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熹頓了頓， 沒想到還是同一個地方。點點頭，呢喃：“那里路況復雜。”

“對，你不是說你之前傷就是被一輛車在那里差點撞飛了嗎？這次也是大晚上的， 有個車賊好的，好像上千萬的車子。”

“喲， 我們破林州跟在北城邊上混吃混喝，還混上個上千萬的豪車來了。”有個男的開腔調侃。

君熹聽到上千萬的數字， 原本在啃三明治的停止了咬合的作。

見投去目， 同事啦啦繼續給講：“快十一點那會兒吧， 兩個車撞在一起呢。你不是每天晚上都是那個點在那兒路過嗎？你沒看到啊君熹？”

君熹搖頭， 昨天晚上臨到下班前，忽然有人加微信號， 說要跟談一個案子，當時雖然已經關了電腦，但也沒有馬上下班了， 就一直坐在辦公室里抱著手機跟對方說著。

等半個多小時后下去， 因為太晚了， 又下著雨， 懶得走路去地鐵站了， 就在公司樓下打了車直接回去了。

早上來上班路過那里， 四面干干凈凈的 ，無事發生的模樣。

“哎對了君熹，”同事忽然溜到邊上坐下，“上次在酒店里遇見的那個男人，是你什麼朋友啊？”

君熹平靜的目深了一瞬，接著徐徐有些探究起來：“怎麼了？”

同事倒是沒有藏著掖著，直接沖眨了個曖昧的眼。

君熹抿了抿，措辭了下，“他不是普通人，不要想了。”

“喲，不是普通人，富二代？”同事興趣地挑眉。

君熹：“不是，是出在北城的高干家庭……邊的人都是玩的，當不得真。”

其實前面的這詞一出來，同事就約有些了然了。

“這樣啊，你居然有這種牛哄哄的朋友，”同事了的腦袋，笑嘻嘻問，“你快說，你是不是什麼低調來驗生活的大小姐？”

君熹看著手中有點噎的三明治，起打算去煮一杯咖啡，“算吧，我的卡刷不完，隨時會辭職的。”

同事大笑，看著的背影說：“茍富貴勿相忘啊～！”

…

林州環城中路的事故沒什麼人知道，消息封鎖得嚴嚴實實，沒上新聞，沒有傳播開，只有周邊昨天聽到靜的人知道一些些。

君熹晚上下班在地鐵里特意翻了翻網上的消息，但是關鍵詞打上去如石沉大海，杳無音信。

很快也把這個事兒忘了。

進立夏后，天氣越來越暖，大手套不知不覺都已經收進柜子里，穿上了西服與薄款的，再然后是襯。

夏至那天是周一，是要上班的，君熹覺得好在那個說辭穩住了，沒有讓很沒面子。

只是這天心神不寧大半天，中午在樓梯口崴了腳，實在是疼，怕下午的會議上又出什麼差錯，便請了假。

沒有趕過中午的地鐵，人很，君熹坐到了海邊。

一個人在午后靜謐的沙灘上了鞋走，走累了就坐下，對著滔滔不絕的濁白白浪，腦海中漾起伏的畫面始終只有一幕，那年骨折后，應晨書去覽市出差回來，帶去海邊玩，握著沙子說，沙子高貴，再怎麼喜歡也握不住。

其實他那兩天不是去出差，是去訂婚了。

而今天，他結婚了。

他也該結婚的……應晨書那樣大好的人生，就應該沒有肋，站在高高春臺上眾人仰，沒必要紆尊降貴彎下腰來，哄著，著。

他那樣的人，哪里需要的熏陶，意全是云煙罷了，增添點生活中的氛圍，待風將煙霧帶走，顯的是他赫赫巍峨的高山面目。

低頭看左手中指上的鉆戒，指尖輕過鉆石的棱角。

人也是奇怪，命運也是奇怪，明明沒有結過婚，有的人卻能到離婚的鈍痛。

…

君熹在林州的律所待了一年，年底放年假前辭了職。同事一問，聽說要出去玩一圈再做打算，驚訝地嘆之前說的卡刷不完是真的！居然不是口嗨。

君熹笑笑，依然沒去澄清什麼。

把林州的別墅里外打掃了一遍，切了電源，拎著個小行李箱就去覽市，之前一直避之不來的覽市，在應晨書婚后也才能心安理得踏上那片土地。

君筱考了覽市的大學，最終也沒功帶上那個小朋友去領略一番北城的風華。

年前在覽市陪君筱待了幾天，除夕當天君熹目送回高雨的車子開走后，自己就帶著提前一段時間申請好的簽證去了機場，在除夕傍晚時分飛了德國。

落地后拎著應晨書給的那個房子的地址，找去了他曾經住過四年的一棟房子。

太多年沒人住，他2002年大學畢業后就沒再來過這，一眼去，房子四面已經布滿歲月痕跡，青苔依稀掛在磚瓦隙里。

君熹拿著鑰匙門鎖，試探地轉，喀嚓一聲，門開了。

里面其實很干凈，空氣甚至都是清新的。

君熹深吸口氣，拉著箱子邁進去。

玄關掛著一個小掛歷，上面用德文寫著打掃日期，想必是鐘點工定時來打掃的。

君熹也不懂德文，唯二的外語技能是英文和日文，拿的手機拍了照翻譯的。

最后一次打掃是半個月前。

君熹扭頭靜靜看著這間沐浴在驕中的老房子，腦海里穿行過不畫面——當年剛二十左右的應晨書和他最好的兄弟在這留學，每天都會經過這個玄關，或臥在前面那個客廳的長沙發中，慵懶地翻著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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