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昶嗤笑了聲:“你覺得我會信嗎?”
阿朝這才想起來,兩人共,若是疼,他也能有覺,那從前佯裝手疼疼撒賣乖的時候,他都知道是裝的了!
突然就鼻子一酸,像小孩子說謊被拆穿的委屈,“我就說你欺負我,往后我在你面前是什麼都沒有了,我說什麼你都不信……”
謝昶無奈地笑嘆了聲:“阿朝,這就是你求饒的方式?”
阿朝乖乖在他上一吻,烏潤的眼眸眨了眨,“這樣算不算求饒?”
謝昶沉默不語,只是看著,眼里有從未見過的笑意,很淡,但切切實實從眼底溢出來,是真心實意的笑。
阿朝又在他眼尾吻了吻:“哥哥笑起來很好看,以后要常笑,不許皺著眉頭了。”
謝昶抿:“你想看,那哥哥就多笑笑。”
阿朝這次沒反駁,他說想看,那就想吧。
白的小手從他面上輕輕過,最后停在他眼尾細細挲,看到他眼中還有疲憊的紅,可惜沒辦法替他抹去了,“我知道哥哥從前有過不好的經歷,過去不能忘記,但不要把自己困死在里面,你才二十四歲啊,我們才剛剛開始,往后還要在一起很久很久啊……”
過去他把自己困在仇恨里,養一副冷心絕的心,從未想過有人會對他說出這番話。
阿朝不知自己有沒有看錯,居然從他漆黑的眼眸中看到一閃而過的晶亮,但很快就沒有了。
環住他脖頸,在他上吻了吻,慢慢將甜的舌尖探進去,與他纏在一起。
天漸暗,爐香從鎏金雕花的鏤空青煙直上,溫燥的空氣里細細地散開。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小月牙要比別的地方甜一點,可能與糖葫蘆同,像覆了一層糖霜,溫熱甜凈,是獨有的滋味。
阿朝面上浮了一層緋,摟住他的脖頸,在彼此纏繞的氣息里輕輕說道:“我都拿自己來哄你了,哥哥,嘗過我的甜,往后就不要再苦了。”
……
八月下旬,天兒一日日涼爽下來。
阿朝接到崇寧公主的邀請,約在開襟樓旁的茶館,進去才發現是弘文館的后院,上到二樓雅間,含清齋幾名悉的面孔也在里面。
也是出門遇上擁才知道,今日是秋闈放榜日,整個盛京都盯著順天府署外的那張皇榜呢。
若不是哥哥政務繁忙一早就進了宮,今日恐怕連門都出不了。
誰能想到,公主和幾名貴都是來瞧男人的熱鬧,連子文靜的永嘉公主也被帶出了宮來。
隔著窗,樓下不遠就是順天府署,門外熙來攘往,人聲雜沓,半條街都停滿了馬車,府衙外都是參與此次秋闈的讀書人,還有些公侯子弟也來湊熱鬧。
崇寧公主唉聲嘆氣:“下半年太子哥哥的親事定下來,我與永嘉也要開始議親了,與其等著父皇下旨,嫁一個素未謀面之人,不如瞧瞧今年秋闈的舉人中可有合眼的。”
阿朝有些好奇,“本朝駙馬可以做嗎?”
怎麼記得哥哥說過,駙馬是不能參政的,人選還得禮部商議后再定。
蘇宛如在旁哎呀一聲:“舉人而已,也不能直接授,明年的春闈整個大晏的舉人都要京考試,刷下去的得有千上萬,最后能考中進士的也就上百個名額,還得慢慢熬資歷,這才哪到哪啊!”
李棠月也在一旁點頭,“不過我聽我爹爹說過,運氣好的,即便考不中進士,也能撿個縣衙主簿一類的小,但機會很,一輩子都未必等得到。”
阿朝算是明白了,樓下這屯街塞巷的人群里,能考中進士的就已經寥寥無幾,遑論最后平步青云,手握大權?難怪公主都出宮來瞧,這些青年才俊未必個個野心,來日尚公主,掛個閑職,也能宗耀祖。
才這般想著,蘇宛如湊過來意味深長地一笑:“哪像你家的那位,年紀輕輕就是當朝頭一把椅了,來日這些狀元探花想要為他的門生還不夠格吶,你自然不知民間疾苦。”
阿朝小臉一紅,總覺得話里有話,什麼“家的那位”……難不蘇宛如知道什麼?
蘇宛如笑了笑,朝崇寧公主道:“你們要不都說說喜歡什麼樣的,咱們也好相互掌掌眼呀。”
崇寧公主撐著腦袋想了想,“要長得好看,最好是像謝閣老那樣好看。”
阿朝聞言渾一抖,好在低眉斂目,沒人瞧見端倪,低頭抿了口茶,面很快恢復尋常。
但一抬頭,竟瞧見蘇宛如盯著自己笑。
阿朝心里沒來由地一慌,好在又聽崇寧說:“但不能太兇,不能太嚴厲!其他也沒什麼了……永嘉你呢?”
永嘉公主臉皮薄,赧地開口:“我……我也不知道,可能喜歡溫潤如玉的君子吧。”
李棠月的父親本就是翰林學士,自然也更加欣賞學識淵博的年輕人,可卻道:“別與我爹爹一樣,滿口之乎者也,他要知道哪里的酒好喝,哪里的茶最香,下朝之后愿意跑半個京城,給我買如意齋的海棠糕、九味坊的鹵鴨掌,如此,我就愿意嫁給他啦。”
蘇宛如沖阿朝一笑:“你喜歡什麼樣的?”
阿朝嚨哽住,其實從開始問時,便開始張了,描述得太細,們定能猜出是哥哥,可若是故意不往哥哥那兒說,今日這話若是傳到哥哥耳中,來日哥哥又得來討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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