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吳大伴遞呈上來的虎符,眸子依舊意味不明。
過了一會兒,他才取出宋家軍的另一半虎符,與謝如墨遞呈上來的合在了一起。
而北冥軍的虎符則是完整的,父皇當日把北冥軍虎符給他,讓他可以一直統領北冥軍保家衛國。
他是可以不上。
他手指挲著那塊自己從未接過的北冥軍虎符,刻痕在他指腹間傳來異樣的覺。
“宋惜惜同意了?”他仿似不信地,問了句。
“皇兄,同意了。”謝如墨神喜悅,仿佛還是那個天真的皇弟,“當日臣弟出征之前便去求親,沒想宋夫人把嫁給了戰北,更沒想到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臣弟的邊。”
他抬頭,笑容在眼底滋出了甜,“自然,還要叩謝皇兄全,臣弟知道皇兄下那一道三個月的口諭,是給臣弟機會。”
皇帝很快便收起了臉上的晦,笑得甚是親厚,“不你一把,你是打算再一次把拱手讓人了?朕知道你的子啊,昔日求娶不得,如今便又想著要慢慢培養,但是子年華耽誤不得,家也是有爵位要繼承的。”
謝如墨出赧之,說:“是臣弟怯懦了。”
皇帝沉默了半晌,著他,“宋惜惜在你心里果真如此重要麼?”
“皇兄,臣弟心儀已久,您不是不知道。”謝如墨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本也想等恤和犒賞的事完結之后,臣弟便上兵符,然后慢慢與相培養,只是您這一道口諭,臣弟怕被人搶走了。”
皇帝勉強地笑了笑,“嗯,這也是朕與母后的意思,用這個方式你去提親,否則宋惜惜便被別人娶了去,如今炙手可熱啊,繼承了宋家的作戰能力,有膽識有謀略,第一次上戰場便敢率人破城,而且兩次都功,武功深不可測,更有師門可調,朕的傻弟弟啊,你是撿著寶了。”
謝如墨笑得溫和開心,“臣弟自然是撿到寶了,在梅山的時候,臣弟便心儀,與是否能作戰能攻城無半點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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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點頭,“確實!”
確實很早之前他便喜歡宋惜惜,沒有那麼多的功利算計。
倒是他想得復雜了。
皇帝面上笑著,心底悵然。
之前覺得任由皇弟不管如何選擇,他都將有所得,因而無所謂他選哪一種。
但現在他選定了宋惜惜,二話不說便上了兵權,他心里也有一無法說出口的憾。
至于如果沒有宋惜惜的事,他是否會在恤與犒賞三軍之后自上兵權,暫難下定論。
他這個弟弟是有野心的,收復南疆,是他的野心。
至于是否還會有別的野心,隨著時日增長,誰都不敢保證。
現在收了兵權,無后顧之憂,天家依舊可以兄友弟恭,和樂融融。
至于宋惜惜……
皇帝眼前浮現起進宮求一道和離旨意時候的模樣,沉靜若水,波瀾不驚。
第二次進宮說凌關的戰事,說西京人扮作沙國士兵奔赴南疆戰場,急得俏臉生紅,眼底那份焦灼幾乎要燒起來了。
只是那時沒信,還道是因著兒私在胡攪局呢。
如今回想起來,兒私在心里真是半點位置都不占,求和離的時候平靜得跟吃飯喝茶似的,倒是打仗大事,才了的真。
皇帝心底悵然,那樣的子就算嫁過人,也依舊人難忘。
他曾有過那麼一瞬間,希皇弟選擇牢牢握住兵權,棄宋惜惜于不顧。
現在……也好。
心底轉了幾番心思,抬起頭問,“需要朕為你們賜婚嗎?”
謝如墨靠在椅背上,似乎卸下了一重擔,顯得恣意而瀟灑,“謝皇兄好意,賜婚太隆重,惜惜嫁過一次,臣弟不希為風口浪尖。”
皇帝微微頜首,“但你也要好好想想,該怎麼跟你母妃說。”
謝如墨眸子沉了沉,“直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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