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喜不吭聲,又去淘米準備煮飯,遲貴蘭扭頭瞪:“還有,對象的事兒怎麼說?之前告訴我考上好單位再給你介紹,現在不考了,你對象還找不找了?”
占喜的語氣也了些:“媽!我說了我自己會找!我就是不喜歡介紹的,你明不明白啊?怎麼還來說這個事呢?”
“到底是為什麼啊?”遲貴蘭真的想不通,“介紹的多好啊,知知底的,你二十四了,虛歲都二十五了呀,年紀不小了,你……”
這時,占強溜達進廚房打斷了的話:“歡歡,你來給爸爸看看手機,爸爸有個東西一直跳出來,刪不掉。”
“哦。”占喜把淘米簍往臺面上一放就跟著老爸出去了,剩下遲貴蘭一個人在那里生悶氣。
占喜計劃在家里住兩晚,陪陪和爸媽,等回錢塘的時候,小魚的樣品應該已經搞好了。
的確打算繼續找工作,這事兒不能再拖,的存款就那麼點兒,雖然吃飯可以蹭小魚的,房租總得,這麼大個人了,也不好意思再問父母和哥哥要錢。
在家待著時,占喜和駱靜語幾乎沒聯系,反正他倆在錢塘時天天能見面,也不急在這幾天。
表現得很乖巧,每天都主幫老媽干活,從不惹生氣,還當著老媽的面打開求職APP,問這個崗位怎麼樣,那家公司好不好。總之,就是變回了之前那個聽話懂事的兒。
遲貴蘭也沒法指摘什麼,態度自然是化下來,時不時地和嘮叨占杰的事兒,倒也不敢再抨擊秦菲了,就怕占喜又要生氣。
——
駱靜語按照約定,在7月23號把所有樣品從各個角度拍攝了好幾張照片發給方旭,方旭收到后就發到了各個漢服群里,并且把小姑娘們的部分反饋截圖發給駱靜語。
有些飾品需要很小的調整,有些花型需要加幾個,駱靜語一一記錄下來。
第二天是占喜回錢塘的日子,下午5點到站,駱靜語打算去車站接,晚上給做一頓大餐。
午飯后,他正在工作臺前修改設計稿時,方旭不請自來。
進屋后方旭的視線在客廳一掃,問:“你朋友呢?上班去了?”
駱靜語手機打字:【不在,回家了。】
“哦……這麼巧。”方旭角一勾,笑了起來。
他這次上門的理由不再是“順路經過”,很直白地說了自己的目的。
他說:“這次訂單量會很大,請了模特拍照,那幾個樣品先給我吧。”
駱靜語不疑有他,把五件樣品都包裝好拿給方旭,并且用手機打字問他,新加的和修改的款式還需要兩、三天才能做出來,到時候可能還要麻煩方旭再跑一趟。
沒想到,方旭在拿到幾件樣品后,對他笑了一下,說:“不用了,我以后應該不會再來了。”
駱靜語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看著他。
方旭從隨帶著的文件夾里拿出幾張紙遞給駱靜語:“小魚,今天過來兩件事,第一,拿樣品,第二,我這幾個月很慎重地想了一下,我這個人呢,就是個生意人,能力不行,想法比較狹隘,和你在一起合作的確是耽誤了你的發展。你能力很強,理應得到更大的平臺,繼續和我合作下去做這些小姑娘的玩意兒,實在是委屈你了。所以呢,我想我們還是終止合作吧。”
這些話他說得很慢很慢,臉上還帶著笑,駱靜語大部分都看懂了,尤其是最后那句“終止合作”,看清方旭的語后,他腦子里都是空白的,又低頭去看手上的A4紙。
都是表格和數字,麻麻的,還有文字,一時間也看不懂是什麼。他又抬起頭來看向方旭,張了張,想打手語問他是什麼意思,又想用手機打字,出手機后卻想不起該問什麼了。
方旭自是看出了駱靜語的窘態,指指他手里的紙說:“這一張是我請會計做的清算表,你看看,要是沒什麼問題就簽個字。其實我和你之前的賬目一直很清楚,我也從來沒賴過你的錢,現在漢服節還沒開倉,剛好,咱倆把賬都給清了。之后呢,咱們一起搞的那個燙花店,我要不要繼續做下去,我自己會做決定,你也甭管了。反正你已經有了禧魚燙花,完全可以在你朋友的幫助下自己搞嘛。接一些大單子,高端的,奢侈品的,展會的,你剛參加完展覽啊,都上報紙了呢!小魚,你真的很優秀,方哥相信你會越來越好的,來,簽字吧。”
駱靜語不敢簽,他什麼都沒看懂,記憶里方旭的確沒有賴他錢,三月花朝節的款子、四月定制款的款子,方旭全都結給他了,但他還是不敢簽。
這事兒太突然了,他震驚得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要是歡歡在就好了,為什麼歡歡不在呢?
方旭怎麼會知道歡歡不在?還是說,即使歡歡在他也不怕?這張清單本來就沒問題?那他不簽又會是什麼后果?
方旭又等了一會兒,見駱靜語拿著那幾張紙發愣,忍不住手拍拍他手臂,駱靜語又一次抬頭看他,臉蒼白,連著都淡了許多。
“你怕什麼?還怕我坑你啊?這麼多年合作下來了,我都把你當弟弟看了,怎麼會坑你?”方旭笑起來,“簽吧,就算你朋友在你也得簽,我這麼和你說吧,其實你早就想和我散伙了,對不對?你一直覺得我在耽誤你,我這不是如你愿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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