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煙臉有點發白,三皇子盯上了顧明淵,淑妃跟圣人告過一次狀不,大約還會有下次,難怪顧明淵那天夜里回來的時候臉慘白,他已經要用自己的命去賭誓才能保住自己的清譽,那如果還有下一次,下下次,他還能用命來讓圣人信服嗎?一旦不慎被抓到與他有親的舉,圣人會不會像斬王澤選腦袋那樣把他也殺了?
沈清煙心慌意,急忙喝口水讓自己平靜,但水喝的太急,滴了一滴到下角,正好讓那一小塊墨畫的胡茬化了。
“……我跟表兄真沒什麼,大家都是男人,斷袖也人厭惡,我只是求過表兄,不要趕我出學堂,我還能念著書,徐侯爺送信送錯了地兒,還是表兄跟前的慶俞小哥把信送去學舍,慶俞小哥說我把表兄這個先生害苦了,以后都別再進英國公府,只有學堂我還能呆。”
自己渾然不覺,徐遠昭卻看了眼的下,目有深意,隨即說,“我聽了你家中的事兒,你ᴶˢᴳᴮᴮ如今在家中約莫也過不好。”
沈清煙低著頭,有些哽咽道,“沒什麼的。”
徐遠昭默了默,道,“景略現今自難保了,行差就錯半分,他自己都可能命不保,更無可能護得住你。”
沈清煙心口揪疼,王家倒臺,三皇子現下估計恨毒了顧明淵,抓不到顧明淵的錯,就怕抓到,若害的顧明淵丟了命。
要怎麼辦?
徐遠昭似經過深思慮,很認真道,“那日你遞了帕子給我,我明白你的心意,只是我家中突遭變故,父親亡后母親將我瞞住,我當時在東宮忙于幫太子殿下理要事,待發現家父亡,瞞而不報已為時晚矣,我進了道觀守孝,便再無機會回你。”
“不知你現在心意有沒有變,我心依舊,只要你愿意,我愿以正妻相迎,絕不讓你委屈一分,更不會讓太子殿下再對你做出那等辱你之事。”
作者有話說:
徐遠昭應該可能要下線了。提前說早安!
第一百一十八章
沈清煙如坐針氈, 帕子是遞出去的,那塊帕子只要不是瞎的,都看得出是兒用, 給了徐遠昭, 徐遠昭自然猜出是姑娘。
徐遠昭許正妻之位已是誠摯,如果姨娘在世, 這一定是讓姨娘最滿意的夫君, 可是已經沒有心思再想別的夫君,顧明淵說要娶,只想嫁給顧明淵。
哪怕他們之間隔著天塹山海, 也只想嫁他。
跟顧明淵親無間,那些事無法再與旁人去做, 自己想過, 假如真到了有一天, 在顧明淵邊不能再呆下去, 的存在就會傷害顧明淵, 會走的。
會的跑走, 一個人孤零零的活著,絕不拖累他。
有點想哭, 但是沒哭,甚至還能跟徐遠昭笑道, “原該還的是徐侯爺之前給我的帕子,被我不小心拿錯了。”
徐遠昭微滯,仍淡笑道,“那是我誤會了。”
沈清煙手心里有汗, “徐侯爺能把帕子還給我嗎?”
徐遠昭眼底一暗, 傅音旭的帕子早被顧明淵要回去了, 他前面說的話只是試探,想看看是不是真能到,誰料沒笨到底。
“我沒有帶帕子來,就當是我的帕子,讓我留個想頭吧。”
沈清煙眼睫撲閃,自覺不能再與他說下去,帕子要不回來就要不回來吧,飛速道了句不叨擾他,便想起離開。
徐遠昭看著站起來,目有憂思,低道,“如今形詭變,于你于他都很不利,師者如,微以致遠,景略對你有教導之恩,我想你定也不愿自己的先生因為自己而出事,他是我的好友,你是……我想娶之人,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們苦。”
沈清煙急忙說,“徐侯爺,我、我是男人,不斷袖的。”
急促離座往外走,徐遠昭臉下來,冷冷的盯著。
沈清煙走到門邊停了停,終是又回過頭,咬了咬,輕聲輕語道,“徐侯爺是好人,我不值得徐侯爺這般對待,徐侯爺人品貴重,該有極好的夫人才配得上你,徐侯爺今日所說的話,我沒有聽見,希您以后前程似錦,不用再挫折。”
徐遠昭瞳孔震,有剎那僵坐在座上,從來自詡拿人心的手段在認真的祝福里轟然崩毀。
沈清煙說完很謙卑的向他作揖,隨后便離開。
徐遠昭站到窗戶邊,只瞧上了那輛破舊馬車,只有一個臉生的小廝跟著,挑不出一點錯,他遞去的兩封信進了靜水居,說是慶俞送去族塾給的。
這話能有幾分信。
他回想著說過的話,不覺呵笑,顧明淵還有苦頭吃,他得找時間去永康伯府一趟了,永安侯的夫人想來父親不可能拒絕的。
——
沈清煙回靜水居后,等顧明淵回來,便在他面前老實代了,倒是去徐遠昭想娶做夫人,也不是說有什麼想法,只是覺著顧明淵不知道給徐遠昭遞過帕子,若是說出來了,顧明淵肯定會生氣的,徐遠昭跟顧明淵畢竟是同窗好友,鬧的不愉快又不是什麼好事兒。
這事兒算過去了,顧明淵還是照常忙活,沈清煙也不知他在忙什麼東西,只見著他常人送信去江南,聽慶俞說是他不放心老夫人和顧窈,這都走了有大半月,他時常傳信去江南傅家,那傅安又是個不著調的,總給他寄些古玩畫冊,有回沈清煙還不巧看到里面有那種見不得人的圖,偏偏顧明淵還一臉淡然的拿著圖進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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