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生活照常,除了最近發生的事比較多以外,似乎沒有什麽跟從前不一樣的地方。
隻是這一天,陸元州所在的醫院來了一位來探病湛賦鴻的人。
正巧,陸元州檢查完,從病房裏出來的時候就遇到了這個人——湛二叔。
也就是湛賦鴻的親弟弟,湛時廉的叔叔,在湛家這一輩裏麵,他排行第二,所以小輩們都是他湛二叔。
因為陸元州以前也算是湛家的常客,所以對於湛二叔這個人並不陌生,印象中,湛二叔還是個不錯的人。
麵上還算和善,在湛家這群人裏麵其實並不起眼,因為他在湛家基本沒有什麽實權,隻是持著湛家一些份,每年靠份分紅,這些年的日子也算是過得清閑。
人過中年,以前還總會跟湛賦鴻爭兩句的湛二叔現在也不會爭了,這些年,倒是顯得這兩兄弟的越來越好。
“湛二叔,你怎麽今天一大早就來了?”陸元州問了一句,不過也是奇怪,湛賦鴻在醫院裏也住了好幾天了,就連湛明澄都知道了,沒道理這個做親弟弟的才知道,居然這麽晚才來探病。
湛二叔穿著一不怎麽起眼的褐夾克,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怪怪的,不過臉上還是一如既往地笑得和善。
他提起自己手裏的水果籃給陸元州看了看,才笑道:“這不是我大哥病了嗎?昨天明澄來看過,打電話給我說是大哥想見見我,我可不今天趕忙就來了嗎?”
現在,湛時廉最防著的還是郭雪琴,對於湛家其他人還是沒有做到強製不許人看的境地,陸元州自然也不會多想,畢竟湛二叔跟湛賦鴻的關係這些年一直很好。
“正好,湛伯父現在醒著,您進去看看吧,還能說兩句話。”陸元州從病房裏出來,隻是朝門口的保鏢使了個眼。
保鏢會意,進門把郭雪琴“請”了出來。
這回郭雪琴還算配合,隻是出門看到湛二叔的時候衝他輕笑了笑,兩人對視一眼,湛二叔微不可見地衝點點頭,然後雙目錯開。
兩人沒有說過一句話,郭雪琴就被帶到隔壁休息室去了。
湛二叔進門的時候,湛賦鴻正靠坐在床上,戴著一副老花眼鏡,看著一份合同,合同上寫著財產轉移協議幾個大字。
許是聽到了靜,房門開的時候,湛賦鴻抬眼看了看,幸得戴了眼鏡,他認出了湛二叔。
“你來了。”湛賦鴻的聲音很平靜,順手取下了老花眼鏡,放下了手裏的合同,隻是放下眼鏡的他,看著湛二叔就有些模糊了。
湛二叔上前,坐到湛賦鴻的床邊,一下子抓住了湛賦鴻的手,語氣有些痛心道:“大哥,你這是怎麽回事?我還以為你隻是高又犯了,沒什麽大事的,怎麽才這段時間不見,你這子就這樣了?”
倒是湛賦鴻有些不以為意,蒼老的聲音笑了笑,反安道:“人嘛,年紀大了,總有這麽一天的,小陸那孩子天天來給我檢查,放心,出不了什麽大事!”
是在醫院裏住著的這幾天,湛賦鴻還是覺自己的在好轉,起來也沒有以前那麽費力了,雖然不是那麽明顯,卻還是有用的。
“大哥,你這是什麽病啊?小陸有沒有檢查出來什麽?”湛二叔問道。
可是湛賦鴻還是笑了笑,搖搖頭道:“都說了沒什麽大事,就說可能是我以前年輕的時候經常喝酒,有些不好的生活習慣,長久以來,造了一些疾,他說能治的。”
當然了,這話隻是陸元州和湛時廉商量好了這麽說的,一方麵是為了讓湛賦鴻保持一個好的治療心態,一方麵也是為了讓探病的人放鬆警惕。
因為湛時廉推測,湛家肯定是有人跟郭雪琴沆瀣一氣,如果郭雪琴一直沒有消息的話,那麽郭雪琴的同夥一定會借探病來打聽虛實。
這也是湛時廉讓人探病,卻也一直要隔開郭雪琴的原因。
聽到這話的湛二叔鬆了一口氣,手握住了湛賦鴻的手道:“那就好!小陸這孩子醫沒得說,大哥你就安心在醫院養好。”
他打聽好了,那種藥要是長期給正常人服用,出了問題,很難查得出來的,畢竟作用在腦部,就算檢查,靠CT技之類的很難判斷病的起因,果然,現在就連陸元州也看不出來病。
那他就放心了許多了。
湛賦鴻沒有看到湛二叔眼底一閃而過的算計,隻是讚同道:“是啊,小陸這孩子我還是相信的。倒是我那個逆子,總算是做了一件有良心的事,知道找小陸來幫我看病。”
這個逆子,自然而然指得就是湛時廉。
湛二叔歎了一口氣,卻道:“大哥,這麽多天了,時廉那孩子沒有來看過你嗎?”
說起這話,湛賦鴻就不由得有些激:“誰說不是!好歹是養了這麽多年,這麽久了,來看一眼都沒有!”
“唉,真是太過分了,這孩子!”湛二叔又道,“我最近還聽說南蓉在北市已經銷聲匿跡了,一番打聽才知道是因為一個明星,結果出國了,也不知道跟大哥你道別了沒有。”
“什麽?”湛賦鴻的緒更加激了,“這個沒出息的東西,居然為了一個娛樂圈的明星出國了,我居然不知道!真是……咳咳咳……”
話還沒有說完,湛賦鴻就劇烈地咳嗽起來,他有兩個兒子,一個兒,一個兒子不爭氣,獄了,另外一個兒子和兒對他卻沒有一點點,本不把他這個父親放在眼裏,這怎麽能人不生氣!
“大哥,你別激,我給你倒杯水!”說完,湛二叔起去倒了一杯溫水。
隻是,他在背著湛賦鴻的時候,從口袋裏出一個裝著末的小玻璃瓶,從玻璃瓶裏麵倒出那褐的末,末溶進水裏,就好像沒有了。
“來,大哥,快喝點溫水。”湛二叔把水遞到他手裏。
湛賦鴻接過水杯,喝了幾口,才勉強好些。
“大哥,最近我多來陪陪你吧?你這,我總是不太放心。”湛二叔接過他喝水的杯子道。
湛賦鴻沒有拒絕,隻是歎:“唉,我這一輩子,幾盡眾叛親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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