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家人已經不在了,但因為薑晚準太子妃的份,春節時有不人上門送禮。
東西薑晚沒收,怎麽送來的,就讓人怎麽帶回去。
太過謹慎,以至於有些人想結宇文晏都找不到機會。
最後隻能在心裏罵一句不識好歹。
一個孤而已,哪怕當上了太子妃,也有被廢的可能。
太子現在喜歡,所以才會拿當個寶。
若是哪天變質了,還算哪蔥?
沒有母族做依靠,想廢掉一個太子妃不過是手指的事。
這輩子,薑晚注定走不了太遠。
很多人這般想,卻沒想到前腳他們的東西被退回來,後腳太子爺就給人送去了幾大箱價值千金的寶。
據說名貴玉,珍藏字畫,綾羅綢緞樣樣都有。
再聯想到之前下聘時的盛大場麵,不僅用了最高級的規製,太子還親自獵了聘雁送去薑府。
種種跡象都在表明,讓宇文晏變心好像難的。
……
宇文晏對薑晚越好,傅辭就越無地自容。
他們是青梅竹馬,晚晚還等了他三年,最後的結局卻是一頂小轎就被抬進了傅家。
沒有婚禮,沒有賓客。
那個時候的晚晚卻還願意跟著他,和他好好過日子。
可惜,他還是讓晚晚失了。
新年伊始,傅辭著月白袍來到了薑府,手裏提著薑晚吃的點心。
以及給悠悠的九連環、紙鳶、布老虎、瓷娃娃……
兩手提得滿滿當當,過年走親戚的架勢很足,和他清冷的模樣實屬不搭。
傅辭已經很久沒見薑晚了,平日裏還能忍,但這種全家團圓的日子,他是真的忍不住了。
隻要看一眼就好。
傅辭這般想。
府裏的下人把他迎到前廳,“傅大人,小的這就去正院通傳,您請稍等。”
傅辭頷首,“有勞。”
小廝寵若驚,連忙道:“這是小的該做的。“
拱手行了個禮,然後就去傳話了。
傅辭端坐在椅子上,莫名有些張,他不確定薑晚會不會見他。
如果見了麵,他又該說什麽?
傅辭坐立難安,一遍又一遍地打著腹稿。
生怕自己又說錯話,惹了薑晚不快。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外麵終於響起了腳步聲。
傅辭原本翹起來的角緩緩落了下去。
來人不是晚晚。
還是不願意見他。
無邊無際的失落將傅辭包圍,這一刻他終於和上輩子的薑晚同了。
想見的人明明就在同一座宅子裏,卻怎麽也見不著,原來是這種覺啊。
苦笑一聲,這一切都是他的錯,晚晚不見他,他又能如何呢?
腳步聲越來越近,娘抱著悠悠進了前廳。
小小的人兒裹著雪白的狐裘,襯得整個人圓滾滾的,像顆玉雪可的糯米團子。
看到傅辭,悠悠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句,“爹~”
還著手要傅辭抱。
看到兒,傅辭沒空失落了,他不想讓自己的緒影響到孩子。
從娘手裏接過悠悠,“下去。”
傅辭表淡然,語氣卻疏遠至極,娘每次看到他心裏都發怵。
這會兒得了話,立馬就退了出去。
比起和冷冰冰的人打道,還是在外邊吹冷風更舒服。
小丫頭站在傅辭的大上,樂嗬嗬地重複了一句,“爹~”
傅辭角最彎,“有沒有想爹爹?”
“嗯嗯~”
小家夥蹦噠了一下,在傅辭的袍上留下淺淺的小腳印。
傅辭一點都不嫌棄,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拿了瓷娃娃逗,“這是爹給你的新年禮,你喜不喜歡?”
小家夥拿不穩瓷娃娃,但努力去抓的模樣已經說明了一切。
傅辭眉眼放鬆,一一向展示禮。
小孩子的快樂很簡單,有吃的,有玩的就足夠了。
抱著孩子,傅辭耐心地教玩九連環。
“爹~”
“嗯。”
“爹~”小家夥注意力不集中,又喊了一句。
傅辭應聲,“是不是又想出去外麵玩了?”
悠悠聽懂了,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之前薑晚一直忙著學堂的事,悠悠基本都是傅辭在帶。
因為悠悠太過活潑好,隔三差五他會帶孩子出門玩。
看看風景,看看人,一天時就消磨過去了。
這幾日一直憋在府裏,小家夥早就想出門玩了。
傅辭眼眸微,“出去玩可以,不過得征得你娘的同意。”
小家夥轉頭四張了一下,“娘~”
“我們現在就去找你娘,好不好?”
小家夥聽懂了要去找娘,笑著點頭,裏還不停地喊著娘。
其中還夾雜著幾句爹爹的字眼,看悠悠的表現,在找的人是宇文晏。
沒人願意自己的孩子喊別人爹,傅辭也是如此。
可有些事已經了定局,他再怎麽幹涉也沒用了。
宇文晏對悠悠很好,好到把當了親生兒。
傅辭永遠記得,是宇文晏的存在,晚晚和孩子才能活下來。
這也是他再怎麽吃醋,也不會在悠悠麵前抹黑宇文晏的原因。
等悠悠再長大一些,他會告訴,宇文晏是他們一家的恩人。
“悠悠,我們去找娘親。”
“嗯嗯~”
傅辭知道自己這麽做很卑鄙,也知道不該利用孩子。
可他真的很想薑晚。
想到整夜整夜地失眠,隻能看著曾經的東西睹思人。
隻要見一麵就好。
薑晚正在暖閣裏繡荷包,聽說傅辭來了,不由得皺了皺眉。
他已經見到了悠悠,怎麽還得寸進尺?
“傅大人說有事要和您商量,是關於悠姐兒的。”
事關兒,哪怕薑晚不願意見傅辭,也得親自去聽聽他想說什麽。
放下手裏的針線,穿戴整齊才出屋。
時隔幾月,傅辭終於又見到了薑晚。
比起以前好像了一些,麵紅潤,眼睛有神,看得出來過得很好。
傅辭貪婪地盯著薑晚,怎麽看都看不夠。
心底一遍又一遍描繪著的模樣,似乎是要將人刻進骨子裏。
看到薑晚眼裏的不悅,這才努力收斂眼神,下洶湧的意。
“今日是大年初一,外麵會很熱鬧,我想帶悠悠出去走走,但又怕想你,要不我們一起去吧?”
薑晚果斷拒絕,“我們除了共同養育悠悠就沒別的關係了,不適合一起出行。”
“若你擔心被人看見,我可以扮你的小廝。”
薑晚覺得這人腦子有病,不然怎麽會起這種荒唐的念頭?
見悠悠眼睛滴溜溜直轉,一副想飛出去撒野的樣子,忍不住想笑。
緒緩和了下來,“你帶出去玩吧,到時辰了把人送回來就行。”
傅辭小心翼翼地問:“這幾日你是不是很忙?要不我還是像以前一樣,每日過來府裏帶悠悠吧?”
薑晚神一沉,“傅大人,適可而止四個字你應該懂。”
“我,我隻是擔心你沒空照顧悠悠。”
“這些事不勞你心。”
眼見著薑晚的臉上已經帶上了煩躁,傅辭不敢再多說。
“那我帶悠悠出門了。”
“嗯。”
傅辭又指了指桌上的點心,“還是你吃的那家,我特意叮囑過放糖,吃著不會膩。”
薑晚煩死了傅辭的小恩小惠。
以前的就是一遍遍回想傅辭為做過的事,才會讓自己越陷越深。
到最後甚至變了自己最討厭的模樣。
一言不發地站在那,送客的意思很明顯。
傅辭找不到話題,也怕會惹薑晚,隻能帶著悠悠緩慢離開。
等人走了以後,薑晚認真思考起了悠悠的事。
聽說傅貴妃出遠門了,現在傅家隻有傅辭一個主子,如果悠悠回去,肯定不會被欺負。
再加上傅辭在家守孝,陪孩子的時間確實會多一些。
比起下人,或許父母的陪伴才是悠悠最需要的東西。
薑晚琢磨著,等學堂開學了,還是把悠悠送去傅家。
孩子是兩個人的,薑晚雖然愧疚自己陪悠悠的時間不多,但絕對不會認為,養孩子是一個人的事。
人要學會量力而行,在顧及不到的時候,把孩子給傅辭才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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