還是先吃酒?來來來,我敬兩位皇兄一杯!”
有楚今這般,很快便將氛圍炒的熱了起來。
衡月暗暗松了口氣,抬眸,卻是看到楚今安將那蘇家小姐的卷軸小心的重新卷起,還遞給了廖忠。
廖忠亦是好好收了起來。
……這般看重,想來,皇后人選確實是定了。
衡月深深吸一口氣,忽略心中酸,只想著,也該為兒立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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