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嵐嵐:“難道不是嗎?男生走過來時著急的,那姐姐一下車就解釋你們的關系,我站旁邊都聽到了,只有才會在意……”
說話間,奚行突然踩住剎車——
奚嵐嵐順慣往前撲去,好在車速不快,才沒撲到前面,只是被安全帶勒到了肩膀,臉上止不住的驚訝。
前方有個四五歲的孩追皮球,橫沖跑到路中央,所幸剎車及時,有驚無險停在幾米開外。
奚嵐嵐抻開安全帶,順劉海嘟囔著:“家長怎麼帶娃的,讓他跑到馬路中間玩球,我們繞開走吧,后面的車都繞上去了。”
奚行瞥了眼路旁,停下車,摁雙閃燈,替小孩兒擋住后邊的車流,低聲說了句:“小孩子不懂事。”
有那麼一瞬,奚嵐嵐懷疑這位堂哥在涵,但沒有證據。
馬路旁,有位老人步履蹣跚地邁下機車道,撿起皮球,半拖半拽地將那頑皮孩拉回行人道,站定后,朝黑越野揮手致謝。
黑越野熄滅雙閃,添油前行。
奚嵐嵐眼睛骨碌一轉,扯回話題:“不過呢,他們即使現在不是,很快也會是的,郎才貌看著就般配。”
奚行薄抿,沒接話。
調著方向盤,轉綠蔭中心的疊墅區,停好車,奚嵐嵐一躍下車,愉快道:“爺爺好久沒見你,快進來。”
落日如乍現般,浮滾天際,奚行坐在車,微仰著頭靠了會兒,再睜眼時,大片大片橘流云淌而過。
他調出手機拍照模式,定格下這幕。
-
傍晚七點。
落日燒盡最后一抹余暉,從餐廳玻璃看出去,還能瞧見那點繽紛的紅黃,卷挾在無盡灰藍里。
服務員送上甜點,分置到每個人面前,宋士與寧阿姨聊著天,齊況然空敲手機回復信息,只有今朝眷顧甜點。
勺了一大口海鹽冰激凌,舌尖抵住將融未化的甜,細細品抿其間一點咸,嘗了幾口,杵著銀勺,對窗外出神。
過了會兒,從包里拿出隨攜帶的黑卡相機,快速調參數,拍下最后一瞬日落。
翻看著相機里的日落,想起高中時,曾立志拍下灣市不同地點的落日照片,學校、放學小巷、周末的偏遠角落,能想到的地方都蹲點拍攝,一刻也閑不下來。
那次是高二剛分班,卯足勁兒進理科實驗班,達一個小目標就忍不住想獎勵自己。于是揣著相機,跑到實驗樓的樓梯轉臺等落日。用一張卷子的時間換一場可能出片的日落。
就在換好鏡頭,對著線專心調參數時,突然被人住了。
“喂,喬今朝——”
今朝將相機別在后,回頭警覺地看過去。
是同班的林覺彥,新組的班級大家都還不,但這個林同學牛皮糖似的總跟在后,印象很深。
松口氣,前后了:“小聲點,別招來老師。”
林覺彥笑得沒心沒肺:“籃球賽來給我加油吧。”
“沒空,我要趕學習計劃。”
“我帶你學,班主任說要組一幫一學習組。”
“……”
第五十九名帶第五十八名?
今朝瞥了眼所剩不㳖㳸多的日落余暉,捧起相機調試,“謝了哈,我們不適合組隊。”
“那咱倆申請做同桌吧。”
“不要。”
“我知道一個好地方,周末帶你去拍。”
林覺彥滔滔不絕,也不管人家有沒有在聽。
眼看日落就快結束,今朝耐心耗盡,從相機取景框分出一個眼神,覷他,“能不能安靜點?”
林覺彥被慣著長大的子,績運也算拿得出手,像模像樣收過幾封書,哪過這種怠慢。他上前一步,手擋住今朝的鏡頭,“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林覺彥!”今朝惱了。
在隔壁班時就粘著不放,現在升上同一班,林覺彥的行為更是夸張,今朝擰起眉,“你這樣很沒勁。”
見要走,林覺彥邁進一步,長臂撐住樓梯墻壁,將人框在原地。
狹小空間驟起迫。
他比今朝高半個頭,突然莽撞地撐墻靠近,心也攀上幾分慌,但還是決心問到底:“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照片是拍不了,今朝想快點離開,抬手往他肩上推了一把,沒推。上層樓梯響起腳步聲,趕將相機塞進書包,關好拉鏈,雙手扣在書包帶上。
樓梯走下來一人,個子高高,凌落影在昏暗樓道里很耀眼,他手里卷著本理冊子,注意力都在亮著屏幕的手機上。
是新同班,奚行。
今朝心生一計,抬手指了下奚行,小小聲:“看到沒?”
林覺彥回頭看清來人,抿起。
上次黃事件后,今朝沒再與奚行有過流,但對他的了解一點都不,主要源自好姐妹思斯的喋喋不休,以及同學們的小道八卦,不過思斯說的是獎項績,其他同學說的是緋聞。
今朝大言不慚道:“我只喜歡績好的,比如他。總分考七百三十多,暑假進國家隊搞競賽,而且還是校籃球隊的,每次打球都有校花圍觀,多威風吶。”
“……我也是校隊的。”
“不能只關注一點,要全面發展。”
趁著林覺彥沉默,今朝推開他搭在墻上的手,離遠半步,再下一劑猛藥:“不過呢……你終究不是他,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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