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排在前面幾個相的名字外,剩下的所有都是謝苒僅僅有過幾面之緣,說過幾句話,但是完全不的。
張媽媽解釋道:“這些夫人王妃雖然平時沒多來往,但這些家里的大人都是出過王府的。這名單還是我去前院特意問了汪管事的。”
汪寶山在前院當差,自然知道每日來往的客人有哪些,也知道這里面哪些跟顧昭的關系最為切。
王府難得要辦宴席,自然是哪家都不能落下了。
再者說,顧昭這份,平時接的人便多,若是請了這個不請那個,只怕是平白給顧昭找麻煩呢。
謝苒看到這些名單,才知道顧昭為擋了多的麻煩事。
“這單子留下,回頭我再跟王爺商量一番。”謝苒說道。
也怕有的,跟顧昭商量一下為好。
“是。”張媽媽笑著點頭,“那我先去擬個菜品單子,擬好了再來請示王妃。”
“去吧。”謝苒點頭道。
又垂眸著手中的這份名單,上頭有好些名字都對不上臉。
夢竹一一為介紹那些是誰家的。
當夢竹看到馮家的名字也在上面時,猶豫了一下,問道:“王妃,這馮家的人,真的要請嗎?”
“請吧,為何不請。”謝苒微瞇了瞇眼眸。
馮家現在是有些自顧不暇了。
馮清假孕事件早就在京城傳開了,也因此被皇上足。
人人都猜測皇后是不是會因為此事被放出來。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皇上似乎沒有這個打算。
但不知為何,謝苒卻覺得這是件好事。
皇后那子,關在冷宮或許還能安全些。
而更讓謝苒到好奇的,仍然是馮家那位小公子。
“那個馮清屹,到如今都還沒查出來?”問夢竹。
夢竹搖搖頭:“一點線索都沒有。按理說,馮家那位公子如今的年紀,當是跟陛下差不多大的,這個時候,也該說親了。可馮家一直以他重病為由,拒了許多上門說親的人。”
“當真是奇怪。”謝苒皺眉,“這馮家肯定在瞞著什麼。”
夢竹詫異地問:“王妃,您是懷疑,那馮家的公子并非重病,而是有其他緣由?”
“除此之外,我想不出任何理由,能讓馮家將自己的兒子藏了這麼多年都不面。”謝苒皺著眉道。
想起顧昭后來這幾次說起皇上時,神越發的冷漠。
或許,是顧昭已經查到了什麼。
“這件事的確是怪的很。”夢竹也道,“我還記得當初……”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當初我還在相府時,經常聽我娘說起馮家。”
那時的馮家一時風頭無兩。
馮慈音雖然那時候不是皇后,但是皇貴妃。
后宮僅此一位的皇貴妃。
皇后薨逝多年,中宮無主,后宮一應事務全都由當時的皇貴妃馮慈音負責。
馮家也因此水漲船高,馮夫人那時比如今還囂張呢,走到哪兒都能拉著人炫耀半天。
一會兒是說兒子冰雪聰明,一會兒是說兒國無雙。
便是夢竹的母親是丞相夫人,也不得已聽了幾次。
“后來呢?”謝苒追著問,“那馮夫人,是從何時不再提自己的兒子了?”
這倒是將夢竹問的為難了一下:“后來宮變,我被救出相府,后來的事就不清楚了。”
謝苒也意識到自己問的有些唐突了:“是我考慮不周,你別放在心上。”
“沒事的。”夢竹輕輕笑道,“都過去這麼多年了,該報的仇也早就報了。”
已經釋然了,早就不去想當初的事了。
世上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哪怕曾經夢竹也怨天尤人過。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發現自己心中的恨早就被抹平了。
謝苒沒再追著問什麼,但知道,自己心中已種下了懷疑的種子。
坐在桌前,握著筆緩緩寫下兩個名字。
——馮清屹。
——皇上。
微皺著眉,心中有一個大膽的猜想。
但就在這個念頭浮現到腦海中時,又立刻搖頭,覺得這不可能!
沒人敢膽子那麼大,做出這種株連九族的事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越是覺得不可能,就越是覺得可能。
謝苒抬手將那張紙一團。
*
不知道是不是謝苒的錯覺,總覺得近來京城有些人心惶惶。
表面瞧著風平浪靜,可總有種風雨來的覺。
真正察覺到不對的時候,是張仲倫病倒的消息傳來。
張仲倫是突然病倒的,毫無征兆。
他一大把年紀,本應是該辭賦閑在家的時候,可卻強撐著不肯辭。
張夫人一早醒來時,推他已不見醒,這才急忙人去請大夫太醫。
謝苒得到這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張仲倫病了有一日。
顧昭從宮中回來,臉沉,眉眼似乎都染著一抹冰霜。
凡是見了他的丫鬟們都覺后背一涼。
謝苒見他大步從外面走進來,神冰冷,心中微驚:“王爺,出什麼事了?”
“張大人病倒了。”他低沉著嗓音道,“你隨我去一趟張家。”
“好!”謝苒沒有片刻猶豫,忙了素香跟夢竹替自己更。
知道張仲倫對于顧昭來說意義不同。
兩人亦師亦友,更重要的,是顧昭前些年最艱難的時候,也是張仲倫暗中幫助他,才能走到如今這一步。
更知道,張仲倫若不是為了顧昭,定然不會到了如今還要留在朝中。
兩人坐上馬車前往張家時,謝苒一直握著他的手。
明明是炎熱六月的天,他的手卻出奇的冰。
就這樣一路沉默著到了張家。
早有人在門口等候,瞧見他們下馬車,便立刻迎上來見禮:“王爺,王妃。”
“不必多禮。”顧昭終于開口,大手一揚,沉聲道,“帶我去見張大人。”
小廝忙點頭。
張大人這麼一病,連帶著府里的氣息似乎也變了。
謝苒一路走進去,只覺得仄迫人。
小廝領著他們去了后院,此時張夫人的屋里也聚集了好幾位太醫,張夫人眼睛紅紅的守在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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